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厦顶楼的阁楼像被时光遗忘的锈铁盒,何复生的运动鞋踩过积灰的木质楼梯时,第三级台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手电筒光束扫过成排的旧物,停在樟木箱上 —— 箱盖半开,露出半截泛黄的相册,封皮上的蛇形印记与他后颈的纹路隐隐共振。
复生? 况天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警服下的皮肤泛着极浅的青,这么晚了上来做什么?
少年没有回头,指尖已翻开相册第一页。1938 年红溪村的暴雨在相纸间流淌,年轻的况国华抱着襁褓中的复生,背后是举着军刀的山本一夫,刀刃映着祠堂祭坛的血色溪水。 复生的指尖划过相纸边缘,这个抱着我的男人... 是山本未来的父亲?
天佑的银镯在暗处发烫,相册第二页的照片让他喉间发紧 —— 山本一夫抱着足月的未来,婴儿后颈的蛇形印记几乎覆盖整个肩胛骨,背注的钢笔字被血水洇开:1938.9.9 半僵血脉初成,雪之血续其命。
那年红溪村的溪水, 天佑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比现在的红磡海底还要红。 他蹲下身,指尖抚过相册里何守义的笑脸,那个总在村口卖糖人的大叔,此刻正用红溪村棉线编着什么,何大叔临死前,把自己的血混着棉线,给我编了条锁链。
复生这才注意到,相册第三页夹着半截褪色的锁链,棉线间混着暗红的血痂,末端系着枚刻有 字的小玉佩。僵尸锁链? 他想起镜中世界怨灵的低语,镜妖说这是红溪村最后的镇魂符。
天佑点头,指腹摩挲着玉佩:1938 年 8 月 15,藤田联队冲进祠堂时,何大叔用身体挡住了刺刀。 相纸突然显形出血咒幻象,何守义的虚影正在编织锁链,每道棉线都缠着三十六名少女的怨灵,他说,僵尸若没了人性,和罗睺的恶魂没区别。
阁楼的天窗突然漏雨,雨水滴在相册上,显形出隐藏的血字:半僵血脉需圣女血激活,而二代僵尸的血,能让半僵军队永世不得超生。复生看见父亲胸口的蛇形印记在雨中发亮,与相册里山本一夫的印记分毫不差。
复生突然抓住天佑的手,红溪村的阿姨们变成镜妖前,是不是都见过这条锁链? 他指向相册里雪的照片,少女颈间的樱花项链与锁链材质相同,她们自愿被镜妖附身,其实是为了保护这条锁链?
天佑没回答,只是翻开相册末页。那里贴着张被血水浸泡的纸,是 1938 年红溪村的祭坛图,三十六具坛子围绕的中心位置,刻着 何复生 三个古字,旁边画着僵尸锁链的图案。锁链不仅是镇魂符, 他的声音带着六十年的风沙,更是打开永恒之门的钥匙模子。
阁楼的木质地板突然震动,复生的银镯发出蜂鸣,映出楼下王珍珍的倒影 —— 她的蝴蝶胎记正在吸收红溪村的雨水,颈间浮现出与雪相同的樱花项链。珍珍姐的项链... 复生指着相册里雪的项链,和锁链用的是同一种棉线。
天佑的视线落在相册边缘,那里还夹着张被撕毁的照片,露出半截刻有 马丹娜 的坛子。他突然想起在马家祠堂看见的壁画,1938 年的马丹娜举着伏魔剑,剑尖指向的不是将臣,而是锁链末端的玉佩。
复生, 天佑突然按住儿子后颈的印记,你后颈的纹路,其实是红溪村祭坛的钥匙孔。1938 年将臣大人用僵尸血救下我们时,就把永恒之门的钥匙,刻在了你的血脉里。
少年的瞳孔骤缩,相册里的祭坛图突然立体显形,锁链的棉线自动延伸,与他后颈的印记形成共振。他看见镜中世界的红磡海底,三十六具坛子正在吸收锁链的血痂,坛口封条逐一亮起 二字。
所以镜妖的血镜形态, 复生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要杀我,是要修复这条锁链? 他指向相册里山本一夫的军刀,而山本未来的半僵血脉,其实是将臣大人留给罗睺的诱饵?
天佑还没来得及回答,阁楼的天窗突然破碎,毛优的身影从镜中坠落,脖子上缠着与锁链同款的红绳,每根都系着刻有 何复生 的小坛子。况国华, 她的瞳孔泛着蛇形竖线,红溪村的溪水等了六十年,就为了听你说这句实话。
小玲的红伞尖及时挑开镜妖触手,伞面上的蛇蝶符印与锁链产生共鸣:正中在地下三层发现,锁链的棉线里藏着姑婆的驱魔血! 她的剑尖指向毛优的红绳,这些假锁链,根本骗不了红溪村的怨灵。
毛优的身影突然透明,露出底下的红溪村少女怨灵,每个怨灵手中都捧着真正的僵尸锁链:况国华,1938 年你带走了复生,却把我们的诅咒系在了锁链上... 怨灵的指尖划过复生的银镯,现在锁链即将完整,永恒之门的钥匙,该回到红溪村了。
天佑的僵尸极速发动,却在触碰怨灵时被锁链反弹。他看见相册里的何守义突然转头,目光穿过六十年时光:国华,锁链的真正力量,是让僵尸记住自己曾是人类。 相纸间飘落张字条,是何守义的绝笔:若复生问起,就说这条锁链,是红溪村三十六名少女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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