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独自坐在化妆间内。言景珩作为全场总负责,早被各处的琐事缠住。而赵幽兰则指导着工作人员把古琴提前搬到舞台上,临走前只嘱咐她提前十分钟到后台即可。
池水拿着笛子,抬手又过了一遍指法。然后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凌越闪身进入。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丝绒盒子,语气带着公式化的礼貌:“池水小姐您好。我是御天集团总裁楚君威先生的助理凌越。楚君威先生的弟弟楚君尧先生,相信您很熟悉。”
他顿了顿,将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泛着金属光泽的黑卡:“楚君威先生非常关心自己弟弟,希望您和小楚先生能早日携手。这张卡里有 1000 万,是楚先生送给您的‘改口费’。同时楚先生提醒您,楚三少是您的最佳选择,他希望您不要平白浪费时间。”
池水面色未改,她知道楚君尧背景不俗,却没想到能显赫到如此程度。远超出她的想象。但她很快收回思绪:这与她有何干?
“凌先生,” 池水抬眼,目光清亮而坚定,“相信您来之前,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事情的实际情况。御天集团是国内龙头企业,小楚先生身份尊贵。但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通过自身努力,在专业领域取得一点成绩。”
她微微前倾身体,语气诚恳:“请您转告楚君威先生,与其费心为弟弟‘安排’感情,不如约束自己的兄弟,别再打乱别人的生活,让大家都能回归本位。谢谢。”
凌越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从西装内袋里又取出一张卡,“2000 万。池小姐聪明又美丽,这些钱能帮您实现很多梦想。等您和小楚先生确定身份后,您能得到的,会比这多得多。”
“凌先生,” 池水的声音冷了几分,“看来刚才的话,您没有听明白。” 她指尖轻轻抵在化妆台边缘,力道不自觉加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感情更是如此。小楚先生,从来不是我的选择对象。所以,请您转告两位楚先生,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打扰我的生活。万分感谢。”
凌越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却还是耐着性子,将第三张卡放在桌上:“3000 万。池小姐,其实您不必这么固执。” 他放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 “劝说”,“您可以先收下钱,虚与委蛇 —— 假装和小楚先生交往,等过一段时间,再找个理由分手。毕竟,楚先生只是让您跟小楚先生恋爱,并没有其他条件,对您来说,却可以得到很大一笔钱。”
池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凌先生,也许是因为我还年轻,对爱情还有幻想和憧憬,所以不想让金钱掺杂其中。” 她抬手将桌上的卡推回凌越面前,“对感情,我只遵从自己的内心。今天的谈话,不会有让你们满意的结果。请回吧。”
凌越盯着池水坚定的眼神,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将三张卡收好,转身走向门口。
站在门外,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闭录音,然后将录音转发给楚君威。
此刻,楚君威已经坐在贵宾席上。听完录音,他食指微弯,轻抵印堂。
“有意思。” 低沉的嗓音裹着几分玩味。
年纪轻轻,但沉稳冷静,思路清晰,伶牙俐齿。
20 岁,有多少20岁的女孩急功近利,渴望不劳而获。又有多少20岁的女孩情史丰富,把天天把爱挂在嘴边。池水这种淡然的纯净,只会引诱着人想去沾染,将她拉入深渊,在世俗中沉沦。
楚君威抬眼,目光扫过舞台,语气没半分波澜,“把去巴黎的机票退掉,让人把沈溪送走。再安排人把那处临溪的宅子收拾好,我要在这儿多待几天。”
“是,二爷。” 凌越躬身应下。
言景珩来到楚君威座位前,恭敬地说:“楚先生,实在感谢您能拨冗亲临艺术节现场。艺术节开幕演出结束后,我们准备了演职人员合影,还安排了聚餐,不知是否有幸请您参加?”
楚君威想着池水资料中,关于言景珩的介绍。嘴角轻蔑一笑:不自量力。
没等楚君威开口,凌越已快步挡在他身前,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抱歉,二爷事务繁忙,合影和聚餐就不参加了,还望言先生海涵。”
言景珩早就听说过,京都楚氏二少不近人情,所以倒是并不意外,也没多纠缠,欠身道声 “打扰了”,就快步离开了贵宾席。
铜钟的余韵在演出场所里缓缓弥散,最后一丝嗡鸣未落,全场的灯光便骤然熄灭——演出开始了。
一轮鹅黄的明月从幕布底端缓缓升起,月光柔和地铺洒在舞台中央,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带入了静谧的夜色之中。
舞台正中间,赵幽兰身着一袭明黄色的汉服,端坐在古筝前。琴台左侧,一盏小巧的铜炉里燃着线香,一缕淡青色的青烟袅袅升起。赵幽兰纤手轻抚琴弦,指尖滑动间,清音绕耳,如振翅欲飞的蝴蝶,灵动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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