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夜晚比白日更显寂静,只有巡逻队员的脚步声偶尔打破沉寂,月光透过住院楼的窗户,洒下一片清冷的银辉,落在白祈苍白的脸上,勾勒出精致又脆弱的轮廓。
他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
身体里的饥饿感已经达到了顶峰,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腥意,眼前甚至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
皮肤愈发苍白透明,近乎病态,原本泛着浅粉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弧线,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眼底泛着淡淡的红,透着难以言喻的脆弱。
“宿主,能量严重不足,意识保留率下降至92%,若再不补充血肉能量,将陷入失控状态。”
系统001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冰冷的警告。
白祈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却依旧无法缓解喉咙里的干涩与饥饿。
他不能伤害任何人,哪怕这份渴望快要将他撕裂,他也绝不会松开底线。
他慢慢站起身,踉跄着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败的夜色,眼底满是无助。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顾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刚结束巡逻,黑色作战服上还沾着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刚解决了几只游荡的丧尸。
看到窗边摇摇欲坠的白祈,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快步走上前。
“你怎么了?”顾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伸手想要扶他,却在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顿住了——他的皮肤冰凉得像冰块,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甚至比丧尸的皮肤还要冷。
白祈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避开他的触碰。他怕自己失控,怕身上的气息吓到他,更怕他发现自己的秘密。“我……我没事。”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被风吹破的纸。
顾言皱紧眉头,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少年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泛着青白色,眼底的红愈发明显,连呼吸都变得微弱,整个人透着一股濒死的脆弱感。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类似花草枯萎的清冷气息,此刻似乎掺杂了一丝极淡的、属于丧尸的腥气,虽然很淡,却逃不过顾言敏锐的感知。
一个大胆又让他心惊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顾言的心脏猛地一紧,声音低沉:“白祈,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祈的身体瞬间僵住,脸色愈发苍白,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不敢看他的眼睛。秘密被戳穿的恐惧,让他几乎要崩溃。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像断了线的珍珠。
“看着我。”顾言的声音依旧冷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祈缓缓抬起头,大大的杏眼里蓄满了泪水,眼底满是委屈、无助与恐惧,像一只被抓住的小兽,脆弱得让人心疼。“我……我是特殊丧尸……”他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不想的……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顾言看着他落泪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可他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心疼——这个温柔又干净的少年,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与恐惧。
“别哭。”顾言的声音瞬间柔和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擦拭掉他脸上的泪水,指尖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眼底闪过一丝偏执的占有欲,“我知道。”
白祈愣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茫然。他没有厌恶,没有恐惧,甚至没有质问,只有温柔的安抚。
顾言看着他苍白的嘴唇,看着他眼底的脆弱,喉咙滚动了一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他猛地抓住白祈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不是需要血肉?”
白祈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我……我没有……”
“看着我,白祈。”顾言的眼神锐利又温柔,“告诉我,是不是?”
白祈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再也忍不住,眼泪掉得更凶了,哽咽着点了点头:“是……可是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可以忍住……”
“傻瓜。”顾言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眼底却闪过一丝疯狂的偏执,“不用忍,我给你。”
白祈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顾言,你……”
顾言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带着温热的温度,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顾言!你疯了!”白祈吓得脸色惨白,想要阻止他,却被顾言紧紧按住肩膀。
顾言看着他,眼底带着疯狂的温柔,语气低沉而深情:“我的玫瑰,就该用我的血浇灌。”
他将流血的手腕递到白祈唇边,温热的血液触碰到他冰凉的嘴唇,瞬间勾起了他身体里最原始的渴望。喉咙里的干涩与饥饿感瞬间爆发,几乎要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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