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万界起源 第38章 涟漪与磐石

楚夜回归淮海市的过程，平淡得如同只是放学后从学校回家。

他没有使用任何惊世骇俗的神通，而是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少年，搭乘了返回市区的巴士，在夕阳的余晖中，走进了他所居住的那个略显老旧的小区。

然而，他带来的涟漪，却正在看不见的层面急速扩散。

“长城”组织，这个隐藏在正常社会表象之下，负责处理超自然与异常事件的庞大机器，因为西山事件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

总部最高委员会在接到高远那份标注着“烛龙级”绝密的报告后，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

参加会议者皆是“长城”的最高层，以及被紧急召回的几位战略顾问与顶尖科学家。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报告的内容被逐字逐句地分析，那段模糊的视频被一帧帧反复播放。

当看到楚夜只是抬手一按，那凶威滔天的妖兽便如同温顺家犬般被镇压时，即便是在座这些见惯了风浪的大人物，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规则层面的干预，直接作用于灵魂意志的压制，稳定并强化星辰核心，净化魔气……”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科学家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困惑，“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现有的物理法则和生物学范畴！这更像是……神话！”

“不是神话，是现实。”首席战略顾问，一位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沉声道，“一个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目标‘楚夜’，其威胁等级……不，其存在等级，需要重新定义。他展现的能力，已经具备了战略威慑性。”

“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我们，对现有秩序的态度是什么？”另一位高层皱眉问道，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高远通过加密线路远程参会，他汇报道：

“根据有限的行为分析，目标表现出极强的目的性和超然性。

他似乎在寻找某些特定的东西，比如西山秘境中的‘钥匙’。

他对我们的人员并无明显恶意，但也……毫不在意。就像人类不会在意脚下的蚂蚁是否在观察自己。”

这个比喻让在场众人心情复杂。曾几何时，“长城”一直是观察、评估乃至掌控“异常”的一方，如今角色彻底调转。

“关于他的来历，有任何进展吗？”

“没有。”负责情报的另一位高层摇头，“背景干净得不可思议，就是一个普通的孤儿学生。

但在数月前，其行为模式、能力表现出现了断崖式的跃迁。我们怀疑……是否为‘苏醒’或‘降临’？”

这个词让会议室再次一静。“苏醒”，指古老存在的意识在现代个体身上觉醒；“降临”，则指域外存在占据本土个体。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极大的不可控性。

“命令，”最终，坐在主位的老者，也是“长城”的最高负责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一、将目标‘楚夜’的存在等级提升至‘洪荒’，权限定于在座诸位与极少数核心研究员。

二、启动‘观察者’计划，动用一切非接触性手段，对其社会关系、日常行为进行最高级别观察分析，其核心原则：绝不可激怒，绝不可干扰，绝不可使其感知到明确的监视意图。

三、整合所有上古神话、民间传说、未被破解的遗迹信息，尝试寻找与其能力描述相符的线索。

四、加强与各友好超自然势力、隐世宗派的秘密沟通，试探性询问相关信息。”

“是！”

一系列最高指令被迅速下达。“长城”这部庞大的机器，开始围绕着“楚夜”这一个体，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齿轮。

……

淮海市，第七中学。

周一的清晨，阳光明媚，校园里充满了青春的喧嚣。

对于绝大多数学生而言，刚刚过去的周末平淡无奇，西山深处那场足以颠覆世界观的冲突，与他们隔着无法想象的距离。

楚夜踩着上课铃走进了高三（二）班的教室。

他依旧是那副平静淡漠的样子，与周围或匆忙、或懒散、或兴奋讨论着周末趣事的同学格格不入。

然而，一些微妙的变化，还是悄然发生。

班长林薇薇下意识地多看了楚夜几眼，她觉得今天的楚夜似乎……更难以捉摸了，明明坐在那里，却好像隔着一层无形的薄雾。

曾经试图找楚夜麻烦的赵峰几人，在看到楚夜时，眼神有些闪烁，莫名地不敢与他对视，仿佛潜意识里在畏惧着什么。

楚夜对此洞若观火，却毫不在意。凡人敏锐的直觉有时能捕捉到一丝气息的余韵，但也仅此而已。

他翻开课本，神识却早已沉入体内，继续推演、打磨着那枚源自西山的“钥匙”中，蕴含的空间坐标奥秘。

课堂上的知识于他而言，浅显如同幼儿涂鸦，但他并不排斥这种体验。

观察蝼蚁的社会结构、知识体系，本身也是一种对“道”的别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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