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冲进红溪村地界的刹那,珍珍的珍珠项链突然缠上方向盘。三十六颗珍珠绷成直线,将血月的红光折射成道光束,在前方的山壁上投射出巨大的血字 —— 那些字正在慢慢显形,笔画间渗出的黏液滴在地上,竟与嘉嘉大厦外墙的材质完全相同。
“是嘉嘉大厦的灵脉在呼应。” 天佑猛打方向盘避开滚落的碎石,黑靴在刹车板上踩出焦糊味,“镜妖的残魂把两界的血字连起来了。”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从后座弹起,伞面旋转出的符咒在挡风玻璃上形成结界。女人盯着山壁血字的笔画走势,指尖在黑旗袍上划出相同的轨迹:“这是 1938 年日军在红溪村祠堂刻的祭文,当年姑婆就是靠改写最后三个字,才保住半村人。”
珍珍的后颈印记突然发烫,她看见山壁血字的每个笔画里都嵌着细小的人影 ——1938 年的村民举着火把往祠堂跑,1999 年的嘉嘉大厦住户正从窗户往下跳,两拨人的表情在血字的褶皱处重叠,最后都变成相同的惊恐。
“‘七血齐,镜像生,圣女祭,僵尸醒’。” 珍珍的指尖抚过项链上的 “马” 字吊坠,那里的桃木纤维正在变黑,“雪日记里的血字少了最后句,原来被镜妖藏在了这里。”
山壁突然传来巨响,血字的笔画开始流动,像融化的岩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僵尸醒” 三个字正在膨胀,笔画间渗出黑血,在地上汇成条小溪,里面浮着无数银镯 —— 每个镯子上都刻着名字,其中个 “况天佑” 的字样正在慢慢显形。
“它想唤醒 1938 年失控的我。” 天佑的银镯突然勒紧手腕,后颈的蛇形印记在发烫,“当年红溪村灭门夜,我就是闻到这种黑血味才失控的。”
马小玲的伏魔手按在他后颈,驱魔血与黑血碰撞出蓝光。女人注意到珍珍正盯着血字里的某个角落,那里的黏液凝成半张照片 —— 雪举着婴儿站在红溪村码头,背后的日军军舰正在鸣笛,而婴儿的襁褓里,露出半截与珍珍相同的珍珠项链。
“那是未来。” 珍珍的声音发颤,蝴蝶胎记的刺痛让她视线模糊,“雪阿姨当年没把孩子送走,而是藏在了红溪村的樱花树里。”
山壁的血字突然全部转向,笔画的末端指向遗址中心的祭坛。金正中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玲姐!嘉嘉大厦的外墙在渗血!保安拍的照片里,血字最后多了行小字:‘7.15,人僵合’!”
越野车冲上祭坛时,珍珍看见石棺的盖子正在震动。棺身的刻痕里渗出淡粉液体,在地上拼出与山壁相同的血字,只是 “圣女祭” 三个字被改成了 “共生咒”—— 那是雪的笔迹,笔尖的墨水里还混着细小的樱花花瓣。
“雪早就改了祭文。” 马小玲的红伞插入石棺缝隙,伞骨的符咒与刻痕产生共鸣,“她故意让血字保留原样,就是为了等我们来完成最后的改写。”
珍珍的珍珠项链突然腾空,在石棺上方组成完整的符咒。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石棺里的某个东西产生共鸣,每跳下,棺盖就震动下,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与 1938 和监控里的哭声完全相同。
“未来还在里面。” 珍珍的血珠滴在项链上,粉色光雾炸开的瞬间,棺盖 “嘎吱” 打开条缝,露出里面的襁褓 —— 婴儿早已变成白骨,手里却还攥着半截桃木片,上面的纹路与马小玲红伞的伞骨完全相同。
山壁的血字突然发出尖啸,所有笔画同时射向石棺。天佑的桃木钉刺穿三道光柱,黑血在地上烧出红溪村的河道图,而珍珍正弯腰抚摸白骨的手指,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 —— 是条青紫色的触手,从白骨的胸腔里钻出,指甲缝里卡着 1938 年的日军军徽。
“罗睺的触手藏在尸骨里!” 马小玲的红伞旋转出结界,将触手困在中间,“当年雪就是用自己的血把它封在婴儿体内的!”
触手突然爆发出红光,在结界里显形出 1938 年的红溪村灭门夜 —— 日军举着刺刀闯进祠堂,雪抱着婴儿跪在石棺前,触手从婴儿的胸口钻出,刺穿了她的心脏,而雪最后用桃木刀划破手掌,将血滴在触手上,显形出与现在相同的共生咒。
“雪阿姨是故意被刺穿的。” 珍珍的眼泪落在白骨上,那里的淡粉液体正在凝聚成雪的虚影,“她用自己的心脏当封印,把触手锁在婴儿体内六十二年。”
结界突然裂开,触手带着白骨冲向血字。天佑的黑血在掌心凝成桃木钉,刺穿触手的瞬间,山壁的血字开始崩塌,“僵尸醒” 三个字正在淡化,显露出下面的 “共生咒”—— 原来雪当年就改写了祭文,只是被镜妖的幻象覆盖了六十二年。
珍珍的珍珠项链突然全部炸开,粉末在石棺上方凝成完整的雪的虚影。女人举着桃木刀站在祭坛中央,石棺里的白骨正在重组,显形出 1999 年的盘古族小孩 —— 他躺在石棺里,胸口的触手印记正在发光,与珍珍的蝴蝶胎记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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