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 > 第365章 熊瞎子不擦泪,神座自己亮了

月光裹着那道敕令坠进程砚眉心时,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像是被雷劈中了尾巴根的熊瞎子——上回被安燠记他偷喝桂花酿的糗事,也没这么僵过。

青铜神座上的符纹如活过来的金蛇,顺着他的指尖往胳膊上爬,可他反而踉跄着往后退,掌心那块刚褪焦的令牌\"啪嗒\"砸在地上,泥点子溅上他新补的粗布裤脚。

\"我不当官。\"他喉结动了动,声音闷得像山涧滚石头,\"当年在天庭当巡山小吏,每天跪三次玉虚宫领牌子;后来下凡当守山神,又得背二十本《镇妖典》——我就想守着山,看李寡妇的花椒树抽芽,给赵三的土窑添把柴,谁稀罕坐这劳什子神座?\"

话音未落,神座底座突然泛起暖光。

那光像老陶家灶膛里的余烬,软乎乎缠上他后退的脚踝,程砚低头盯着脚脖子上晃悠的光圈,耳朵尖慢慢红到脖子根——活像被蜂蜜罐黏住爪子的熊,既想甩又舍不得用力。

安燠蹲下身捡起令牌,指尖刚碰到\"止\"字,就被那点新绿扎了下。

她忽然想起上个月程砚给她剥山核桃,也是这样笨手笨脚,指甲缝里沾着碎壳还偏要撑面子说\"本神剥的比卖货郎的圆\"。

原来这\"止\"字不是停在规矩前,是停在那些要他低头的条框外——他早就在用最笨的法子,给山圈出片软和地界。

\"你拒的从来不是神座。\"她站起身,把令牌轻轻按在他掌心里,\"是那些要你当提线木偶的神仙。\"

夜风突然卷着松涛扑过来。

观测站外的共业碑\"嗡\"地一声,碑面的规则文字像被雨水泡开的墨,转眼间淌成幅流动长卷。

程砚凑近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影子烫着——

雪夜里他裹着破毯子,给冻得直哆嗦的小狐狸搭草窝,尾巴尖还沾着草屑;春汛时背着李寡妇发烧的娃趟河,裤腿卷到大腿根,脚丫子被鹅卵石硌得通红;还有回逃荒母子路过,他把最后半罐桂花蜜塞进人家包袱,偏要装成捡的:\"这蜜招蚂蚁,你们帮我吃了吧。\"

一百零七幅画面走马灯似的转,每幅里的他都皱着眉,像在干多麻烦的事,可眼角眉梢又藏不住那点甜。

程砚喉结动了动,伸手去碰碑上的影子,指尖刚贴上,画面里的\"他\"突然转头,冲他笑出颗虎牙——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

\"这些...我都没想过要人知道。\"他声音哑得像被露水浸过的胡琴,\"就觉得山冷,总得有点热乎气儿。\"

安燠望着他发颤的睫毛,忽然想起系统签到时总说的\"躺赢\"。

原来最厉害的签到从来不在洞府睡觉、悬崖发呆,是他每回偷偷塞蜜罐时红透的耳尖,是他背娃过河时绷直的脊梁,是他给小妖搭窝时被草叶划破的手背——这些没算进功德簿的笨事,早把山的魂儿焐热了。

\"所以山选了你啊。\"她戳了戳他发僵的胳膊,\"不是选那个背《镇妖典》的巡山吏,是选那个会给狐狸搭窝、给娃擦眼泪的程砚。\"

话音刚落,青铜神座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程砚手心里的令牌\"噌\"地窜起道绿芒,和神座上的金纹缠成团,像两条商量着要去偷蜜的小蛇。

他盯着神座扶手,喉结动了动,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握那象征权柄的纹路,而是轻轻抚过扶手上一道半旧的刻痕。

安燠凑近看,发现那是道歪歪扭扭的熊爪印,和他喝多了在酒坛上留的记号一模一样。

\"原来你早刻下记号了。\"她憋着笑,\"说什么'不当官',怕不是早惦记着在神座上盖爪印?\"

程砚耳尖\"唰\"地红到脖子根,刚要反驳,神座突然发出第二声震动。

这次的动静比之前沉,像山底下有头老熊翻了个身,震得共业碑上的画面都晃了晃。

安燠抬头时,正看见程砚掌心的令牌嫩叶突然绽放,一朵极小的桂花从叶心钻出来,甜丝丝的香气混着神座的金光,在两人头顶织出片暖云。

程砚望着那朵花,忽然笑了。

他没再躲神座的光,反而往前迈了半步,粗糙的掌心贴上冰凉的青铜——这回不是被迫领旨,是他自己要站在这里。

\"燠儿,\"他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你说...这神座的扶手,能刻第二道爪印么?\"

话音未落,神座第三次震动。

这回的动静带着点急切,像是等不及要告诉他们什么。

安燠望着程砚发颤的指尖,忽然听见地底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无数嫩芽顶破冻土——那是山在欢呼。

神座第三次震颤时,程砚手背上的新芽正沾着泪珠子打颤。

安燠刚要替他擦掉,青铜基座突然迸出团青雾,像被风吹散的老茶烟——待雾散,道半透明的虚影立在神座前。

那虚影穿褪色的青布道袍,腰间挂着串缺了颗珠子的菩提,最奇的是眉骨处有道月牙形疤痕,和程砚去年劈柴时崩在额角的伤痕,位置分毫不差。

\"小崽子,发什么愣?\"虚影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老树根,\"百年前我卸职时在神座刻了道锁魂印,就等个不愿踩着山升天的笨山神。\"他浑浊的眼尾扫过程砚怀里鼓起的旧布包,突然笑出缺牙的豁口,\"得,还揣着小妖们的破烂儿呢?

比我当年还轴。\"

程砚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下意识把怀里的陶罐往更紧处拢了拢——这罐子装着被猎人打断腿的小狼妖的断骨片、被雷劈焦尾巴的火鼠精捡的褪色山茶花、还有总偷他蜂蜜的小狐崽塞的鹅卵石,每回巡山都要摸两把才安心。

此刻被老山神戳破心思,耳尖红得能煎鸡蛋:\"我...我就是看它们没处放...\"

\"放你个熊瞎子的笨心思。\"虚影抬手一弹,半空中\"唰\"地展开幅泛着青光的地脉图。

安燠凑近看,原本缠着不周山的金线像被剪刀铰了似的寸寸断裂,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暖光,每道光都细得像缝衣线,末端竟连到山脚下李寡妇家的藤编门环、赵三土窑前的磨盘,甚至是山神庙歪脖子树杈上挂的破肚兜——那是去年程砚给摔下来的小娃娃做的临时襁褓。

\"看见没?\"老山神残念的手指划过断裂的金线,\"天庭拿地脉当风筝线,捆着山神往上拽;可真正的山神契,是这些\"他点了点那些暖光,\"是李寡妇给你留的热红薯皮儿,是赵三往你酒坛塞的野菊花,是小娃娃往你钉耙齿上系的红布条子。\"他忽然转头,透明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程砚鼻尖,\"你当你背娃过河、给狐狸搭窝是白干的?

山记着呢,人记着呢,连石头缝里的蚂蚁都记着呢!\"

程砚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那些暖光,突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他蹲在塌了半边的山神庙里哄吓哭的小娃,结果全村人打着火把来送干稻草;想起去年冬雪封山,李寡妇端着热腾腾的萝卜汤砸他门:\"山神爷别装了,我闻见你屋的冷灶味了!\"原来那些他以为\"顺手的小事\",早顺着山风、跟着溪水流进了别人的心肺里。

\"所以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老山神残念的虚影开始变淡,声音却愈发清亮,\"神座不是金交椅,是个泥瓦盆。

你得往里头添柴火、倒热汤、塞山杏,等哪天这盆里的热气儿能焐暖整座山了...\"他最后看了眼程砚怀里的陶罐,笑纹里渗着光,\"不用谁封你,你自然是山的主。\"

话音未落,虚影便散作点点流萤,钻进神座基座的缝隙里。

程砚望着空了的位置,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熊洞听老熊讲古,说山是活的,会把真心待它的人刻进年轮里。

他低头摸了摸怀里的陶罐,粗粝的指腹蹭过罐身的裂纹——那是上个月救坠崖的兔妖时摔的,当时他心疼得直拍大腿,现在倒觉得这裂纹像朵花。

\"燠儿,\"他突然转身,眼睛亮得像刚扒开蜜罐的熊,\"我想把这个...\"他小心地捧出陶罐,轻轻放在神座前的青石板上,\"它们跟着我睡草堆、淋夜雨,也该有个稳稳当当的家了。\"

安燠望着那只破陶罐,忽然想起系统签到时总跳出的\"功德值\"界面——以前她总嫌那数字涨得慢,现在才明白,程砚的功德早不在系统算的小本本上了。

陶罐裂开的瞬间,几十道微光\"嗡\"地窜出来:断骨片变成淡青色的光,山茶花浮着粉雾,鹅卵石滚着暖黄的光晕,像一群憋了好久的小娃娃,扑进神座基座的符纹里。

青铜神座发出闷响,原本金灿灿的符纹开始褪成暖棕。

安燠凑近看,那颜色像山脚下晒了半干的泥土,像程砚酿的桂花蜜凝固在坛口的琥珀,像去年除夕她蹲在灶前,看李寡妇往程砚手里塞的热汤碗——碗沿沾着的那圈油星子,也是这种暖融融的棕。

\"燠儿你看!\"程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烫得惊人,\"符纹在变字!\"

安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神座扶手上的铭文正泛着柔光重组。

先是\"守\"字的宝盖头变成片瓦,\"寸\"字的竖钩弯成檐角;接着\"役\"字的双人旁散作两粒星子,\"主\"字的点画滴落成雨——最后连成句话,在月光下闪着湿润的光:【守者非役,主者自归】。

\"这...这是说...\"程砚挠了挠后颈,糙得能蹭下把皮,\"当山神不是给神仙当差,是给山当自家人?\"

安燠没说话。

她突然想起胸口的《心意公约》——那是她和程砚刚认识时,为了防止他嫌她是妖怪、她嫌他是山神,两个人蹲在树底下写的破本子,现在正烫得慌。

她伸手一摸,封皮\"哗啦\"翻到新一页,空白处浮起行青墨小字,墨迹还带着湿气:【神不临凡,则民自为神】。

\"程砚。\"她抬头看他,月光落进眼里,\"你知道天庭的山神名录么?\"

程砚摇头。

他正盯着神座基座上的暖棕符纹发呆,那纹路竟慢慢爬出神座,像群急着报信的小蚂蚁,顺着青石板往山脚下爬——所过之处,李寡妇家的藤门环泛起微光,赵三土窑的烟囱飘起淡烟,连山神庙歪脖子树上的破肚兜都抖了抖,像在招手。

\"方才老山神说地脉断了天庭的线。\"安燠摸着发烫的公约,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现在...那些名录玉简该炸了。\"

话音刚落,远空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像有人把串天猴塞进了云堆里。

程砚吓了一跳,抱着安燠往旁边躲,结果抬头只看见几片银亮的碎片在云里飘,拼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无人认领】。

\"啥意思?\"程砚眯着眼看,\"难道是...天庭不要我这个山神了?\"

\"不是不要。\"安燠望着那些碎片,嘴角慢慢翘起来,\"是他们再也管不着了。\"

神座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像盏燃尽的油灯,只余基座上的暖棕符纹还泛着温温的光。

程砚打了个哈欠,庞大的熊妖本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最近总说累,安燠知道,那是神座在往他身体里灌地脉的气,像往空酒坛里倒新酿,得慢慢渗。

\"燠儿...\"他蜷成团,把安燠往怀里拢了拢,\"明儿...明儿我得去李寡妇家,她说新腌的酸黄瓜好了...\"

\"知道啦。\"安燠摸着他耳尖的绒毛,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晨鸡的第一声啼鸣。

她抬头望向东边的云层——那里裂开道银边,像谁拿金剪刀裁开了夜的布,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那道缝往下坠,裹着星辉,裹着晨雾,裹着点让她心跳加快的陌生气息。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熊瞎子,又摸了摸胸口还在发烫的《心意公约》。

晨风卷着山脚下的炊烟飘过来,混着程砚身上淡淡的松脂味,还有神座基座传来的暖烘烘的土腥气。

\"这回啊,\"她轻声说,指尖蹭过程砚眉心新冒的淡金印记,\"该我们给天条划道新线了。\"

云层里的银边越来越亮,有什么东西正穿过那道裂缝,带着星子的碎光,往不周山落下来。

安燠望着那点越来越近的亮,忽然笑了——她知道,等程砚醒了,他们又得忙起来了。

毕竟啊,新山神要管的事儿可多着呢:得给李寡妇的花椒树搭防鸟网,得帮赵三修土窑的烟囱,还得...

还得接那道缀满星辉的飞升诏。

不过这都是明儿的事儿了。

此刻她抱着怀里热乎乎的熊,听着山脚下传来第一声挑水的吱呀,看着神座基座的符纹像活了似的,顺着石板缝往她脚边爬——就像当年程砚第一次给她送山杏时,那筐杏子滚了满地,他蹲在地上捡,耳朵红得要滴血。

山还是那座山,可山里头的光,到底换了颜色。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