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从哈蒙代尔领主到帝国皇帝 > 第385章 惊悉龙城变,谋刺强邻乱局生

冬夜的米格堡像头蛰伏的巨兽,积雪压得橡木檐角吱呀作响。

陈健搁下最后一卷冬粮调配清单时,壁炉里的桦木正爆出星子,火星子撞在青铜火钳上,噼啪声惊得窗台上的雪团簌簌坠落。

叩叩。

敲门声比雪还轻。

陈健抬头时,看见雕花木门缝隙里漏进一线幽蓝——那是龙鳞折射的光。

他起身推开半扇门,龙后摩莉尔正垂首站在廊下,月白色龙翼收拢成披风模样,尾尖却不安地扫过青石板,在雪地上划出蜿蜒的痕迹。

这么晚了。陈健侧身让她进来,目光扫过她颈间晃动的银链——链坠是枚残缺的龙鳞,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旧血,可是尼根的消息?

摩莉尔的龙瞳在火光下泛起金红。

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走到壁炉前,伸出指尖轻轻抚过炉架上那排水晶瓶。

瓶子里泡着的是陈健从各地收集的龙鳞:秋奥多拉斯的黑龙鳞泛着金属光泽,盲眼雌龙的鳞纹像碎冰,最边上那枚金鳞却缺了一角,与她颈间的链坠严丝合缝。

今早有商队从南边过来。她的尾尖突然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窗台的积雪簌簌落进炭盆,他们说尼根龙城的废墟里,只剩三只老龙守着龙穴。

我当年派去驻守的银龙队长伊格尼斯,带着他的部族投了铁砧领的矮人王——他走的时候,把龙穴里最后半窖龙晶全换成了麦酒。

陈健倒了杯热蜂蜜酒递过去。

摩莉尔接杯子的手在抖,酒液泼在龙鳞上,顺着鳞片缝隙渗进她皮肤,像滴滚烫的泪。

我总以为...她突然顿住,龙翼缓缓展开,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当年他们说愿为我守龙城,是因为我是龙后。

现在才明白——他们守的不过是龙穴里的宝藏,等宝藏挖完了,连龙后两个字都不如半袋金币金贵。

陈健没说话。

他记得三年前摩莉尔带着残部投奔联盟时,那些银龙、青铜龙们如何信誓旦旦要为她夺回旧领。

如今想来,倒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戏散了,连布景都要拆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摩莉尔突然甩了甩头,龙翼地收拢,眼底的金红褪成冷冽的银,我让人在东边放了把火——灰堡领和铁脊领为了争夺盐矿打起来了,西边的鹿溪领也被海寇搅得不得安生。

但...她指尖重重敲在桌上摊开的地图上,索罗半岛的杰弗里领主,他没跟着乱。

陈健俯身看地图。

杰弗里的领地用朱笔圈着,正好卡在联盟北境与极寒之地之间,像把横在咽喉的刀。

他在囤粮。摩莉尔抽出一卷密报拍在桌上,纸页边缘还沾着蜡封的碎渣,上个月有商队看见他的车队从黑岩港运了二十车铁矿,三天前又有游吟诗人说他的城堡在加固城墙。

更要紧的是——她压低声音,我派去的暗探看见,杰弗里的书房里挂着联盟北境的详细地图,连米格堡的排水口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陈健的指节抵着下巴。

窗外突然掠过一声龙鸣,是秋奥多拉斯带着幼龙回巢了。

他望着跳动的火苗,忽然笑了:你说,若是我们把战场设在杰弗里的领地呢?

摩莉尔一怔:您是说...

他想攻我们的北境,我们便先断他的根基。陈健拿起银质鹰徽在指间转动,刺杀杰弗里。

等他一死,他那三个儿子非争得头破血流不可——老大有军功却不受宠,老二管着钱袋子但没兵权,老三倒是杰弗里最疼的,偏生是个没脑子的。

到时候半岛势力四分五裂,谁还有空来打我们?

摩莉尔的龙瞳缩成竖线:可杰弗里的城堡有三重城墙,三百亲卫昼夜巡逻。

他本人更是练过龙血战技,普通刺客连他的影子都近不了。

所以要派不普通的刺客。陈健推开窗。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却在离他三尺处被某种力量挡开——那是精灵魔法特有的清冽气息。

维克娜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穿着暗绿色皮甲,发间编着月桂枝,左耳垂坠着枚蜻蜓翅膀模样的银饰——那是精灵刺客的标志。

您选她?摩莉尔的尾尖又开始不安地摆动,她不过是个...

是能在矮人工匠眼皮下盗走秘银王冠的精灵。陈健打断她,是能在食人魔宴席上割下首领左耳的斥候。他转向维克娜,杰弗里每夜亥时会去后园的月光亭独酌,对吗?

维克娜点头,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淬毒匕首:他喜欢喝北境的黑麦酒,酒壶总放在石桌上。

上个月有个厨娘被辞退,因为她在酒里多放了颗话梅。

摩莉尔突然站起来,龙翼带翻了蜂蜜酒壶。

琥珀色的酒液在地图上漫开,把杰弗里的领地染成一片金黄:这太冒险了!

就算她能接近杰弗里,龙血战技者的生命力比常人强三倍,除非刺中要害——

心脏。维克娜的声音像片落在雪地上的叶子,精灵匕首的淬毒是月桂汁混合夜影草,见血封喉。

杰弗里的心脏位置,我在他去年参加丰收祭时就数过了——他穿金丝甲时,第三颗纽扣正对着心脉。

陈健笑了。

他看见摩莉尔龙翼上的鳞片微微发颤,那是龙类焦虑时的本能反应。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当年带着残龙投奔时,说过龙后从不靠眼泪活着。

现在的杰弗里,不过是另一片需要啃下的龙鳞罢了。

摩莉尔沉默片刻,突然低头用鼻尖碰了碰陈健手背——这是龙族表达信任的方式。

她重新坐回椅子时,尾尖终于不再抖动:需要我调龙卫配合吗?

不用。维克娜已经退到窗边,月光照在她脸上,精灵特有的尖耳在阴影里泛着珍珠白,龙翼的动静太大。

我从下水道潜进去,黎明前就能回来。

陈健望着她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转身时正看见摩莉尔盯着地图上的酒渍发呆。

她颈间的龙鳞链坠在晃动,那枚缺角的金鳞突然发出微光,像滴即将坠落的泪。

你说...她突然开口,等杰弗里死了,那些曾利用我的旧部,会不会也像他的儿子们一样?

陈健没回答。

他走到窗边,望着维克娜消失的方向。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细碎的雪粒打在窗玻璃上,像极了某种暗号。

远处传来幼龙的啼鸣,秋奥多拉斯的回应低沉而温和。

陈健摸了摸腰间的鹰徽,突然想起维克娜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精灵的匕首,从不说谎。

这句话被风卷着,混在雪粒里飘进城堡。

某个角落的烛火突然剧烈晃动,将墙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即将撕裂黑暗的锋利光芒。

维克娜的身影消失在米格堡的雪夜里时,陈健转身看向壁炉。

火星噼啪炸开的瞬间,他瞥见摩莉尔龙翼边缘的鳞片正泛着幽蓝微光——那是龙族动用魔力的征兆。

果不其然,她尾尖轻扫过桌面,三枚龙鳞突然从水晶瓶里浮起,在半空凝成淡青色的传送阵。

艾拉切。摩莉尔低唤一声。

东墙暗门应声开启,披着黑铁鳞甲的将领跨进门来。

他左脸有道从眉骨贯穿至下颌的疤痕,那是与青铜龙搏杀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因龙后的召唤而微微发颤:您需要龙卫。

护送维克娜到维多利亚城郊外。摩莉尔甩了甩尾尖,龙鳞阵的光芒更盛,她要的是无声无息的接应,不是龙焰焚城。

艾拉切单膝跪地,铁靴叩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末将明白。他抬头时,目光扫过窗边维克娜方才站立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精灵特有的冷香,需要带多少人?

三骑。摩莉尔的龙瞳映着跳动的火光,选最擅长隐匿的。

杰弗里的斥候能闻出血狼的气味,却未必能察觉龙鳞裹着的风。

维多利亚城的晨雾比米格堡更冷。

维克娜裹着艾拉切递来的灰布斗篷,站在城郊的老榆树下,望着三骑龙卫的背影消失在雾里。

他们的马蹄铁包着厚羊毛,连雪地上都没留下明显痕迹——这是摩莉尔特意交代的,龙卫的骄傲可以藏在铁甲下,但响动必须埋进雪里。

她解开斗篷,露出底下暗绿色的紧身皮甲。

皮甲边缘缝着月桂叶的银线,那是精灵族母树的祝福。

腰间的淬毒匕首用鹿皮裹着,刀柄缠着她亲手编织的藤蔓绳结,每道绳结里都封着半滴月桂汁——足够让三个成年男子在三步内窒息。

城门口的守卫正打着哈欠换班。

维克娜低头看了眼腕间的银镯,那是用食人魔的肌腱制成的,能随心跳调整呼吸频率。

她踩着晨雾最浓的角落,像片被风卷动的落叶,擦过两个守卫的后背。

其中一人突然缩了缩脖子,嘀咕道:怪了,这雾里怎么有股子青草味?

你昨晚又偷喝麦酒了吧?同伴用矛杆戳了戳他的腰,再胡说八道,队长要罚你去扫茅房。

维克娜的嘴角勾起极淡的笑。

她贴着墙根转入小巷,青石板上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却在她的靴底消弭于无形——精灵的皮靴底缝着碎绒鼠的软毛,这是她用十张火狐皮跟矮人换的手艺。

维多利亚堡的轮廓在正午时分清晰起来。

那是座由灰石砌成的方型堡垒,三重城墙像三圈凝固的浪,最外层城墙足有两丈高,墙沿插着带倒刺的铁蒺藜,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维克娜蹲在对面的磨坊屋顶,啃着半块硬面包,目光随着巡逻队的脚步移动。

两个守卫从她下方的街道走过,铠甲碰撞声像串不规则的音符。

她数到第七步时,右边的守卫会咳嗽一声;第十步,左边的守卫会踢飞脚边的石子。

这规律从清晨到现在没变过——杰弗里的亲卫看似严谨,实则被刻板的作息磨掉了警惕。

但真正的麻烦在城墙上。

维克娜眯起眼。

昨夜的寒潮让城墙外沿结了层薄冰,在阳光下像面透明的镜子,连麻雀落上去都会滑得打旋。

她试过用匕首尖轻敲冰面,脆响惊得附近的乌鸦扑棱棱飞起——冰太硬,普通的攀爬爪根本嵌不进去;冰太滑,就算能嵌住,稍一用力就会整片剥落。

杰弗里倒是会挑时候。她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皮袋。

那里面装着从精灵森林带来的蜂蜡,是用来处理弓弦的,但此刻她的目光却落在更隐蔽的靴筒里——那里藏着副用秘银丝编织的手套,是老精灵工匠用三百年的月桂木芯淬的火,本是为了采摘悬崖上的星叶草,但或许...

叮——

头顶突然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

维克娜猛地缩身,看见两个杂役正抬着一桶热水往城墙上走。

热水泼在冰面上,腾起的白雾里,她听见其中一人骂骂咧咧:领主大人偏要在这鬼天气修城墙,这冰刚结又化,化了又结,倒不如直接泼热油省事!

另一人慌忙扯他的袖子,你活腻了?

上回有个伙夫说领主坏话,被扔进冰窖冻成了冰雕!

维克娜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望着城墙根下逐渐融化又重新凝结的冰面,突然意识到:杰弗里加固城墙的手段不只是加高加厚,更是利用极寒天气制造天然屏障——白天泼热水让冰面松动,夜里寒潮再冻成更坚硬的冰层,如此反复,城墙外沿便成了光滑的,莫说刺客,连最灵巧的松鼠都爬不上去。

暮色漫上城堡尖顶时,维克娜摸到了后巷的排水口。

她蹲在齐膝深的污水里,仰头望着头顶巴掌大的天空,耳边传来守卫换班的号角声。

亥时三刻,杰弗里会去月光亭独酌——这个情报她确认过七次,从厨娘的抱怨到马夫的闲聊,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时间。

但问题在于,她得先翻过那道冰墙。

她摸向腰间的皮袋,指尖触到个硬邦邦的小物件。

那是出发前陈健塞给她的,说是联盟工匠新造的小玩意儿,当时她没细看,只当是普通的攀爬工具。

此刻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那东西的轮廓:手套模样的皮套,掌心处缝着细密的金属倒刺;靴子后跟有个凸起的小机关,按下去会弹出半寸长的钢钉。

维克娜的嘴角终于扬起。

她把皮套套在手上,钢钉靴踩在冰面上,轻轻一压——倒刺扎进冰面的声音像春蚕啃食桑叶,细不可闻,却稳如磐石。

精灵的匕首从不说谎。她低声重复着出发前的誓言,抬头望向月光亭的方向。

那里的灯笼已经点亮,暖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冰墙上投下模糊的人影——是杰弗里,正端着黑麦酒壶走向石桌。

冰墙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裂响,像首只有她能听懂的战歌。

维克娜深吸一口气,指尖的倒刺扎得更深了些。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