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的烛火燃到三更,白祈终于在星图上圈出灾祸可能降临的区域——西北边境。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刚把星图叠好,就听到系统001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宿主,明天宫里要办庆功宴,说是为了庆祝靖王萧煜平定边境小股叛乱回京,你可得小心点,萧煜肯定没安好心。】
白祈握着星图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庆功宴?萧煜刚回来就办宴,会不会太急了?”
【急才好呢,】001的语气带着警惕,【他这是想借着庆功宴的名头,在大臣面前刷存在感,顺便观察宫里的形势。而且我总觉得,他会借着宴会针对你,毕竟你现在是萧彻身边最受信任的人,是他夺权路上的绊脚石。】
白祈沉默着点了点头,将星图收进锦盒。
他知道,这场庆功宴注定不会平静,萧煜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回来,手里肯定握着筹码,而自己,大概率会成为对方第一个试探的目标。
第二日傍晚,暮色刚染上天际,长乐宫就亮起了串串宫灯,鎏金的灯盏映着廊下的红绸,将整个宫殿衬得格外喜庆。
受邀的大臣们身着朝服,携家眷陆续入宫,寒暄声、笑声此起彼伏,可白祈却从这热闹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刚走到殿门口,就看到萧煜穿着一身银白色铠甲,正被一群武将围着恭维。
萧煜约莫二十三四岁,眉眼间与萧彻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几分帝王特有的威严,多了些阴柔的锐气。
似乎察觉到白祈的目光,萧煜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举杯朝他遥遥一敬。
白祈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跟着内侍走进殿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刚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听到001急促的声音:【宿主,小心萧煜!他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对劲,肯定在打你的主意!】
“我知道,”白祈在心里回应,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我会尽量避开他,不给他发难的机会。”
可事与愿违,没过多久,萧煜就摆脱了身边的人,端着酒杯朝白祈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侍卫,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白祈的心尖上。
殿内的喧闹声似乎小了些,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边,显然是想看热闹。
“这位就是白国师吧?”
萧煜站在白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早就听说国师精通星象,能预知祸福,是皇兄身边的得力助手,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白祈起身拱手,语气平淡:“靖王过奖了,臣只是尽己所能,为陛下分忧罢了。”
“为皇兄分忧,就是为大雍分忧,”萧煜笑了笑,将手里的酒杯递到白祈面前,“本王刚回京,还没来得及跟国师好好聊聊,这杯酒,本王敬你,算是认识一下。”
白祈的目光落在那杯酒上,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看起来与其他酒杯里的并无不同。
可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001尖锐的警报声突然炸响:【宿主!别接!酒里有问题!加了会让人面红发热的迷药,虽然不致命,但会让人意识模糊、身体失控,萧煜是想让你在大臣面前失态出丑!】
心脏骤然一缩,白祈赶紧收回手,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歉意:“抱歉靖王,臣自幼体弱,不胜酒力,一杯就会头晕,实在不敢接您的酒,还望您海涵。”
萧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没有收回酒杯,反而往前递了递,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国师这是不给本王面子?还是说,国师觉得本王的酒里有毒,不敢喝?”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异样起来。白祈能感觉到,不少大臣都在窃窃私语,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质疑。他知道,萧煜这是在逼他——如果他执意不接,就会落下“不敬王爷”的罪名;可如果他接了,就会落入对方设好的圈套。
“靖王误会了,”白祈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语气依旧平静,“臣只是真的不能喝酒,并非有意冒犯。若是靖王想喝酒,臣可以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说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自己嘴边送。
“放肆!”萧煜突然厉喝一声,手里的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酒液溅了出来,“本王敬你酒,你却用茶来敷衍?白国师,你真当自己是皇兄身边的红人,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传来:“皇弟,何必对国师这么凶?”
白祈心里一松,抬头就看到萧彻穿着明黄色龙袍,从殿内走了过来。他步伐从容,气场强大,刚一出现,殿内的喧闹声就彻底消失了。萧彻走到白祈身边,目光落在桌上那杯酒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看向萧煜,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国师确实不能喝酒,上次在御花园,他喝了半杯就晕了过去,朕可不想他今天在宴会上出洋相。”
萧煜没想到萧彻会突然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笑着说:“皇兄说笑了,本王只是想跟国师认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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