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年间
某文的背景
钜鹿郡的一处道观里。
听闻观外天下大疫,年轻的道人正准备领着师弟们下山救济百姓,却不料天幕突然的提及让他们被迫停住了脚步。
当观看完了天幕里大贤良师的一生后,脸颊带着少许婴儿肥的道人早已热泪盈眶。
“角不过一求道者,何以担待后世人山岳般的赞誉啊!”
年轻道人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尽管已经知晓了他下山后的结局,这一刻的他还是没有犹豫,迈出了那坚定的一步。
结局早已注定?
不!
张角没有因为天幕的过早曝光而退怯,他的那颗道心更加坚固了。
在这一刻他更明白了自己的千载真修所背负的使命何为!
经书里的盛世迟迟不能到来,皇权被死死的限制在庙堂里,大族紧握的力量无情的剥削着求生的大汉子民,这就是他要面对的世道。
地方上的豪强世家吗?
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张角抹去眼泪,却听身后有人唤他。
“兄长!”
回头看去,自己的两位弟弟眼眶含泪,正嘴角勾笑的看着他。
张梁轻声道:“兄,这一次,弟弟一样愿意陪着你。”
“早知结局,也愿意吗?”
张梁哈哈大笑,小弟耍了个滑:“兄,您不是说了,所图无非治病救人。”
“我兄弟三人这辈子从未分开过,”张梁握住了大哥的手,目光坚定:“就算是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哎!
张角眼底划过一次歉意,叹息道:“这是为兄的使命,到底说是为兄对不住你们啊!”
大弟咧嘴道:“修道之人,不就求个心意畅达吗?兄如此,弟定同去!”
说白了,道爷我乐意!
张角宠溺的摸了摸弟弟的头。
“哈!老道来早了,还能看见这样一副兄弟情深画面,不虚此行也!”
“道友,何不同去?”
两道突兀的声音从山道上响起,再一眨眼已是两个仙风道骨的真修施施然的落在了兄弟三人面前。
见到来人,张角微笑着作礼:“道友安好?”
左慈、于吉二人还礼,“道友,同去?”
“同去同去!”
钜鹿郡的道观前,三位得道真修的笑声朗朗的响彻在天空下。
与此同时,张角舍身求仁,为天下人谋义的行为正在感染着这片时空里每一个有道之士。
庙堂上,是蔡夫子的据理力争,熹平石经所耗锱铢为何不能用在百姓身上?
最终在圣天子的妥协下,熹平石刻的工作被叫停。
由卢植、蔡邕等天下有名的贤者领头组建了冀州赈灾军,他们带着庙堂上的良心醒悟赶往冀州灾区。
幽州涿郡。
有任侠之风的长臂青年吐出嘴里含着的狗尾巴草,挥剑斩断面前的巨石泄着满腔的怨气。
“治病,救人!”
青年呢喃着张角的志向,沉默的走回了家里,在老父震惊的目光下捧起书阅读。
也许,待到他彻底明志后,也会在这番天地里再次作出一番作为。
......
秦朝
错的是这个世道!错的是那旧世界的制度!
天幕上的文字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自诩功高三皇五帝的嬴政心上。
嬴政闭目假寐,脑海里却在止不住进行风暴思考。
黔首,在以往的岁月里不过是肉食者眼中的一串数字罢了!
然而黔首也是活生生的人,匹夫之怒也能掀翻这个肉食者为道的天下。
百姓到底想要什么?
天幕里小兴汉的话久久的回荡在嬴政的脑海里,“活着!”
是啊,百姓是人啊!他们也想活着!被当成真正的人一样活着!
甚至只需要一块树皮,一点点粮食和水,他们就能活下去了!
嬴政想起了自己的先祖,穆公昔年杀马赐酒于野人,也想起了更古老的邦周时期,先祖带着一部分族人在西荒披荆斩棘的创下基业。
原来,朕的祖先曾经也是和黔首一样的普通人吗?
他已经站在高处太久了,久到忘记了底层的百姓是什么模样。
他以为的天下就是眼中的庙堂,就是诸侯的纷争,就是千秋的功绩!
汉末的黄巾起义却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当嬴政再次睁开眼后,整个人的气质也陡然变得更加凌然,他想明白了。
错的从来不是这个天下,也不是他创建的大一统制度,罪不在制,而在人!
只要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宁愿低头看一眼脚下的众生,还会发生百姓起义吗?
“活着......吃饱饭......”嬴政嘴巴干涩涩的,仅仅是吃饱饭的目标他的大秦好像都无法完成啊!
“诸公,怎么才能让大秦的百姓吃饱穿暖,好好的活着呢?”
咸阳宫里的群臣束手无语。
陛下的问题太难了!
他们真的做不到!
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饱饭,这得需要多少粮食啊!
这个难题,远没有灭六国来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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