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鸿灭燕顺、收花荣,兵不血刃而定清风山。
次日卯牌,赤队轻骑仍作前导,花荣三百喽啰改号“清风营”,剃了髡发、换了青巾,押着粮车、药笼、军械,浩浩荡荡折返青州。
一路春阳照铠,水泊浮冰碎作银屑,映得旗影都亮。
青州北关码头依旧是那片青旗猎猎,但气氛已与昨日截然不同。那块写着“迎慰”的朱匾不知何时已被摘下,彩棚也撤了,只剩下红毯上干涸的漆斑,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闻焕章将范正鸿迎入府衙,先说了三山的情况,又问清风山的情况,得闻收了花荣这般猛将后,也是高兴,抚须笑道:“王爷真乃神人,兵不血刃便得清风山,又收得一员神臂将军,此乃天助王爷也!”
范正鸿呷了口茶,热气氤氲中,他神色淡然:“花荣之勇,在箭不在力。青州之患,亦非在山头,而在人心。闻先生,你看这府衙之内,人心安否?”
闻焕章心中一凛,知范正鸿意有所指,正欲答话,一名亲兵匆匆入内,呈上一份名帖,低声道:“王爷,门外有一道人求见,自称陈希真,有要事相告。”
“陈希真?”闻焕章眉头一皱,“此人臣有耳闻。乃祖师陈抟之孙,本是京师一个提辖,后弃官出家,在沧州开设道观,颇有清名。只是他一个方外之人,来青州作甚?”
范正鸿知道的比闻焕章多也有限,但知此人出自水浒的同人小说俞万春的《荡寇志》。俞万春有感于嘉庆以后封建帝国严重危机,积极为统治阶级出谋献策,参加镇压农民起义,要“杜邪说于既作”。他非常不满《水浒传》梁山泊受招安等内容,为抑制《水浒传》的影响,因此接其70回以后,续作此70回。
《荡寇志》的主要情节,是写告休管营提辖陈希真、陈丽卿父女,受高俅父子迫害,却不“落草为寇”,而是忍辱负重,以杀害起义军的行为,来洗刷自己“犯上”之罪。《荡寇志》的写作,是作者自觉地站在维护封建统治的反动立场上,蓄意对人民群众进行思想上的镇压,来与**相配合的,尊王灭寇,维护封建统治,是小说的主旨 ,为此苦心孤诣,惨淡经营,不遗余力。作者赋予天神和官军以超群的本领、过人的智慧,同时极力丑化和污蔑农民起义英雄都是“不堪一击”的“杀人放火”之徒
但实际上与宋江一样,陈希真也走的是“反抗—招安—对抗各路起义军”的路数,范正鸿没怎么读过《荡寇志》,不太知道此人的性格,但从他能对付公孙胜一条,范正鸿就有不得不收他的理由。
不一时,只见一个身材清瘦、面容古拙的道人缓步而入。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头戴九梁巾,手持一柄拂尘,步履沉稳,眼神清澈,不见丝毫谄媚或慌张。他走到堂中,对范正鸿稽首一礼:“云游散人陈希真,见过燕王殿下。”
“道长不必多礼。”范正鸿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道长不在沧州清修,远来青州,不知有何见教?”
陈希真盘膝坐下,拂尘一摆,淡然道:“贫道非为见教,乃为救命而来。”
此言一出,闻焕章脸色微变。
范正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直视着陈希真清澈的眼眸,缓缓开口:“道长言重了。本王治下,青州安宁,何来性命之忧?莫非……道长所说的‘性命之忧’,并非来自青州,而是来自别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探究:“本王听闻,道长在沧州开设道观,颇有清名。方外之人,本该避世清修,如今却踏入这青州府衙的是非之地,还说出这等惊人之语。看来,道长所遇之难,非同小可。不妨直言,本王或许能为你解惑。”
陈希真垂目,拂尘搭在臂弯,像一泓静水不兴波纹。半晌,才抬眼与范正鸿对视。
“殿下既知我,必知‘九天玄女阵’。”
他声音不高,却震得屋梁灰尘簌簌而落。
闻焕章手一抖,茶盏“叮”地磕在案上。
范正鸿内心虽惊,却不动色,他知道水浒中九天玄女已经站了宋江,但他自己也有紫薇大帝站台,这方世界,有原本宋朝,有水浒,但又闯进来一个荡寇志,这天命,未必在宋江,他抿了口茶,示意继续。
陈希真缓缓抬手,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绢册,边缘焦黑,像是被雷火劈过。
“此卷,乃贫道于沧州‘伏雷观’地窖所得,残页上记着‘九天玄女阵’最后一页,名曰——‘补天阙’。”
他指尖轻弹,绢册展开,只见上面并无图文,只一滴干涸血渍,形状却如一只断翅玄鸟,血痕外圈隐隐透出金纹,像一道封符。
“玄女原阵,本为护华夏龙脉而设,然西晋之后,龙脉南迁,阵基已残。若欲再启,须以‘四将四寇四散仙’为祭,方能‘补天阙’而镇天下。四将,是朝廷命官;四寇,是草莽巨寇;四散仙,便是方外之人。贫道占得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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