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下子变得像拉满的弓弦,绷得死紧。山洞里那股子因为找到窝而稍微放松的气氛,一夜之间就没了影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紧张。
一边是看不见摸不着、但系统说了七天准点儿来的“兽潮”,另一边是林子里扎了营、心思不明的扶桑队。这感觉,就像脑袋上悬着两把刀,不知道哪把会先掉下来。
天刚亮,王超就催着大伙儿动起来。他手背上被毒草蜇伤的地方还红肿着,火辣辣地疼,但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今天分三拨!”王超把最后一口噎死人的营养棒咽下去,灌了口水,“李娜,你还得辛苦点,继续盯着隔壁那帮人,看看他们到底在鼓捣啥,有没有往咱这边摸的迹象。眼神放亮堂点,别被发现了。”
李娜点点头,没多说,检查了一下望远镜和哨子,又把那把战术刀别在腰后最顺手的位置,猫着腰就钻出了山洞,很快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山林里。
“陈威,思思,”王超转向另外两人,“你俩今天的活儿重点在洞口。把咱们昨天弄回来的那些带刺的藤条,对,就是那种扎人挺疼的,想办法编到木桩篱笆上去,越密实越好。再挖几条浅沟,不用太深,能绊一下冲过来的东西就成。甜甜帮着递东西,别跑远。”
陈威看着那一堆满是尖刺的藤条,脸皱成了苦瓜:“超哥,这玩意儿扎手啊!”
“扎手总比被野兽啃了强!”王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思思,你心细,编的时候注意点,别让刺朝里,到时候没防住外面,先把自个儿划拉了。”
聂思思应了一声,拿起一根藤条,小心地试着编织起来。
王超自己则蹲到山洞角落里,开始鼓捣昨天带回来的黏土。这玩意儿灰不溜秋,黏糊糊的,和着水,手感倒是细腻。他没啥经验,全凭小时候玩泥巴的记忆,想把泥巴捏成罐子的形状。
可这陶罐看着简单,真做起来难,不是歪了就是裂了,废了好大劲,才勉强捏出两个厚薄不均、丑了吧唧的泥坯子。
“唉,这玩意儿,比打猎还难。”王超抹了把汗,看着那两个随时可能散架的“作品”,有点泄气。但他知道,必须得有能储水的东西,光靠皮囊和接渗水,太要命了。他把泥坯子放在洞口通风的地方阴干,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得去找点能烧火的干柴,试试看能不能烧成。
一上午就在这种忙碌又压抑的气氛中过去了。李娜中途悄悄回来了一次,报告说扶桑队那边还在砍树削木头,像是在加固营地或者做更大的木筏,暂时没朝这边移动。这消息让大家稍微松了口气,但警惕性一点没敢放下。
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王超决定再去一趟昨天发现红果子的地方。光靠营养棒不行,必须找到稳定的食物来源。他带上武器,格外小心地沿着原路返回。
快到那片灌木丛时,他更加警惕,先躲在树后观察了半天,确认附近没有大型动物,才慢慢靠近。那红果子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诱人。王超折了一根长树枝,远远地捅了捅果子,又拨弄了一下周围的草丛,没见什么异常。
他心一横,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割下一小片果肉,汁水是透明的,闻着有股淡淡的甜香。但他还是不敢试。正琢磨着怎么弄个活物来试毒,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王超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立刻闪到一棵树后,握紧长矛。只见一条色彩斑斓、手腕粗细的蛇,从草丛里游了出来,吐着信子,朝着那红果子爬去。那蛇似乎对果子没兴趣,而是在灌木根部找了个阴凉地方盘了起来。
王超心里一动,有了主意。他悄悄后退,找到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瞄准了蛇盘踞位置旁边的一颗红果子,用力砸了过去!
“啪!”果子被砸烂,汁水四溅。
那蛇受惊,猛地昂起头,警惕地四处张望,然后快速游开了,并没有去舔食溅到旁边的果汁。
王超等蛇走远了,才小心翼翼地上前。他注意到,有几只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大蚂蚁爬到了烂掉的果子上,开始啃食果肉。观察了一会儿,那些蚂蚁并没有异常反应,依旧活蹦乱跳。
“难道……这果子没毒?”王超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但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他记下位置,准备回去再想办法。如果能抓到只鸟或者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喂给它吃看看最保险。
在返回的路上,经过一片潮湿的洼地时,王超有了意外发现——几簇长着宽大叶子的植物,叶子底下藏着不少黑褐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莓果,样子很像蓝莓,但颜色更深。他记得以前在电视上看过,有种叫“越橘”的野果就跟这个很像。
他小心地摘了一颗,碾碎闻了闻,有一股熟悉的果酸味。犹豫再三,他用舌尖极其轻微地碰了一下汁液,一股强烈的酸涩味瞬间弥漫开来,但没有其他怪味或麻木感。
等了十几分钟,舌头没有任何不适。王超胆子大了点,又吃了一小颗,依旧只有酸味。他心中狂喜,这很可能是一种可食用的野果!他赶紧把这几簇莓果能摘的都摘了,用大叶子包好,虽然酸得倒牙,但这可是正经的维生素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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