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门,浓郁的药香便扑面而来。院内依旧忙碌,但秩序井然。
轻伤员区域,气氛甚至有些……热闹?
只见莉莉丝正撸着袖子,手里挥舞着一把……巨大的捣药杵?对着一个石臼里的药材猛砸,嘴里还嚷嚷着:“白芷姐!是不是这样?用力砸就行了吧?保证给它弄得粉粉碎!”
旁边几个伤兵看得龇牙咧嘴,仿佛那捣药杵砸的是自己。
白芷一脸无奈又好笑地站在一旁,柔声道:“莉莉丝,药材不是敌人,不用那么大力气……要均匀用力,感受到药材的纹理……唉,还是我来吧。”
“不行!你说过我能帮上忙的!”莉莉丝不服气,又是一杵下去,差点把石臼震翻,引得周围一阵低笑。
这时,她也看到了门口的云天,眼睛一亮,立刻丢了捣药杵(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像只欢快的火雀般蹦了过来:“云!你来啦!你看你看,我在帮白芷姐捣药呢!我厉害吧!”
看着她鼻尖沾着的一点药粉,兴奋发亮的脸庞,以及那明显是帮倒忙的现场,云天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嗯,很……有气势。”
莉莉丝顿时得意洋洋,插着腰:“那是!以后谁受伤了,我来给他捣药!保证药到病除!”
旁边的伤兵们脸色瞬间白了三分。
白芷掩唇轻笑,走上前来,对云天道:“将军别听她胡说。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有哪里不适?”她的目光温柔地在他身上流转,带着医者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关切。
“来看看你们,也看看伤员。”云天的目光扫过院内,看到伤员们虽然带伤,但精神面貌都还不错,显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辛苦了,白芷。”
“这是芷儿该做的。”白芷微微垂眸,耳根微红,似乎又想起了那日疗伤的情景。
莉莉丝看看云天,又看看白芷,大眼睛咕噜噜一转,忽然凑到云天耳边,用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周围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云,白芷姐这几天可担心你了,晚上都睡不好,偷偷起来看好几次药炉,给你准备最好的伤药呢!”
“莉莉丝!”白芷顿时大窘,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伸手想去捂莉莉丝的嘴。
莉莉丝嘻嘻哈哈地躲到云天身后。
云天看着眼前一个温柔羞涩、一个活泼闹腾的两人,心中那因重重压力而冰封的角落,仿佛被阳光照入,缓缓融化。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白芷的肩膀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硬和细微的颤抖,温声道:“多谢。我已无大碍。”
他又看向躲在自己身后做鬼脸的莉莉丝,故意板起脸:“至于你,捣药可以,但若再吓到伤员,罚你去帮石熊洗战马。”
莉莉丝立刻吐了吐舌头:“才不要!石熊那些马臭死了!”
轻松的氛围在医疗院中弥漫开来,冲淡了伤痛的阴霾。
随后,云天又去探望了清水雪代和千岛纱(柳嫣)。清水雪代依旧温柔似水,管理着文书后勤井井有条,见到云天,只是柔顺地行礼,递上一杯亲手沏的、安神静气的香茗,一切关心尽在氤氲茶香之中。
而千岛纱(柳嫣)则在情报分析室忙碌,见到云天,眼神复杂,恭敬汇报完工作后,低声提了一句:“帝都那边,‘幽阁’似乎有异动,影刹大人……已有许久未曾传递消息了。”提醒他依旧不能忽视帝国的威胁。
最后,云天去了敖登和夜璃负责的城防巡视点。
敖登依旧英姿飒爽,如同沙漠里的母狼,见到云天,行礼后便豪爽地汇报着防务,眼神炽热坦荡,充满了草原儿女的钦慕与忠诚。
而夜璃则如同真正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简洁汇报了“影爪”残余势力的清剿进度,便又无声无息地退入阴影,唯有在云天目光扫过时,会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不同于往日的波动。
走这一圈,并未花费太多时间,却让云天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这座城之所以能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性格各异、却都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她们。
她们是他的软肋,亦是他的铠甲。
回到书房时,夕阳已将窗棂染成金色。
阿如那如同壁虎般倒挂在房梁上,笑嘻嘻地汇报:“报告将军!那个‘七’今天除了吃饭上厕所,一共动了三次!第一次是挠了下耳朵,第二次是换了条腿翘着,第三次是瞪了一眼路过的小鸟!汇报完毕!”
云天:“……辛苦了。”这种监视,确实难为她了。
“不过……”阿如那翻身落下,表情稍微正经了点,“那个老疯子今天下午对着西南方向发了好久的呆,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塔’、‘倒了’、‘骨头唱歌’之类的疯话……听不懂,但感觉怪怪的。”
西南方向?云天目光一凝。那个方向,正是苏婉清单上标注的、可能存在一处古老观测塔遗迹的区域!
看来,并非全无收获。
夜幕再次降临。云天站在窗前,望着城内渐次亮起的灯火,心中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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