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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瑶 第五章 县城里的高中生活。

作者:嫣然红尘里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5 01:09:22

当沈山河第一次踏入县城高中那扇气派的大门时,内心除了忐忑也有丝丝自豪:这是全县最好的省重点高级中学。这是这山城——就是全县的最高学府了。

进了大门是一块二百来平的空地,左边是简易的自行车棚,右边是食堂。穿过空地有一排向上的台阶,走上台阶是一栋工字形老教学楼,两层的砖木混合建筑,典型的青砖黛瓦,是建校最初时的建筑,有七八十的历史了。穿过工字楼是一个篮球场,球场过去是花坛,往右拾级而上是依山而建的一排四层教学楼。教学楼再沿山坡往上是山顶削平后的大操场。学生宿舍和教职工家属楼在旁边另一个小山坡上,

校园里绿树成荫,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们活泼的身影如成群的蝴蝶翩翩飞舞,或爽朗或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此刻,学校里的每一处角落对沈山河来说都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的亲切。那些气派的教学楼、宽敞明亮的图书馆还有宽阔的热闹非凡的操场,无一不在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吸引着他去揭开她们神秘的面纱,拥她们入怀。

很快,沈山河得知自己被分到了高一(3)班。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讲台上正微笑着向同学们做自我介绍的班主任林老师。这位年轻的女老师身着一套当下流行的时尚服饰,脸上洋溢着亲切和蔼的笑容,让人不禁感到如沐春风。不过,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光芒。

此时的沈山河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悄然坐下,然后开始默默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只见这间教室里已经坐满了来自全县各个乡镇考上来的精英们,大家身上穿着的服装可谓五花八门:有的人衣着时尚新潮,紧跟时代潮流步伐;有的人则穿着朴素简约,尽显朴实无华之风。相比之下,沈山河总感觉自己身上那件母亲特意为他新缝制的新衣裳那么的不合身,身上勒得难受,下意识的解开了领子上第一个扣子,缩了缩脖子。其实衣服并不紧,相反有些大,松松垮垮。正是长个的年纪,母亲特意做大了点。母亲虽是个粗枝大叶的山野村姑,却也心灵手巧,那时缝纫机是家家的标配,女人们都会踩个简单的衣服,缝缝补补的那更不用说,就像古代女子的“女红”,是必备的技能。洗山河也曾多次偷偷踩过母亲的缝纫机,好几次把线绞到了一起,没少吃“竹笋炒肉”,好在也练出了一点点简单的缝纫技巧。

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过教室窗沿,在沈山河的课桌上投下一道泾渭分明的光影。他蜷缩在阴影里,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桌边沿的木纹:量产的桌椅简单粗糙,还不如他那个水平。前排女生发梢的淡淡的清香味道混着新课本的油墨味,在电扇搅动的气流里忽近忽远,恍恍惚惚。

\"这届高一共有三个班级,我们三班是重点班......\"

林老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沈山河盯着讲台上翻开的点名册,自己的名字正躺在密密麻麻的铅字中间,像一粒误入青砖缝的野草籽。父亲临行前在灶房抽旱烟的背影突然浮现眼前,烟袋锅在墙上投下的影子,恰似《鲁班书》传说中那只振翅的玄鸟。

他是村上当前为止唯一考上县城的高中生,在古代,可当得上是秀才老爷了,是能穿长衫,着方巾,摇折扇,走八字步,见官不跪,连带着家人都可以免部分徭役赋税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

午休铃声骤响时,沈山河才发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无意识的涂鸦——全是榫卯结构的分解图。前排几个男生嬉闹着撞歪了他的课桌,铅笔骨碌碌滚到过道上。他弯腰去捡,后颈忽然落下一片温热的光斑。

\"你铅笔盒上的雕花好特别啊。\"

清亮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那是邻桌那个叫苏瑶的女生不知何时蹲在了对面,顺着马尾辫梢垂落的阳光正落在少女红润细嫩的手背。她纤长的手指点在斑驳的红漆木盒上,那里刻着半朵木芙蓉,是去年给一个外乡来的木匠打下手时学到的高浮雕技法,立体生动。

沈山河猛地合上笔盒,铁皮搭扣发出\"咔嗒\"脆响。前排传来压低的笑声:

\"土包子还带个老古董来上学?\"

他的耳尖瞬间涨得通红,指腹却还顽固地抠着木盒边缘的毛刺。这些在深山里浸润了多少年的木纹,此刻正顺着手指的脉络,悄悄的爬上他的心头。

“这盒子真好看,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个。”

女孩子清亮的声音如山野中树叶上沐浴着晨光的露珠,晶莹剔透,没有一丝乡下女孩的含糊迟疑。如盛夏的清泉漫过脚背、沁入心田……

也堵住了那几个同学的嘴。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女孩的声音里跳动着欢快的节奏,

“我叫苏瑶,琼瑶的瑶。你呢?”她像一只兴奋的百灵鸟,话语连绵不绝,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热络,落落大方。

“我,我叫沈山河,河山的山,河,河山的河……这是我,自已做的。”

沈山河平生第一次这么紧张,比初中英语老师叫他进办公室背课文还紧张。

“你自己做的?”

女孩满脸的惊叹,忍不住把脸伸到沈山河眼前瞪大了双眼,忽闪忽闪的长长睫毛划过男孩平静的心湖,激起骇浪滔天。

“嗯。”

沈山河用鼻子轻哼一声赶紧低下头装做看手中的盒子,心头养了十六年的小鹿发疯乱撞,张开嘴,一句“我也给你做一个。”差点脱口而出,又怕唐突了佳人,被人拒绝,赶紧闭上。

教室后门\"哐当\"撞在墙上,有同学抱着篮球嘻嘻哈哈走进了教室。沈山河趁机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寸,帆布书包里传来细微的响动——那是他偷偷带来的凿子,此刻正贴着他的大腿外侧在黑暗里沉默地发烫。

沈山河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华丽丽的开启了。此时的沈山河,无比的庆幸自己会做木工,他比任何时候都相信木工手艺能为自己创造美好的生活。

……

情不知何所起,一网罩住了少年。自那以后,阳光是明媚的,空气是清新的,时间是美妙的,生活是五颜六色的,就连地上的狗屎——地上没有狗屎,要是有,他认为那应该也是香的。

******

学校后山的老槐树皮皴裂如龟甲,沈山河蜷在虬结的树根间,指甲缝里嵌着褐色的树胶。木工用的凿子在掌心转出冷光,刀刃抵住树干时发出细碎的呻吟,木屑簌簌落在衣服上。远处教学楼传来模糊的课间操音乐,他却在树皮上刻着苏瑶的名字。刻好后,发一阵呆,然后又削掉,再刻,再削……

“少年不识愁滋味。”但少年的心真的很苦恼。

“老师点名了。”

沾着树叶的运动鞋突然踩碎满地光斑,苏瑶逆光站着,阳光披在肩上,马尾晃动在脑后,外套松垮垮系在腰间,手里攥着根树枝,绷着笑脸敲了敲沈山河的脑袋,责怪道:

“干嘛逃课?”

而今的苏瑶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优等生,是同学们眼里的“班花”,家庭优越,活泼亮丽,落落大方,身后常年跟着一群嗡嗡叫的蜜蜂。而沈山河,大山里面的愣头青,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了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样貌。学习成绩呢?原来就英语一窍不通,现在又加了一门政治,他实在缺乏那个头脑。还有一科扯后腿的课目——化学。他总是搞不清什么原子分子什么化学反应,连个元素周期表都背不下。他只知道阴阳相生,五行相克,天干配地支六十年一甲子。想起初中,他现在明白了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惜,少年的世界与众不同,他只用三年就从河东到河西转了个来回。

人生如梦啊!他这么快就被打出原形,被打入尘埃。

如果说初中的时候沈山河尚可以用学习成绩支撑起少年高傲的头颅的话,那现在他的支柱断了,而小时候种下的老辈子给他的那种呼风唤雨的梦想早已被老师这些年所教的知识一点点的生生磨灭掉了,他引以为傲的木工手艺更为他们添了笑点,背实了乡下人的标签。

他凭什么去翻盘?上学这条路他真的不熟悉,真的走得战战兢兢。

叛逆中的少年就这样放飞了自我,破罐子破摔了,而这更助长了城里那帮公子少爷们那鄙视的眼光,甚至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英语老师口里说出“乡里猛猛”这么个词。这让他彻底厌恶了英语,考试时就靠祖师爷传下来的绝技——掐指一算,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写个二十八。

沈山河指节绷紧,刀刃在树皮上划出突兀的裂痕:

\"原本的重点班优等生也逃课?\"

苏瑶看着他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抢过他手中的凿刀狠狠一甩,把他那把凿刀甩进了草丛,金属的刀身撞上石块的脆响惊飞了树冠里筑巢的灰喜鹊。

少女盘腿坐在三米外的断桩上,手中的树枝抽打着草丛,

\"上周英语周测,你交的白卷。你真的要放弃吗?其实你真的好优秀的,语文比谁都强,偏科真的不要紧的……”

少女的心有崇拜,有惋惜,有担心,有失落……

可惜叛逆的少年被关在自己的世界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山风掠过耳际,带过来大山草木的清新空气。沈山河突然抓起石块猛砸树干,昨夜的雨珠混着陈年树汁溅在颧骨上。

\"你们城里人的题库里,有教怎么在山洪里刨出房梁吗?\"

他喘着气摊开手掌,那道横贯掌心的旧疤正在渗血,

\"还是教怎么用墨斗线在棺材板上弹直线?\"

苏瑶挥舞树枝的手顿了顿。二十步开外的围墙豁口处,几个男生翻墙带起的尘烟正在消散。她忽然把树枝往地上用力一抽。

\"教导主任往实验楼去了。\"

她起身拍掉裙摆的草屑,声音轻得像山顶飘过的碎云,

\"下午化学课要做镁条燃烧实验——那种刺眼的白光,比山洪好看。\"

沈山河盯着脚下的草丛。抽落的树枝下,一只蚂蚁遭了无妄之灾,被打断了一条腿,定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在无数次的尝试过后,最后它一狠心咬掉了那条碍事的腿,歪歪扭扭的向着家的方向爬去。

******

高中生活是一首浸润着青春气息的长诗,每个韵脚都刻着成长的印记,点点滴滴都弥足珍贵。

当每个凌晨六点的铃声划破寂静,同学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奔向操场,在朦朦水雾中吸一口清润的空气,让最后一丝迷茫留在每天的第一道晨曦中消散。推开教室的门时我们总会被琅琅书声撞个满怀——那是晨读的序章,阳光斜斜地爬上窗棂,为翻动的书页镀上一层金边,也照亮了少年们眼底跃动的光。

课间十分钟是流动的画卷,走廊里此起彼伏的争论声中,有人为物理公式的推导拍案叫绝,有人在篮球场边为三分球欢呼雀跃,也会有人爱靠在栏杆旁,看梧桐树影在地面摇曳,听邻座女生哼唱新学的流行曲,那些碎片化的时光像被施了魔法,连空气都弥漫着青柠檬般的甜,栀子花的香。

而这时的沈山河,则喜欢趴在教室的窗台上,看晨光熹微时的窗外的梧桐叶把阳光筛成细细的金箔。那些跃动的光斑里,藏着他未曾展露的锋芒,也挟裹着少年最最纯真最隐秘的悸动。

课堂上,粉笔灰在阳光里起舞,数学公式与古文诗词在脑海中撕扯。当同窗们为解出一道函数题欢呼时,他却在《赤壁赋》的江月里听见了东坡先生的叹息。这种游离在集体之外的孤独,恰似食堂蒸笼里升腾的热气,看似触手可及,却始终隔着层薄薄的纱,咫尺若天涯。

午后操场是另一方天地,塑胶跑道蒸腾着热气,却蒸不散少年人的热血。我们曾为班级的接力赛撕破喉咙呐喊加油,也曾在单杠下互相托举着练习引体向上。体育老师沙哑的哨声里,有人摔得灰头土脸却笑着爬起来,有人在跑道上跌跌撞撞却倔强地冲过终点——那些淌着汗水的瞬间,比任何奖杯都更接近青春的本质。

而后山的那棵老槐树树下,藏着更多故事。某天傍晚,他撞见苏瑶偷偷的把笔记本锁进自己亲手一点点精心打磨出来送给她的笔盒里时,纸张上\"山河\"二字被斜阳染成琥珀色。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原来青春的时光里,连心动都带着宿命般的重量。

当暮色四合,教室的灯光次第亮起,晚自习便成了与自己的对话。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难题像迷宫般困住思绪,但每当解出答案的刹那,窗外的星星仿佛也在眨眼祝贺。偶尔抬头,月光会悄悄爬上同学们伏案的身影,那些沉默的陪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动人。

考试的红榜像块烙铁,将名次烫进每个人的岁月里。有人踩着凳子用修正液涂改分数,有人在厕所角落撕碎演算的稿纸,也有人长叹一声“这道题怎么就错了呢?”脸上分明是得意的笑容。沈山河数过,晚自习后教学楼亮起的灯,比远山坟茔里的磷火还稠密。直到某夜停电,他摸黑找到化学老师的备课本,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像极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可惜,他总是找不到北方天空中的那一颗。

最难忘的是高三那年的晚风,它卷着试卷的边角掠过走廊,将每个人的心事都揉进深蓝的夜空。他们曾在天台许下诺言,要一起去看未名湖的雪,去看钟灵毓秀的水木清华;也曾在熄灯后打着手电筒背书,光束在彼此瞳孔里跳跃,像极了未来星河的倒影。那些被习题打磨的日夜,最终都化作毕业典礼上相拥而泣的拥抱——原来最璀璨的星光,永远属于那些并肩熬过寒冬的人。

如今站在时光的渡口回望,曾经的青春像一帧被阳光浸透的胶片,在记忆的暗房里缓缓显影。

三年前那个蝉声如瀑的九月,一群青涩的少男少女带着未经世事的澄澈目光走进这座红砖校舍。那时的光阴很轻,轻得能听见钢笔在信笺上沙沙游走的韵律,轻得能数清紫藤花架下落日的脚步。大家总以为黑板左上角的课程表会永远这样排列下去,以为后窗那株梧桐的剪影会一直映在下午第三节课的课本上。

而今才懂,青春原是岁月精心布置的一场倒叙。

那些被我们随手搁置的日常——晨读时偷偷交换的《当代歌坛》,课桌抽屉里酸涩的青梅,操场边永远少一颗钉子的长椅,雨天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借过\",都在某个不经意的黄昏,突然变成了需要珍藏的文物。就连老师用粉笔敲黑板的脆响,值日生擦不净的三角函数公式,都成了时光博物馆里最珍贵的展品。

我们即将成为彼此记忆里的邮戳。有人会走进七月流火的考场,有人会踏上开往远方的绿皮火车。但请记住,在那一年的坐标系里,我们曾共享过同一片星光——那是晚自习后结伴回家的路灯,是毕业晚会上摇曳的烛光,是纪念册里怎么也写不完的省略号。

多年后,当你在异乡的地铁站听见《同桌的你》的前奏,当某个梅雨季节的黄昏闻到油墨与橡皮混杂的气息,那一定是我们的毕业季,正以光年的速度穿越时空,轻轻落在你此刻的肩头。

此去山高水长,愿我们永远保持那年盛夏的亮度。当岁月的显影液渐渐褪色,唯有十八岁的目光,永远新鲜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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