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刚把小女儿哄睡,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陈默”二字让她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随即又揪得更紧。这是丈夫出差的第三天,按计划本该明天才返程,这个时间点来电,多半是出了岔子。
她轻手轻脚溜出卧室,掩上门才划开接听键,还没等开口,听筒里就传来陈默带着喘息的声音:“晚晚,妈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我刚看到你的消息,已经在机场了,最快凌晨一点能到医院。”
林晚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这两天她忙得脚不沾地,婆婆手术当天她守在手术室门口,等婆婆转入普通病房又忙着对接护工,间隙还要处理旧改项目材料报废的烂摊子,给陈默发消息时只简单提了句“妈住院手术,别担心”,没敢说自己快撑不住了。
“手术挺顺利的,医生说暂时没危险,但需要有人陪护。”林晚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项目到关键节点了吗?”
“项目哪有家里重要。”陈默的声音顿了顿,带着明显的愧疚,“都怪我,不该留你一个人扛着。我跟领导请了假,同事会接手后续工作,你先去休息会儿,别熬坏了身体。”
挂了电话,林晚靠在墙上长长舒了口气,眼眶莫名发烫。前世陈默是“甩手掌柜”,别说婆婆住院,就连孩子发烧他都能以“加班”为由躲在公司,如今却能为了家里提前结束重要项目,这份转变让她心里又暖又酸。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想起旧改项目的事,又点开和副手张磊的聊天框。张磊刚发来消息,说重新采购的材料已经联系好供应商,明天一早就能送货到工地,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可刚放下手机,病房的呼叫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林晚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进去。
病床上的婆婆脸色发白,呼吸有些急促,手紧紧抓着床单。“晚晚……胸口闷……”婆婆的声音微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林晚瞬间慌了神,一边按响床头的紧急呼叫器,一边伸手想去扶婆婆,却没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水杯被胳膊肘碰倒,温水顺着桌沿流进了旁边的插座里。
“滋啦”一声脆响,插座冒出一串电火花,紧接着病房的灯突然灭了。走廊里传来护士的脚步声,林晚却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刚才她的手离插座只有几厘米,再近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回事?跳闸了?”护士拿着手电筒跑进来,光柱扫过病房,看到湿漉漉的插座时倒吸一口凉气,“家属怎么回事啊?病房里不能让水靠近电器不知道吗?太危险了!”
林晚还没从刚才的惊险里缓过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倒是婆婆缓过些劲,哑着嗓子替她辩解:“不怪她,是我不小心碰倒的……”护士没再多说,赶紧检查婆婆的情况,好在只是术后正常的不适反应,很快便平稳下来。
等护士离开,林晚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她蹲在床边帮婆婆擦汗,婆婆却突然抓住她的手,粗糙的掌心带着温度:“刚才吓着了吧?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让你受委屈。”林晚鼻子一酸,摇摇头说不出话,只觉得这两天的疲惫好像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她守在病床边,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拍她的肩膀,抬头一看,陈默正站在病床边,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凌晨一点才到吗?”林晚揉着眼睛起身,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飞机提前落地,我就直接过来了。”陈默把带来的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知道你没胃口,特意让机场餐厅煮的,你先垫垫肚子。”他又从包里拿出折叠床,“我跟护工阿姨商量好了,晚上我守夜,你回家看看孩子,顺便睡个好觉。”
林晚本想拒绝,可看着陈默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想起家里还等着她送疫苗本的小女儿,最终点了点头。她喝着温热的小米粥,看着陈默熟练地给婆婆掖好被子,又拿出湿毛巾帮婆婆擦手,动作笨拙却格外认真,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吃完早饭,林晚刚要出门,手机突然响了,是张磊打来的。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林总监,不好了!”张磊的声音带着慌乱,“刚送材料的货车在高速上出了事故,材料全毁了,供应商说最快也要三天才能重新备货!”
林晚的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发黑。旧改项目工期卡得死死的,延迟一天就要支付高额违约金,三天时间根本耗不起。她扶着墙稳住身形,陈默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紧走过来扶住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晚看着陈默,声音带着颤音:“项目的材料……货车出事故了,要延迟三天才能到货。”
陈默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突然开口:“我认识一家本地的建材供应商,之前合作过,信誉不错。我现在就联系他,看看能不能紧急调货。”他掏出手机就要拨号,林晚却突然想起什么,拉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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