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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 > 第130章 玉简藏机,谁动了天命?

青铜镜重归薄雾,殿内檀香混着残留的威压,像块湿布压在鼻尖。

安燠被程砚拽着往殿外走,却在门槛前顿住脚步——怀中玉简突然发烫,烫得她隔着两层狐裘都能感受到灼意。

她悄悄抽回手,指尖刚碰到玉面,那些游走的古字便如活了般窜上她手背,烫出浅红的印记。

\"命由己造,劫亦由己召。\"她低念这行字,喉间泛起腥甜。

前世看过的志怪杂记突然涌上来:传说上古命书官掌天地契约,笔落改生死,墨干定轮回,可自封神榜重订后,这一脉便销声匿迹……原来那些不是野史胡诌?

她垂眸盯着玉简流转的暗光,狐尾披帛在身后不安地卷成小团——系统没提醒过这玩意儿,难道是镜灵藏的后手?

“夫人?”程砚见她不动,回头拽了拽她袖口。

他手里的玉简正泛着青灰色,像块吸饱水的石头。

方才他试着往里面输了丝妖力,结果那玩意儿跟饿疯的熊瞎子似的,\"唰\"地就把他半条胳膊的力气抽干了。

此刻他右手还在发颤,钉耙杆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这破玩意儿邪性得很,要不咱扔了?\"

\"扔?\"老参抱着玉简窜到两人中间,参须上的绿光几乎要滴下来。

他本就皱巴巴的脸挤成核桃,眼睛亮得吓人,\"小程你可知当年东海之盟?仙门用这破契约把咱们妖族困在深山老林,说什么'不得化形,不得越界',我被昆仑山仙官拔了三根主须炼丹时,他们可摸着胡子念过一句'命由天定'!\"他越说越激动,参须缠上安燠的手腕,\"现在有这命契残章,咱们能改!改了那劳什子盟约,改了佛门禁足令,改了所有说'妖该杀'的破规矩——\"

\"老参!\"安燠抽回手,腕上被参须勒出红印。

她盯着老参泛着病态绿光的须根,突然想起系统之前提醒过\"反向努力惩罚\"——越是急切求成,越容易引火上身。

可此刻老参的模样,像极了前世被传销洗脑的闺蜜,眼睛里烧着虚浮的火,\"你先摸摸这玉简。\"她把自己的递过去,\"是不是越握越沉?\"

老参狐疑地接过去,刚碰到玉面便\"嗷\"地缩回手:\"烫!比灶膛里的炭还烫!\"

\"这说明它在吸咱们的执念。\"安燠指腹蹭过自己心口的印记,那是玉简烙下的,\"你刚才说要改东海盟约,要掀翻佛门压制——这些念头越盛,它吸得越狠。\"她转头看程砚,他正偷偷用舌头舔被反噬发麻的指尖,活像偷喝了假酒的熊瞎子,\"砚哥刚才输法力被反噬,是因为他的念头是'保护我',这执念太实诚,反而撞了玉简的壁。\"

程砚耳朵\"唰\"地红到脖子根:\"谁、谁专门想这个了!\"

老参的参须蔫了半截:\"那……那咱们拿它何用?\"

\"不是没用。\"安燠把两枚玉简都拢进怀里,狐尾轻轻扫过程砚发颤的手背,\"只是得弄清楚它要的是什么。\"她望着殿外透进来的天光,想起方才镜中闪过的玄色衣角——那绝不是仙侍的道袍。

命书官的东西现世,哪能没点因果?

殿外白须仙侍的咳嗽声又响起来,比刚才急了些:\"三位上仙,试炼结界再有半炷香便要闭合——\"

\"闭就闭!\"程砚一把捞起安燠的腰,钉耙往肩上一扛就往外冲,\"老子的媳妇和宝贝比什么破试炼金贵!\"他跑得太急,靴底在寒玉砖上滑出两道白痕,倒把安燠逗笑了:\"砚哥慢些,我又不是蜂蜜罐子,跑丢不了。\"

\"那可不成。\"程砚喘着气,耳尖蹭过她发顶,\"上回你说想吃糖葫芦,我没看住让山匪抢了;上回你被雷劈,我没挡全;这回要是连命契残章都护不好……\"他声音突然低下去,\"我怕再欠你点什么,这辈子都还不清。\"

安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望着他后颈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突然觉得怀里的玉简没那么烫了。

老参颠颠儿跟在后面,参须上的金粉落了一路,在砖缝里星星点点,像撒了把未燃尽的星火。

直到出了殿门,山风卷着松涛灌进来,安燠才突然顿住脚步。

她转头望向那面青铜镜,薄雾里似乎又有玄色衣角闪过,比之前更清晰些——是龙纹。

\"怎么了?\"程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自己和她交叠的影子,在砖上拉得老长。

\"没事。\"安燠把玉简按得更紧些,嘴角却抿成一道线。

老参还在她耳边念叨改命的好处,程砚正跟路过的小仙侍瞪眼——他们都没注意到,三枚玉简的缝隙里,有缕极淡的黑雾钻了出来,顺着殿梁上的龙纹爬向穹顶。

她摸了摸心口的印记,突然想起系统今天没发签到提示。

往常就算被追着跑,系统都会叮一声,可刚才在镜前耗了那么久……

\"老参。\"她打断他的话,声音轻得像片松针,\"你说它能改命。可要是它要的,从来不是咱们的执念呢?\"

老参一怔,参须又开始抖。

程砚不明所以地挠头,钉耙在地上戳出个小坑。

安燠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想起前世被闺蜜推进悬崖时,风也是这么冷。

她勾住程砚的小拇指,指甲轻轻掐了掐——这是只有他们知道的暗号,意思是\"我在\"。

“程砚。\"她仰起脸,眼底映着山尖的雪,\"要是有天这玩意儿要咱们拿命换……\"

\"换。\"程砚没等她说完,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松枝上的雪簌簌往下落,\"但得是我的命换你的活。\"

安燠笑了,可那笑没到眼底。

她低头看着怀里发烫的玉简,突然想起镜灵说的\"劫亦由己召\"——或许从他们捡起这玩意儿的瞬间,所谓的\"改命\",就已经成了更大的劫。

老参还在兴奋地掰着参须算改命步骤,程砚正跟路过的鹿童比谁的钉耙更沉。

安燠摸着心口的印记,突然觉得那行古字不是烙在肉里,而是刻进了魂里。

命由己造,劫亦由己召。

而这劫,才刚刚开始。

安燠话音未落,程砚的钉耙突然在掌心震了震。

他低头一看,自己那枚青灰玉简表面的纹路正泛着幽光,像活过来的蚯蚓般往边缘爬——而这些纹路竟与方才殿内廊柱上的暗纹如出一辙!

他猛地拽住安燠的袖子:”夫人,这宫殿的砖缝里刻着命阵!我在紫霄宫见过类似的符......\"

\"嗡——\"

三枚玉简同时震颤的轰鸣截断了他的话。

安燠怀里的玉简烫得几乎要穿透狐裘,她慌忙松手,却见三枚玉同时浮到半空,金光大作。

程砚的钉耙\"当啷\"砸在地上,他下意识把安燠往身后一护,熊耳在发间竖得笔直;老参的参须根根炸起,像团绿毛球,却踮着脚往金光里凑:\"是改命提示!

定是要选改命方式——\"

金色光幕\"唰\"地在三人头顶展开,浮尘般的金粉簌簌落在程砚肩头,倒把他唬得缩了缩脖子。

光幕中央浮现出一行血字,每个字都像被墨汁浸过,边缘还往下滴着暗纹:\"三选一,承命者生,违命者亡。\"

安燠后退半步,靴底碾到块松动的青砖。

她望着那行字,突然想起系统今天反常的安静——往常就算她被猪八戒追得爬树,系统都会\"叮\"一声播报签到地点,可从进殿到现在,那小懒虫连个气泡都没冒。

她摸了摸心口的烫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哪是改命器?

分明是......

\"看!虚影!\"老参的参须戳了戳她胳膊。

安燠抬头,就见三道半透明的身影从光幕里走出来。

左边那个穿玄色龙纹衣,眉眼阴鸷如刀,额间刻着\"逆\"字;中间的素白道袍,垂眸合十,袖中露出半截佛珠,是\"顺命\";右边的戴斗笠,看不清面容,手里拎着本泛着幽光的书,写着\"观命\"。

程砚的熊耳抖了抖,伸手去够安燠的手。

他掌心全是汗,却把她的手攥得死紧:\"这玩意儿在挑人。\"他盯着\"逆命\"虚影,那家伙的目光正像根针似的扎在老参后颈,\"老参,你往后退!\"

老参却往前凑了半步,参须上的金粉簌簌往下掉:\"逆命!逆的就是那劳什子仙妖大盟!

当年我被拔须炼丹时,那些仙官不就说'顺天者昌'么?\"他越说越激动,参须缠上自己的手腕,\"我选逆命!改了那规矩,让所有被压着的小妖都能抬头做人——\"

\"老参!\"安燠急得拽他参须,却被他甩脱了手。

她望着\"逆命\"虚影眼底翻涌的黑雾,突然想起前世闺蜜被传销洗脑时的眼神——一样的炽热,一样的空洞。

她心口的烫痕开始发烫,系统空间里那枚休眠的签到牌突然\"咔\"地裂了道缝,像在警告什么。

程砚的钉耙自动飞到他手里,他横在两人中间,钉齿泛着冷光:\"老参你清醒点!这玩意儿要是真能改命,早该被仙门抢光了,轮得到咱们?\"他盯着\"顺命\"虚影手里的佛珠,突然想起当年在天庭当值时,那些神仙最爱的就是\"顺天应命\",\"顺命\"怕不是要咱们当一辈子被牵着线的木偶?\"

\"观命......\"安燠望着第三个虚影,斗笠下的书页突然翻到某一页,她眼尖地瞥见自己名字被红笔圈着,\"观命\"或许是要当看客?

可看客就能保命么?

她想起镜灵说的\"劫亦由己召\",如果选观命,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程砚和老参涉险?

\"三息倒计时。\"光幕的血字突然流动起来,像被风吹散的墨迹,\"三......\"

程砚的熊耳猛地往后贴紧头皮,这是他急到极点的表现。

他转头看安燠,她眼底的警惕像团火,可手还在偷偷摸他的小拇指——那是\"我在\"的暗号。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选观命,我护着你们\",可\"二......\"的倒计时已经响起。

老参的参须突然绷直如剑,他盯着\"逆命\"虚影身后翻涌的黑雾,想起昆仑山仙官拔他须时说的\"妖类天生低贱\",想起被雷劈断主根时的疼,想起所有说\"你该认命\"的声音。

他的指尖泛起绿光,离\"逆命\"虚影只剩三寸——

\"一......\"

安燠心口的烫痕突然灼痛,她想起系统今天的沉默,想起镜中闪过的龙纹,想起程砚说的\"命阵\"。

她猛地拽过程砚的手按在\"观命\"虚影上,自己的手却往\"顺命\"伸去——可老参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逆命\"的玄色衣袖。

金色光幕骤然炸成金粉,三枚玉简\"啪\"地摔在地上,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程砚被反震得踉跄两步,钉耙差点脱手;安燠咬着唇稳住身形,却见老参的参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从翠绿变成灰黄。

\"老参!\"她扑过去扶住他,却见他眼底泛着狂喜:\"成了......我改了......\"

程砚蹲下来检查老参的状况,熊耳还在抖:\"你这哪是改命,是被命契啃了!\"他戳了戳老参蔫掉的参须,\"你看,须根都黑了!\"

老参却笑得更欢,灰黄的参须勉强卷住安燠的手腕:\"小燠,你等着......等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像被抽干了精气,\"改了那破规矩......所有小妖......\"

安燠望着他逐渐透明的指尖,突然想起前世闺蜜坠崖前的手。

她攥紧老参的手,却摸到一手黏腻的黑血——那是被命契反噬的妖丹血。

程砚的掌心泛起暖光,想给他渡点妖力,却被黑雾弹开:\"这玩意儿在拒外!\"

光幕的倒计时突然变成红色,血字扭曲成\"选择生效\"四个字。

安燠抬头,正看见\"逆命\"虚影的嘴角勾了勾,斗笠下的\"观命\"翻开新一页,\"顺命\"的佛珠突然崩断,珠子滚了满地。

程砚突然拽她起身:”夫人,快走!这殿里的命阵开始运转了!\"他指着廊柱,那些暗纹正渗出黑雾,像活过来的蛇,\"刚才选的时候,我摸到'观命'书页上有你的名字......\"

安燠望着怀里裂成碎片的玉简,心口的烫痕突然连成一行古字:\"劫由念生\"。

她转头看老参,他已经瘫在地上,参须全黑,却还在笑。

程砚的钉耙在地上划出火星,拉着她往殿外跑:\"系统呢?小懒虫今天死哪去了?\"

\"它......\"安燠摸了摸系统空间,那枚裂了缝的签到牌突然亮起来,\"它在攒大招。\"她望着殿外翻涌的黑云,想起镜灵说的\"劫亦由己召\",或许从捡起玉简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站在劫云里了。

程砚的脚步顿了顿,突然转身把她扛在肩上:\"管他什么劫,老子扛着你闯!\"他跑得太快,靴底在青砖上擦出火星,\"大不了学当年偷桃,被雷劈十回八回——\"

\"砚哥!\"安燠拍他后背,却笑出了眼泪。

她望着怀里的碎玉,望着老参逐渐消失的身影,望着殿顶翻涌的黑雾,突然明白所谓\"改命\",从来不是握在谁手里的玉,而是握在他们自己手里的......

\"三息已过。\"

冰冷的机械音从头顶炸开,安燠抬头,正看见\"逆命\"虚影的手穿透老参的胸膛,掏出颗漆黑的丹丸。

老参的笑声戛然而止,灰黄的参须\"刷\"地全落了,只剩根光秃秃的参体滚在地上。

程砚猛地刹住脚步,钉耙重重砸在地上:\"老参!\"

安燠攥紧他的衣领,望着\"逆命\"虚影把丹丸塞进嘴里,望着它的身影逐渐凝实,望着它转头时露出的龙纹——和镜中闪过的一模一样。

“程砚。\"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捡的不是改命器,是......\"

\"是引劫的饵。\"程砚替她说完,熊耳在发间抖得厉害。

他把安燠放下来,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但老子的饵,只能老子护着。\"

金色光幕突然再次浮现,这次上面只有一行字:\"倒计时两息,选择生效。\"

老参光秃秃的参体突然动了动,断须处渗出黑血。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逆命\"虚影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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