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时,梅斯特就着木棚缝隙漏下的微光,将那块巴掌大的魔法传送阵塞进贴身的亚麻布带里。
传送阵边缘的符文在他指尖划过,带着某种灼烧般的刺痛——这是泰塔利亚魔法协会特制的,用龙血浸泡过的羊皮纸,能屏蔽低级魔法探测。
他低头瞥了眼床脚的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换洗的灰布短衫、半块硬面包,还有母亲塞进来的干草药包。
那两个蠢货新兵昨天还炫耀自己藏了金币和情书,真当联盟军的检查是儿戏?
"集合!"哨声撕裂晨雾,梅斯特将布带系紧在胸口,跟着人群往演武场走。
他能听见左右新兵的窃窃私语,有人在抱怨箱子要被收走检查,有人在嘀咕联盟军是不是疯了。
他摸了摸衣领里的银十字架,那是母亲偷偷缝进去的,没被教会烧掉的最后一件圣物。"别急,"他在心里冷笑,"等会有你们哭的。"
演武场中央堆着小山似的木箱,二十个联盟军士兵正用铁钎撬开箱盖。
梅斯特看见第一个倒霉鬼被拎出来时,箱子里掉出半卷染着玫瑰香的信纸——是给情人的信,落款盖着泰塔利亚贵族的纹章。"乡巴佬。"他抿了抿嘴,联盟军的情报官连酒馆里的情书都能嗅出不对劲,这种明晃晃的纹章简直是往刀尖上撞。
第二个新兵更蠢,箱子夹层里塞着五枚金币,金币背面铸着欧弗王国的狮鹫标记,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士兵用长矛挑起金币时,那新兵当场跪了,哭嚎着说只是帮人带的。
"一群废物。"梅斯特缩了缩脖子,藏在布带里的传送阵突然发烫。
他想起上司的叮嘱:"联盟军的魔法阵能照出三英尺内的魔力波动,但龙血羊皮纸能扛住三次探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手掌,故意在掌心蹭出两道血痕——这是昨晚用碎瓷片划的,为了让皮肤看起来更像干农活的新兵。
"全体脱衣!"军官的吼声让演武场瞬间安静。
梅斯特的心跳漏了一拍。
士兵们举着发光的水晶球走过来,水晶球里的蓝光像活物般游移,扫过每个新兵的胸膛、后背。
他看见第三个间谍被揪出来时,传送阵正贴在那人后腰,水晶球在他腰际停了三秒,蓝光突然暴涨成刺目的白。
那间谍尖叫着去抓水晶球,被士兵一棍子砸倒在地。
"下一个!"军官的长矛尖戳在梅斯特肩头。
他咬着牙脱掉短衫,露出精瘦的胸膛,掌心的血痕还在渗着淡红。
水晶球扫过他的腹部、肋骨,蓝光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
就在他松了口气时,军官突然用长矛挑起他的下巴:"张嘴。"
梅斯特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起泰塔利亚情报手册里的警示:联盟军的老军官能从牙齿缝里搜出半张密信,从舌苔下摸出微型传送阵。
他缓缓张开嘴,后槽牙的牙龈突然传来刺痛——那是他前天用小刀割开的,为了藏传送阵。
军官的手指探进来,指甲刮过他的后槽牙,突然用力一抠。
"噗。"
带着血的羊皮纸被捏在军官手里,符文还在渗着淡紫色的血珠。
梅斯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那是绝望的笑。
他望着远处陈健的帐篷,龙鳞佩剑的寒光透过帐篷缝隙刺进来,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报告总长!"皮特掀开门帘时,陈健正在擦拭龙鳞佩剑。
剑身上映出他微扬的嘴角,"抓了八个?"
"八个。"皮特将一叠密信拍在桌上,最上面那张盖着泰塔利亚王室的火漆印,"其中三个藏了传送阵,两个带着欧弗王国的密令,还有一个......"他顿了顿,"身上纹着神圣联盟暗卫的蛇形标记。"
陈健的手指在剑鞘上敲了敲:"把他们的嘴撬开,问出上线。
然后......"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冷光,"给泰塔利亚送假粮道,给欧弗送假哨岗图,神圣联盟的暗卫......"他扯出张地图,用剑尖点在哈蒙代尔北境,"就说末日之刃要从这里运往前线。"
皮特眼睛亮了:"总长是要引蛇出洞?"
"不是引,是犁地。"陈健将佩剑插入鞘中,"把他们安在联盟里的钉子,一根一根拔出来。"
三日后的深夜,哈蒙代尔的地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皮特站在刑讯室门口,看着手下将最后一个间谍拖进去——那家伙是昨天夜里摸进粮库的,怀里还揣着陈健"亲自"标注的假粮道图。"总长的计策真绝,"他对着通讯水晶说,"泰塔利亚的二皇子、欧弗的宰相,连神圣联盟的枢机主教都往这里派了人。"
"全抓了。"陈健的声音从水晶里传来,"一个不留。"
同一时间,千里外的战场正被血雾笼罩。
神圣联盟的旗帜倒在泥里,欧弗王国的狮鹫旗也被砍得破破烂烂。
克里根人的战鼓突然炸响,他们举着染血的战斧从侧翼杀来——本该被末日之刃轰成碎片的克里根骑兵,此刻却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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