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万界起源 第58章 王庭低语，法则之问

那低语并非通过声音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楚夜的意识核心，宏大、冰冷、不带丝毫情感，仿佛是整个归墟之地意志的显化。

其蕴含的意念却清晰无比，直指大道本源。

楚夜，思考了一会，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那王座上的模糊身影，朗声开口道：

“此处，非始非终，亦始亦终。乃是‘有’与‘无’之边界，‘生’与‘灭’之奇点。结束于此，开始亦由此萌发。所见为终，所念为始，存乎一心。”

他的回答，并非直接选择其一，而是点出了此地超越简单，二元对立的本质。它既是终点，也是起点，关键在于观察者自身的认知与境界。

那宏大的低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着推演与判断。周围的混沌气流微微滞涩，那些漂浮的破碎法则碎片也仿佛凝滞了一瞬。

良久，那低语再次响起，冰冷的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

“妙。汝，见‘道’之两面，知‘循环’之真意。非沉沦于终末之绝望，亦非妄求之虚妄。道心初具资格。”

随着这句话落下，那残破王座上的模糊身影，似乎清晰了微不足道的一丝。楚夜隐约看到，那身影与自己很相似，气息却比自己强了几分。

“然，知‘道’易，行‘道’难。”低语继续响起，带着一种亘古的沧桑与考验的意味，“汝既明此地为奇点，可知……如何于此‘无’中，求‘有’？于此‘死’中，觅‘生’？”

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比第一个更加具体，也更加凶险！这不再是理论上的认知，而是实践上的考验！

楚夜瞳孔微缩。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他深吸一口气，心神沉静，脑海中飞速闪过，以目前自身所学的无数仙法道术，

在此地强行催动生机，创造物质或能量，无疑是痴人说梦，立刻就会引来整个归墟之力的碾压。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利用此地本身的“规则”。

寂灭……空无……奇点……

他忽然心有所感。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并未凝聚仙元，也未引动任何外界的能量。

他只是纯粹地，以自身对“寂灭”与“空无”的道悟，结合自身那一点不灭的仙尊意志，在指尖处，模拟、构筑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内部绝对“空无”的“点”。

这个“点”内，没有任何物质，没有能量，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没有“存在”的概念，只有纯粹的、被他意志约束的“空无”状态。

然后，他引动了周遭一丝精纯的归墟之气，注入这个“空无之点”。

归墟之气，乃是消融一切、归于寂灭的力量。按常理，它注入任何存在，都只会加速其湮灭。

但此刻，当这丝归墟之气注入那绝对的“空无之点”时，异变发生了！

那“空无之点”仿佛一个饥饿到极致的存在，不仅没有排斥归墟之气，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渴求”，开始主动地、缓慢地“吞噬”这丝归墟之气！

而在这“吞噬”的过程中，在那绝对的“空无”与极致的“寂灭”，进行相互碰撞、相互转化的边界上，一点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却真实不虚的……“波动”，诞生了！

这“波动”并非能量，也非物质，更像是一种最原始的“信息”涟漪，是“变化”本身！是“死”之极境中，因为一丝外来的“意志”与“定义”，而被迫显现出的、“动”的雏形！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最原始的“波动”，便是那遁去的“一”！是“有”始于“无”的证明！

虽然这“波动”微弱，有可能下一秒就会能被周围的归墟之气湮灭，但它确确实实，在这绝对的死寂之地，被楚夜创造了出来！

“以此意志，定义空无；引寂灭力，孕动静微芒。”楚夜维持着指尖那微妙的平衡，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开创法则的笃定，“无中生有，有自无始。此间之法，便是于此死境觅生机之道！”

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轰！！！”

整个起源王庭，猛然震动起来！

那残破王座上的模糊身影，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活力！那宏大的低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震动：

“造化之念！定义之权！汝……已触及本源之秘！”

随着这声低语，楚夜感觉到，自己与这片“起源王庭”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极其微妙的联系。

周遭那原本充满排斥与侵蚀的归墟之气，虽然依旧冰冷死寂，但对他而言，却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认可”？

那王座上的身影，缓缓抬起了“手”，指向混沌的深处。

“汝，已通过‘王庭之问’。前方……乃‘本源海’之碎片，亦是昔日‘噬界深渊’侵蚀此方宇宙，试图吞噬‘归墟’时，被寂灭之力反噬、崩解后……残留的‘深渊之心’所在。其中……或蕴汝所求之‘创生之机’，亦或……更深之沉沦。”

“慎之……慎之……”

低语声渐渐微弱，那王座与身影也重新变得模糊，最终缓缓隐没于混沌之中，仿佛从未出现。

只留下楚夜一人，立于这片法则的废墟，指尖那一点由寂灭中诞生的微弱波动，已然消散，但他心中的明悟，却如同星火，已然燎原。

他看向王座身影所指的方向，在那片混沌的最深处，隐约可见一片更加深邃、仿佛由无数破碎的黑暗，与痛苦凝聚而成的……扭曲区域。

那里，就是“深渊之心”的所在么？

本尊的目光，穿透混沌，落在了那最终的秘密之上。

前路，是超越法则的创生，还是连归墟都无法彻底磨灭的，永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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