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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辣媳 第96章 闸落命悬,毒日焚心

作者:祢猜我猜你猜不猜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5 11:03:15

深秋的日头,褪去了最后一丝温存,变得毒辣而吝啬,如同烧红的烙铁,高悬在赵家集灰败的天穹之上。空气里弥漫着焦灼的土腥,吸入口鼻,带着刮擦肺管的干涩。风,不知何时已彻底匿了踪迹,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闷热。大地被烤得发烫,灰白沙荒地蒸腾起扭曲的氤氲,远处的景物都在热浪中微微晃动。

荆棘壁垒之内,那片昨日还青翠欲滴、生机勃勃的“翡翠”田地,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彩。

粟苗肥厚的叶片不再舒展,边缘无力地卷曲、耷拉下来,泛出一种病态的、缺乏水光的灰绿色。纵横交错的浅沟早已干涸见底,暴露出灰白干裂的沟床,如同大地皲裂的嘴唇。那片巨大的苜蓿浅湖,水面急剧下降,边缘露出大片糊满干涸苔藓和泥皮的湖岸,中心仅剩的一洼浑水,也在毒日的炙烤下迅速缩小,散发着令人心焦的腥气。

“蔫了…全蔫了…” 李二姐枯槁的手颤抖着抚过一株卷叶的粟苗,声音带着哭腔,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慌,“这才一上午…叶子就烫手了!”

张寡妇浑浊的眼睛扫过田地,枯槁的脸上肌肉紧绷,刻着“张氏”的铁锄重重顿在干热的地面上,砸起一蓬呛人的尘土。“狗日的天!狗日的水闸!” 她嘶哑地咒骂着,目光却死死盯向清水溪的方向,那里是唯一的希望,也是绝望的源头。

快嘴刘拖着锄头,精明的脸上第一次没了往日的活泛,只剩下焦灼的汗水:“不行了!真不行了!新出的苗芽都快烤成干草了!再没水…咱这半个月的心血…全得打水漂!”

窑洞一角,王嫂子甚至顾不得肋骨的剧痛,挣扎着爬到洞口,枯槁的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土壁,浑浊的眼睛绝望地望着那片迅速失水的田地。她面前的泥板上,“水”字的刻痕旁边,空空如也,只有一道道代表“日头毒”、“苗打蔫”的杂乱刻痕,如同绝望的抓挠。

柴房内,柳绣娘灵巧的双手也慢了下来。那“沙沙”的编织声不再急促,取而代之的是她枯槁喉咙里因闷热和焦虑发出的、细微的干咳。门缝外透入的热浪带着死亡的气息,怀中未完工的“金窝银筐”似乎也失去了光泽。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血汗,在这毒日的炙烤和无声的干渴面前,正迅速枯萎、焦糊。

赵小满深陷的眼窝紧闭,靠坐在窑洞最里侧的阴影中。额心的根须印记传来一阵阵灼烫的、干涸撕裂般的剧痛!比肺腑的灼痛更甚!她的感知前所未有地清晰“看”到——脚下这片与她血脉相连的土地,正发出濒死的哀鸣!每一寸沙土都在疯狂叫嚣着对水的渴望!每一株粟苗、每一根苜蓿的根系都在焦土中绝望地蜷缩!更远处,那道名为清水溪的生命之脉,其流向此地的细微水汽,正在被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力量——强行扼断!

上游…水闸…

她枯槁染血的手死死抠进身下的草铺,指节因用力而惨白。

就在这时!

“来了!来了!水来了——!!”

荆棘壁垒靠近溪流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户撕心裂肺的、带着巨大惊喜的尖叫声!

如同在滚油中投入冷水,整个壁垒内死寂绝望的气氛瞬间被引爆!

“水?!”

“水来了?!”

“老天开眼了?!”

所有女户枯槁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绝处逢生的狂喜!她们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残存的所有力量,扔下锄头,深一脚浅跄地、如同疯了一般朝着溪流方向的壁垒豁口涌去!张寡妇、快嘴刘更是冲在最前面!

连窑洞内的王嫂子也挣扎着想要爬起,柴房内的柳绣娘也猛地扑到门缝边!

只有赵小满深陷的眼窝骤然睁开!里面没有狂喜,只有一片沉凝到极致的冰寒和一种近乎野兽般的警惕!额心根须印记传来的撕裂剧痛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尖锐!那被扼断水汽的感觉…没有消失!

她枯槁的身体猛地站起,深一脚浅跄地冲出窑洞,嘶哑的声音如同裂帛,试图压过那狂喜的浪潮:“…等等…别过去——!!”

但她的声音太微弱了,瞬间被淹没在女户们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混乱的脚步声里。

人群涌到荆棘壁垒一处特意留出的、靠近溪流的观察口,迫不及待地向外望去——

只见远处,清水溪上游的方向,那道控制着水流命脉的土石水闸,确实正在缓缓提升!沉重的闸门发出“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呻吟,被积蓄已久的溪水推动着,抬高了一尺…两尺…

“开了!闸开了!” 女户们激动地欢呼,枯槁的脸上泪水混合着汗水纵横,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生命之水的无限渴望!她们仿佛已经看到清澈的溪水顺着干涸的河道奔涌而来,涌入她们开裂的田地,滋润那些濒死的青苗!

然而——

那提升的闸门,在抬起到约莫三分高度时——

“哐!!!”

一声沉重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猛地从上游传来!

闸门…竟然…死死卡住了!

就停在…三分的高度!

不多…一分!

不少…一厘!

紧接着,一阵更加响亮、更加肆无忌惮的“嘎吱”声从上游传来!那是其他通往男户田地的支流渠闸被全力开启的声响!

透过观察口,女户们可以清晰地看到——

原本就不算丰沛的溪水,绝大部分水流瞬间被那几道全力开启的支流渠闸疯狂吸走!白花花的水浪欢快地冲入那些早已做好蓄水准备的、属于赵富贵、赵麻子、王屠夫等乡绅的田地沟渠,瞬间将其填满!

而通往村西下游、流向女户们这片灰白沙荒地的…那条本就细小残破的主河道…

只分到了…一丝…如同小孩撒尿般的、细弱可怜的…涓流!

那点涓流,甚至没能流出多远,就被干渴到冒烟的主河道河床…瞬间…吞噬殆尽!连一点湿痕都没留下!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如同冰水泼面,瞬间浇灭了所有女户眼中狂喜的火焰!

巨大的希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化为更深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水…水呢?” 一个年轻女户失神地喃喃,枯槁的手伸向虚空,仿佛想抓住那根本不存在的流水。

“怎么…怎么没了?” 另一个女户浑浊的眼睛瞪大到极致,瞳孔里倒映着上游那欢腾的水浪和下游依旧干裂死寂的河床,巨大的落差让她几乎崩溃。

“闸…闸怎么就开三分?!” 快嘴刘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愤怒,“他们…他们是故意的!故意卡死的!要把咱活活渴死啊——!!”

就在这时!

上游水闸旁,那座用来看守水闸的简陋窝棚里,慢悠悠地踱出几个身影。

正是里正赵富贵,带着赵麻子和几个枯槁的家丁。

赵富贵肥硕的身躯裹在一件崭新的绸布褂子里,与周遭的枯槁形成刺眼的对比。他手里摇着一把破旧的蒲扇,肥腻的圆脸上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悠闲和毫不掩饰的讥讽。细小的眼睛眯着,远远地眺望着荆棘壁垒方向,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好戏。

赵麻子跟在身后,三角眼里闪烁着怨毒而快意的光芒,枯槁的手指指着下游干裂的河床,对着赵富贵点头哈腰,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引来一阵压抑的、却充满恶意的哄笑声。

甚至能看到王屠夫那壮硕的身影,正赤着膊,挥舞着鞭子,驱赶着几个枯槁的长工,将他家渠闸里的水拼命往早已湿透的田里猛灌!仿佛那不是水,而是故意泼向下游女户们的——羞辱!

毒日炙烤。

上游水浪欢腾,男户们呼喝灌水的声音隐约可闻。

下游河床干裂死寂,如同巨大的、嘲笑着的伤口。

荆棘壁垒观察口后,女户们枯槁的身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

狂喜褪尽,只剩下冰冷的、刻骨的绝望和一种被戏耍、被扼住咽喉的巨大愤怒!

张寡妇枯槁的手死死攥着铁锄,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吃人的凶光,枯槁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快嘴刘精明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枯槁的身体剧烈颤抖。

王嫂子瘫倒在窑洞口,枯槁的手指无力地抠着地面,浑浊的泪水混着泥土滚落。

柳绣娘靠在柴房门后,杏眼里刚刚燃起的光彩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死寂。

赵小满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上游水闸旁那几个悠闲而恶毒的身影,盯着那被精准卡死在“三分”的闸门。肺腑的灼痛与土地的干渴仿佛融合成了同一把烧红的尖刀,在她体内疯狂搅动!额心的根须印记灼烫欲裂!

她枯槁染血的手,缓缓抬起,不是指向天空,也不是指向敌人,而是重重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按在了自己灼痛撕裂的额心之上!

嘶哑破裂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冰冷愤怒,如同受伤孤狼的咆哮,猛地炸响在每一个被绝望吞噬的女户耳边:

“…看见…了吗?”

“…这…就是…他们…赏的…活路——!”

“…闸落…三分…”

“…要咱…跪着…死——!!”

“跪着死…”

三个字,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女户们枯槁的心脏!

绝望的冰层瞬间被狂暴的怒火炸裂!

“不——!!” 张寡妇第一个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想得美!!” 快嘴刘尖利的声音如同刀子!

“跟他们拼了——!!” 女户们积压的愤怒与屈辱如同火山,轰然爆发!

赵小满深陷的眼窝里寒芒如星火炸裂,死死盯着上游:

“…天…不给…”

“…人…不给…”

嘶哑的声音带着开天辟地的决绝,如同惊雷,最后一次狠狠砸下:

“…那…就…”

“…咱…自己…”

“…把天…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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