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陈健的脸颊滑落,滴在潮湿的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转瞬即逝,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焦躁不安。
他粗暴地一把推开挡路的士兵,“动作都麻利点!快!快!”
卫队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将一袋袋沙包往通道口堆砌,试图堵住通往密室的入口。
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伴随着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更添几分压抑。
陈健的目光紧紧盯着逐渐被沙包填满的通道,心中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真正阻止敌人。
他想起刚才斥候传来的消息:半人马大军已经攻破了外城防线,正朝着城堡内部推进。
而大耳怪的援军也即将抵达。
腹背受敌,形势万分危急。
“大人,都堵好了!”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向他报告。
陈健点点头,眼神阴鸷,“把所有的食用水都倒掉!”
士兵愣了一下,“大人,这……?”
“倒掉!”陈健的声音不容置疑,“一滴也不许剩!要是让他们顺着密道逃进密室,我们都得死!”
士兵不敢再有异议,连忙招呼其他人去执行命令。
看着汩汩流淌的清水消失在阴暗的通道里,陈健的心中没有一丝不忍。
在生死存亡面前,任何仁慈都是愚蠢的。
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以及密室里宝藏的安全。
“我们走!”陈健一挥手,带领着手下走向另一条隐蔽的密道。
这条密道只有他和少数几个心腹知道,是他们最后的逃生通道。
密道里空气污浊,弥漫着一股霉味。
墙壁上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
陈健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冰冷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前进。
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赌博,赌他们能否在敌人发现之前逃离这里。
走了大约一刻钟,眼前出现了一堵石墙。
陈健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一个士兵说道:“开启机关。”
士兵点点头,走到石墙前,在一块不起眼的石砖上按了一下。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石墙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陈健没有丝毫犹豫,率先走了进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
当最后一个士兵进入洞口后,石墙又自动合拢,恢复了原状。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洞口外,被沙包堵塞的通道里,寂静无声。
只有渗透进来的水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奏响序曲。
陈健一行人沿着密道继续前行,最终来到了城堡外的一处隐蔽的出口。
他们迅速撤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城堡大厅里,火光冲天。
刀剑碰撞的声音,惨叫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曲。
半人马战士挥舞着手中的长矛,与凶悍的大耳怪展开殊死搏斗。
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战况,进入了白热化……
城堡大厅的地面已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和垂死者的呻吟。
倒下的半人马尸体堆积如山,他们曾经光亮的皮毛如今沾满了污泥和血迹,手中的长矛散落一地,曾经骄傲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
尽管数量骤减,残存的半人马战士依然保持着战斗队形,用盾牌护住彼此,长矛如毒蛇般吐信,顽强地抵抗着大耳怪的猛攻。
“为了自由!”一个半人马战士嘶吼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长矛刺入一个大耳怪的胸膛,自己也被另外两根长矛贯穿了身体。
奥里森站在大厅的高台上,俯视着这场血腥的屠杀。
他粗壮的手臂交叉在胸前,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长,半人马的顽强出乎他的意料,但这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最后的冲锋!”奥里森的咆哮声在大厅中回荡,犹如野兽的嘶吼。
大耳怪们听到命令,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眼中的疯狂之色愈发浓烈,仿佛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饿狼。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碎眼前的敌人,品尝胜利的滋味。
波利和罗伯特站在大耳怪队伍的前列,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长矛,曾经的胆怯和懦弱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渴望和冷酷的无情。
战争的残酷磨砺了他们,将他们变成了真正的战士,或者说,是杀戮机器。
波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脏狂跳不止。
他想起第一次上战场时的恐惧,想起那些倒在他面前的同伴,想起自己是如何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他已经麻木了,不再感到恐惧,只有无尽的杀戮**。
罗伯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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