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晋阙”的新道路,隐藏在深山的腹地。
那不是一条寻常的路,而是一条由光影和能量构筑的隧道。
当司马明激活一枚紫水晶般的令牌,前方的山壁如水波般荡开时,小雯下意识地抓紧了林皓然的衣角。
林皓然没有理会她,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怀里的月恺璇身上。
他抱着月恺璇,一步踏入了那片流光溢彩的通道。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完全变了个样。
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晶石,模拟出白昼的天光。
空气中流动着经过精密过滤的清新气流,温度和湿度都维持在最宜人的状态。
一座座充满古典韵味的亭台楼阁,与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全息投影。
悬浮在半空中的巡逻机械无声地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古老与未来交织的奇特景观。
这就是“晋阙”,司马家族经营了数百年的巢穴。
司马明走在前面,脸上的笑容无可挑剔,姿态谦卑得像个管家。
但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精光,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一边引路,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身后的林皓然。
这个男人,从进入晋阙开始,就表现出一种可怕的平静。
他没有对这里的景象流露出丝毫好奇或惊讶,仿佛只是从一个房间走进另一个房间。
他的脚步沉稳,呼吸悠长,抱着一个人,却像是抱着一根羽毛般轻松。
司马明知道,这绝不是正常状态。
那“血之契约”带来的力量,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支撑着这个男人。
他越是平静,就越是危险。
“林兄,这边请。”
“家族的‘三思堂’是专门处理疑难杂症的地方,几位精通神魂领域的长老已经在等候了。”司马明停在一座古朴的殿堂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皓然没有说话,抱着月恺璇径直走了进去。
大堂内,三位身穿紫色长袍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须发皆白,但眼神锐利,身上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大愿力波动。
为首的老者,正是司马家族的二长老,司马青,也是“晋式记忆术”的当代最高权威。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林皓然怀中的月恺璇身上,眉头瞬间紧紧锁起。
“把她……放在那张玉床上。”司马青指了指大堂中央那张由整块温润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床,声音干涩。
林皓然依言照做。
他的动作轻柔到了极致,仿佛生怕弄碎一件稀世珍宝。
当月恺璇的身体接触到玉床的瞬间,玉床表面泛起一层柔和的紫色光晕,将她笼罩其中。
林皓然的手,在即将离开月恺璇脸颊时,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停顿,指尖留恋地拂过她冰冷的发丝。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一直紧盯着他的司马青,眼神微微一动。
原来,他并非没有感情的怪物,只是将所有的情感,都锁在了这一个女人身上。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司马青伸出干枯的手指,隔空点在月恺璇的眉心,闭目感应了片刻,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何止是糟糕。”另一位长老沉声道,“她的神魂,就像一个被摔碎的琉璃盏,布满了裂痕。”
“生命本源之火,更是微弱到了随时都会熄灭的地步。”
“这……已经超出了‘修补’的范畴,近乎于‘重塑’了。”
“她是为了净化泣魂谷,耗尽了所有的月华之力和神魂本源。”林皓然开口了,声音冰冷地陈述着事实。
“我需要你们救她,不计代价。”
“不计代价?”司马明在一旁摇着扇子,慢悠悠地插话,“林兄,话虽如此,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要重塑神魂,需要两种东西。”
“第一,是海量且精纯的生命能量,用以填补她亏空的本源。”
“第二,是需要一件‘定魂’的至宝,在重塑过程中稳固住她那即将离散的魂魄,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这两样东西,每一样都堪称世间罕有。”
“我司马家虽有些底蕴,但……”
“能量,我来提供。”林皓然直接打断了他。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金色的神圣愿力和血色的不祥能量,如同两条互相追逐的灵蛇,在他的掌心盘旋、交织,形成一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能量球体。
“这股力量……够不够?”他冷冷地问道。
三位长老的瞳孔猛地一缩,齐齐后退了一步。
他们感受到了,那金色能量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以及那血色能量中令人战栗的毁灭与吞噬之力。
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竟然在这个男人手中,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够……足够了。”司马青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你的力量,本质极高,确实可以作为她生命本源的补充。但是……‘定魂’的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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