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皇宫的琉璃瓦在残阳下晕开一层暖金,御书房的烛火却比往日亮得更早。
白祈指尖捏着一份刚加急送来的密报,指腹因用力而泛白——萧玦竟暗中调动了京郊卫戍营的半数兵力,营帐已悄然移至离京城不足三十里的山谷。
“陛下,晚膳备好了。”
轻缓的脚步声停在案前,夜宸端着食盒进来,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肩背,烛火映在他眼底,漾开一层不易察觉的温柔。
白祈抬头,眉宇间的凝重尚未散去,看到夜宸时,却还是轻轻舒了口气:“放在这里吧。”他将密报拢在袖中,指尖不经意擦过案角的青瓷笔洗,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定神。
夜宸将几样清淡的菜肴摆好,目光落在白祈微蹙的眉头上,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陛下似有心事,可是朝中又有变故?”
白祈抬眸看他,少年天子的眼眸清澈却藏着深沉,他沉默片刻,还是将密报取出:“萧玦调动了卫戍营,看这架势,是要孤注一掷了。”
烛火下,夜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气息骤然凛冽:“他竟敢如此放肆!陛下放心,属下这就去调遣暗卫,加强宫城防卫,绝不让他靠近陛下半步!”
“等等。”白祈抬手叫住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卫戍营兵力雄厚,且多是他的心腹,硬拼只会徒增伤亡。眼下最要紧的,是弄清楚他的具体图谋,还有……稳住朝中人心。”
夜宸站在原地,看着白祈清瘦却挺拔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心疼。这些日子,陛下承受的压力如山,可他却只能以臣子的身份,站在一旁守护,连一句真切的安慰都不敢说出口。
“属下明白。”夜宸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声音放得轻柔,“那陛下先用餐,属下去暗中查探卫戍营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白祈点了点头,看着夜宸转身的背影,忽然开口:“夜宸。”
夜宸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期待,仿佛这声轻唤,耗尽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小心些。”白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缕暖风吹进夜宸的心间,“不必急于求成,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夜宸的心脏狠狠一跳,耳根瞬间泛红,他连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情愫,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属下……遵旨。”
直到走出御书房,夜宸还能感觉到耳尖的灼热。那句“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像一颗石子投进他沉寂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叮——攻略目标二:夜宸。好感度 3。当前好感度:95(情根深种·默默守护)。】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白祈握着筷子的手微顿,他抬眸望向窗外,夜色渐浓,不知为何,心中竟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夜宸对自己的心意,那份藏在忠诚之下的深情,炽热得让他无法忽视,可他现在身处漩涡中心,实在不敢回应这份沉重的感情。
夜宸离开皇宫后,立刻换上夜行衣,如一道鬼魅的黑影,消失在夜色中。他凭借着对京城地形的熟悉,很快便潜到了卫戍营附近的山谷。月光下,营帐连绵成片,灯火点点,隐约能听到士兵操练的声音,气氛肃穆而紧张。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主营帐,帐内传来萧玦低沉而偏执的声音:“……三日之后,以烟火为号,攻破东华门,把陛下……把白祈带回来。记住,不许伤他分毫,哪怕你们全都死光,也要护他周全!”那语气里,没有谋逆的狠戾,只有一种近乎疯魔的珍视。
“是,殿下!”帐内传来属下恭敬的应答声。
夜宸心中一紧,萧玦对陛下的执念,早已超出了权力的觊觎,成了一种病态的占有。他不敢停留,立刻悄然后退,准备尽快将消息传回皇宫。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气突然袭来,直逼他的后心!
“谁?!”夜宸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寒光闪烁。
来人是萧玦的贴身侍卫长,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他看着夜宸,眼神冰冷:“夜宸大人,果然是你。殿下早料到你会来,特意命属下在此等候。”
夜宸心中暗道不好,今日怕是难以轻易脱身。他握紧长剑,眼神锐利如刀:“废话少说,想要拦住我,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话音未落,夜宸便主动出击,长剑如流星般刺向侍卫长。侍卫长也不甘示弱,挥剑抵挡,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月光下,刀剑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火星四溅,招招致命。
夜宸的剑法精湛,且身法灵动,可侍卫长的武功也不容小觑,两人一时难分胜负。激战中,夜宸心中始终记挂着要将消息传回皇宫,招式间不免有些急躁。侍卫长抓住他的破绽,一剑劈向他的左肩,夜宸躲闪不及,左肩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夜行衣。
“哼,不过如此。”侍卫长得意一笑,攻势愈发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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