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独尊：江湖小道士 第232章 圣女心变，暗流将起

就在清风于昏迷中险死还生、勘破一丝混沌真意的同时，下方混沌囚牢之中，幽月也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内心风暴。

强行逆冲影魔卫的“寂灭心狱”，对她而言绝非易事。那不仅消耗了她大量的寂灭之力，更严重的是，这种行为本身，是对她一直以来信奉的“圣祖指引”和寂灭之道的**直接背叛**！

此刻，她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周身那点苍白光芒微弱得如同萤火，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翻涌的、却不再让她感到极度排斥的混沌气流。

脑海中，两个声音在激烈地交锋。

一个声音冰冷而威严，属于那被她视为信仰的圣祖，属于那深渊之下的低语：“背叛者……当受永寂之刑……回归虚无，是你唯一的归宿……”

另一个声音，则微弱却清晰，属于她内心深处被压抑已久的自我，属于清风展示给她的那片生机世界，属于她对“真正自由”的渴望：“那强制、吞噬一切的虚无，真的是归宿吗？看看你刚才做了什么？你在抗拒它！你在害怕彻底的消亡！”

影魔卫那充满掌控与毁灭意味的神通，像是一面镜子，让她清晰地照见了自己一直行走的道路，其尽头是何等的令人绝望。那并非超脱，而是彻底的、连自我都不复存在的湮灭！

而清风，这个她曾经的敌人，这个身负混沌道统、本应与寂灭势不两立的人，却在她心神动摇之际，没有趁势逼迫，反而展示了另一种可能性——包容、演化、生机勃勃的世界。

甚至，在她出手干扰影魔卫之后，这混沌大阵对她的压制，似乎……**减轻**了一丝？虽然依旧被困，但那无时无刻的消磨之力，变得温和了许多，仿佛在给予她……思考的空间？

这种“克制”与“给予”，与魔教内部弱肉强食、动辄打杀、一切为了“圣祖大业”可以牺牲包括自身在内一切的氛围，形成了天壤之别。

“路在脚下，心为灯盏。何时回头，皆不为晚。” 清风之前传来的话语，再次在她心间回响。

回头？

她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双手早已沾满血腥，神魂深处烙印着寂灭的印记，魔教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正道修士，又会如何对待她这个曾经的魔教圣女？

似乎……无论哪边，都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一种深沉的迷茫与孤独，将她紧紧包裹。

但，在这极致的迷茫中，那点源于自我意识的不甘，却如同野火下的草根，顽强地存活了下来，并且因为看清了前路的绝望，而变得更加清晰、坚定。

她不想死，更不想变成没有意识的“空无”。

她想要……活下去。以“幽月”的身份，真正地活下去，而不是作为“圣祖”或“深渊”的傀儡。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再也无法遏制。

她缓缓坐起身，不再像之前那样颓然。尽管力量微弱，但她眼神中，却多了一丝以往不曾有过的**清明**与**决断**。

她抬起头，望向静室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阻隔，看到那个同样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对手（或许现在已不能完全称之为对手）。

她需要信息。需要了解魔教更多的核心计划，需要知道那深渊下的存在究竟想做什么，也需要知道……清风，以及他所代表的力量，究竟能走多远，是否真的能给她一线生机。

她不再犹豫，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神念，主动触碰了那道一直存在的、与清风联系的桥梁。

“清风……道友。”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冰冷与讥讽，多了几分复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静室之中，刚刚从悟道中苏醒，正在仔细体会自身变化的清风，猛地一怔。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幽月神念中那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情绪波动。

不再是充满敌意的对抗，也不是迷茫的痛苦，而是一种……下定了某种决心后的平静，以及一种寻求沟通的意图。

他心中微动。看来，之前播下的种子，以及影魔卫事件带来的刺激，终于让她产生了决定性的转变。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仔细感知着对方神念的每一丝细微变化，确认其中没有隐藏的陷阱或诡计。片刻后，他才传递过去一道平和的意念：

“幽月姑娘，看来你已有所抉择。”

感受到清风意念中的平和与并未因她之前相助而表现的急切或招揽，幽月心中稍安。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缓缓道：

“我想知道……若我选择‘回头’，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是永无止境的囚禁？是废去修为的惩罚？还是……作为研究寂灭之力的‘材料’？”

她的问题很直接，也很现实。这是横亘在她与任何合作可能之间，最实际的问题。

清风沉吟片刻，回答道：“我无法代表天下正道给你承诺。但于我而言，混沌之道，贵在包容与演化。你若真心悔悟，弃暗投明，贡献所知，并非没有将功折罪、重获新生的可能。至于你的力量……寂灭亦是大道之一，若能导其向善，明其正用，未必不能成为守护之力，而非仅仅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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