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盏茶具的共鸣余韵还在掌心萦绕,茶心只觉丹田内刚稳固的灵力如春江怒涌,与这套骤然活过来的古器形成奇妙共振。可还没等她细品这份契合之感,前方密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金石交鸣之声,紧接着便是漫天灵压如乌云压顶般罩下,连空气中流动的茶田灵气都被硬生生截断。
“不好!”玄鉴虽目不能视,却比常人更先感知到危险,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竹杖,杖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芒,“是清虚子的气息,而且……人数不少!”
青萝早已将木灵散出探查,此刻小脸煞白地拽住茶心的衣袖:“茶心姐姐,前面那片空地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就是那个坏道士!他身边还有好几个穿仙官服的,灵力波动比之前的巡天卫强十倍都不止!”
茶心心中一沉,九盏茶具归位时那道冲天的灵光果然暴露了位置。她迅速将茶具收入怀中,借着茶田错落的茶树遮掩,三人猫着腰往前潜行。刚绕过一片半人高的古茶丛,眼前的景象便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前方豁然开朗,一座丈许高的青石巨碑矗立在空地中央,碑身光滑如镜,不见半字刻痕,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无字茶碑。而碑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站了近百人,为首者一袭八卦道袍,鹤发童颜却眼神阴鸷,正是清虚子!他身后站着十二名手持拂尘的道门弟子,个个气息沉凝,再往后则是两队身着银甲的仙界巡天卫,手中长枪寒光凛冽,枪尖都对准了碑前方向。
“哼,我就说那灵光来得蹊跷,果然是这小丫头片子凑齐了九盏茶具。”清虚子把玩着手中的浮尘,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茶田边缘,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威压,“出来吧,躲躲藏藏的,难不成还想凭着这点微末道行偷取陆羽传承?”
事已至此,再藏无益。茶心扶着玄鉴,与青萝一同缓步走出茶丛,九盏茶具在她怀中微微震颤,似在回应着空气中的敌意。她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清虚道长,这云雾顶乃是陆羽圣迹,凭什么你说封锁就封锁?难道仙界的规矩,就是任由你们这般强占先贤遗迹吗?”
“规矩?”清虚子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规矩不过是弱者自欺欺人的枷锁!陆羽那套‘茶显本真’的鬼话,早就过时了!这无字茶碑里的传承,还有你手中的九盏茶具,都该归我所有!”
他身旁一名身穿紫袍的仙官上前一步,厉声呵斥:“大胆小辈,竟敢对清虚仙长无礼!仙长乃是受仙界钦点,前来勘察此等凶险遗迹,尔等凡夫俗子不知好歹,还不速速将手中异宝交出,跪地求饶!”
青萝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刚要开口反驳,却被玄鉴轻轻按住肩膀。老道士缓缓上前一步,竹杖在地上一点,清脆的声响竟压过了对方的气势:“钦点?我倒要问问,仙界哪条律法规定,勘察遗迹要带重兵封锁,还要抢夺他人之物?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等这般行径,与强盗何异?”
“放肆!一个瞎眼老道也敢多言!”紫袍仙官勃然大怒,手中灵光一闪,便要对玄鉴出手。
“休得伤人!”茶心身形一晃,挡在玄鉴身前,怀中九盏茶具突然飞出,在她头顶排成一个圆形法阵,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那紫袍仙官的攻击打在屏障上,竟如泥牛入海,瞬间消散无踪。
这一下变故,让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清虚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抚须笑道:“果然是件宝物。小丫头,我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你乖乖将九盏茶具献上,再帮我激活无字茶碑,我便饶你等性命,还可收你为徒,传你仙家道法,如何?”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青萝尖声说道,“你之前派徒孙追杀我们,现在又装好人,当我们是傻子吗?”
茶心冷笑一声,目光坚定如铁:“清虚道长,我茶心虽修为不高,却也知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这九盏茶具是守护圣迹的钥匙,绝非你这般奸邪之辈所能染指。想要抢夺,先过我这一关!”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清虚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冰冷刺骨,“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至近前,右手并指如剑,带着凌厉的灵力直刺茶心面门。这一击快如闪电,空气中都泛起刺耳的破空之声,连周围的巡天卫都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看到那道凌厉的指风已到茶心眼前。
玄鉴脸色大变,想要催动灵力阻拦,却已来不及。青萝更是吓得捂住了眼睛,失声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茶心头顶的九盏茶具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圆形法阵瞬间扩大,九道不同颜色的茶气从茶具中涌出,交织成一道五彩屏障。“铛”的一声脆响,清虚子的指风打在屏障上,竟被硬生生弹开,他自己也踉跄着后退了三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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