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 延安 边区招待所外围 · 夜雨】
雨水敲打着黄土,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溪流,在沟壑间肆意流淌。夜色与雨幕共同织成一张天然的隐蔽网。江凛和苏晴潜伏在招待所对面一处废弃土窑的阴影里,身上披着浸透桐油的简陋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苏晴手中握着一个经过伪装的、类似矿石收音机外壳的装置,内部核心却是高度灵敏的能量信号接收器,天线巧妙地隐藏在蓑衣的缝隙中。装置屏幕泛着微弱的绿光,显示着一个稳定的能量信号源——正对应着“魏知行”的房间。
“信号稳定,没有移动迹象。”苏晴低语,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他在里面。林深传来的能量特征比对确认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江凛微微点头,左小指疤痕传来的刺痛与接收器上的信号源位置完美重合。他的目光穿透雨幕,如同最耐心的猎手,锁定着猎物的一举一动。“他在准备‘蚀骨’的第一波攻击。我们必须在他将毒素散布出去之前,抓住他的把柄,或者……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他们的计划并非强攻。在无法动用超越时代武力、且必须顾及影响的前提下,他们需要一场“意外”,一场能让“魏知行”合情合理地暴露或失去威胁的“意外”。
【龙城基地 · 深空监测中心】
“延安地区能量场监测到多个低强度、分散的异常波动点!”分析师紧盯着屏幕上如同瘟疫般开始零星闪烁的红色光点,“与‘蚀骨’协议描述的骚扰、破坏行为能量特征吻合!攻击已经开始!”
林深面色凝重。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敌人如此迅速地转向这种卑劣而难以防范的战术,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能追踪到源头吗?”
“信号过于微弱分散,且利用了自然风雨作为背景干扰,无法精确定位发射源。但波动模式分析……指向性明确,目标为科技人员和相关机构。”
“将‘蚀骨’攻击的实时监测图和潜在目标列表发送给江凛和苏晴。”林深下令,“提醒他们,敌人的目的是制造恐慌和猜忌,必须尽快斩断源头,否则毒素一旦扩散,将极难清除!”
【1945年 延安 “潘多拉”新指挥所】
凯斯勒看着全息投影上开始零星闪烁、代表“蚀骨”行动已启动的光点,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带着残忍意味的笑容。
“看,开始了。”“教授”平静地陈述,“匿名信应该已经躺在钱思明、周维钧,或许还有秦风的桌上了。自然科学院的一份珍贵手稿估计已经被雨水污损,兵工厂的某台备用机床很快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卡顿。这只是开始。当怀疑和恐惧像霉菌一样在黑暗中滋生、蔓延,他们所谓的团结和信念,还能支撑多久?”
“让‘千面’小心点,别在最后关头栽了。”凯斯勒叮嘱了一句,但语气中并无太多担心。他对“千面”的隐匿能力有着相当的自信。
“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完成‘蚀骨’指令的初步部署后,他会暂时进入静默状态,等待下一步指示。”“教授”回答道。
【1945年 延安 桥儿沟自然科学院 · 钱思明窑洞】
油灯下,钱思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窗外风雨声不绝。他正准备休息,目光却瞥见门缝底下不知何时被塞进来的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他疑惑地拾起,展开。信的内容让他瞬间睡意全无!信中用极其恶毒和隐晦的言辞,质疑他某些理论构想的“真正来源”,暗示他与某些“不干净”的国际势力有关联,甚至影射他的研究可能“引狼入室”!
一股寒意顺着钱思明的脊梁骨窜了上来。这不仅仅是学术争论,这是**裸的人身攻击和政治诬陷!他气得手指发抖,但内心深处,一丝被精心诱导的恐惧和疑虑也不可抑制地滋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难道……真的有人盯上了他的研究?
他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想要扔掉,却又犹豫了。这封信,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1945年 延安 柳林铺兵工厂 · 周维钧住处】
周维钧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一封匿名信直接质疑他负责的项目进展缓慢,是能力不足还是别有用心?甚至隐晦提及了那本来源可疑的“改良工艺”手册,暗示他可能已经“中毒”。
与此同时,厂区传来消息,一台用于加工非核心部件的老旧机床,在夜班时突然出现不明原因的故障,导致一批次要零件报废。虽然损失不大,但时机巧合得让人心惊。
周维钧看着信,听着汇报,脸色阴沉。他是一名务实的技术官僚,最反感这种躲在暗处的鬼蜮伎俩。但不可否认,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对身边的人员和接收到的信息,都下意识地多了一层审视。
【1945年 延安 秦风医生办公室】
秦风同样收到了匿名信。信的内容更加阴险,没有直接攻击他,而是用一种“忧心忡忡”的口吻,提醒他要警惕身边“来历不明、能力异常”的人,特别是李振和苏梅,暗示他们可能是敌方精心布置的、用以制造内部混乱的“双重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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