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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瑶 第9章 为他人作嫁衣。

作者:嫣然红尘里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5 01:09:22

山一程,水一程,

心向榆关那衅行,深夜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

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这是沈山河上学时学过的一首词,曾经他没有太多的感觉,而今,他觉得纳兰性德就是照着他眼下的境遇写的。

转眼间离家个把月了,从开始的夏日炎炎到现在已有习习凉风了。以前离家在学校最多也就一个月回家一次,而且学校里最不缺轻舞飞扬的身影,欢歌笑语的同学,尤其是有挤满他整个身心的人,所以,他快乐他留恋。

只而今雾霭像块潮湿的裹尸布缠在山腰上。沈山河的解放鞋踩过碎石一滑,脚指头终于挤破了那个小洞钻了出来。肩上的眼见的又红又肿了,从开始的火辣辣的疼到现在都麻木了。这是今天沈山河翻越的第三座山头,鞋底裂开的豁口里渗着血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枯树在雾中伸展枝桠,像无数僵死的鬼手。他扶着树干喘息,喉间泛起铁锈味。

山风掠过耳际,忽然送来几声鸦鸣。他抬头望见黑羽掠过灰白的天,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清晨。父亲握着刻刀教他在樟木上雕花,刀锋游走时木屑打着旋儿飘落,在晨光里像是金色的雪。那时工具箱的铜扣还亮得能照见人影,不像现在爬满铜绿,开合时总发出垂死的吱呀声。

右手拇指的茧子又裂开了。血珠滚落在岩石的凹槽里,凝成暗红的琥珀。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摸向腰间干瘪的粮袋,指尖只触到些玉米饼的碎渣。那还是昨天路过一个村庄时跟一个大婶买的。

昨晚他平生第二次露宿山野,不是太冷,也不是害怕,他只是想起第一次时他怀里的人儿。他惊恐的发现,她的身影开始模糊了,那一刻,他心如刀绞,彻夜未眠。他拼命的要想起她的一点一滴,一分一秒,拼命的要深深的刻入脑海,甚至,他差点没忍住去拿了刻刀把她的名字刻进骨头里。

转过山坳时,雾突然浓得化不开。他踉跄着踢到块青石,工具箱猛地一晃。铜扣弹开的刹那,墨斗骨碌碌滚进草丛,墨线在岩石上拖出蜿蜒的黑痕,像条僵死的蛇。他跪在湿冷的苔藓上摸索,忽然摸到半截木簪——是暑假等通知的时候给苏瑶刻的礼物,雕着她喜欢的芙蓉花,但在那一晚,除了紧紧地抱着她,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山风卷着腐叶扑在脸上。远处传来闷雷,空气里浮动着土腥气。沈山河扶着岩壁起身,发现前方山路消失在浓雾里。工具箱的搭扣坏了,他解下外衫捆住箱体,粗麻布料摩擦着渗血的肩膀。有水滴落在后颈,不知是雾是雨。

当那只山雀掠过雾霭时,他正站在悬崖边的歪脖子松旁。灰羽小鸟停在枝头,黑豆似的眼珠盯着他工具箱里散落的木屑。沈山河忽然想起母亲总说山雀是引魂的,握着刻刀的手微微发抖。工具箱突然倾斜,木尺滑出差点坠入深渊。

浓雾深处隐约现出屋脊的轮廓。沈山河抹了把脸上的水汽,分不清是汗是雾。工具箱的裂缝里夹杂着的几缕刨花,被山风卷着飘向深谷,像撒向幽冥的纸钱。他望着掌心开裂的茧纹,突然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呜咽,混在渐起的山雨中,很快被林涛吞灭。

这天,对沈山河来说又是崩溃的一天,但他好像有点习惯了。或许是老天终于开眼了,或许是还想多玩几次。反正不管怎样,暂时的转机来了。

当沈山河狼狈不堪的出现在村子里时,他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大家伙儿纷纷前来打探是怎么回事。当知道他是一个出来找活的木匠时,便一起起哄着叫其中一个大婶把他领回去。因为她曾跟人说过要找个木匠给她女儿置办一套嫁妆。

嫁妆,这个字眼如刺入沈山河心头的一把刀,让他瞬间恍惚,脑海里波涛如怒,翻腃起无数词句:

“若浮生有岸,我当裁星河为聘书,熔落日作金步摇,绣百重鲛绡系同心,簪你鬓边雪、眉上烟、眼底春。可能拾取这枚红豆,种在卿之云鬓,待春来发相思千树。”

\"若光阴可绾,我借瑶台琼蕊编合欢轿,取流云裁却扇诗,唤十二玉楼鸾镜照红妆。可能结取同心缕,系在长生殿角,任它八万四千轮明月缺而复圆?\"

“唉……”

沈山河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

“但愿未来可期!……”

泪蓄在心底,生活依旧得继续,此去无关风月。

沈山河终是随大婶去了。

婚嫁,乃女子一生头等大事,自古慎之又慎。首先当然是人了,若眼前人即是心上人那自是再欣悦不过了的。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嫁妆了。

所?谓“十里红妆”,在古代,是女方出嫁时所带的豪华嫁妆,象征着女方家族的地位和财富。嫁妆可以是一生当中需用到的任何物品,小到衣服鞋子、锅碗瓢盆,大到金银珠宝、山田土地等任何东西甚至包括棺材,表示娘家人对女人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一应全包。也反映了古代女性在婚姻中的卑微地位,因为婚后女性需要依靠娘家的扶持,需要依靠嫁妆来换取夫家的一点尊重。?

?嫁妆不仅仅是物质的馈赠,更是父母对女儿未来生活的期许和祝福。它承载着父母对女儿的关爱与不舍,希望女儿在婆家能够生活幸福、有尊严。?

?传统嫁妆有着深厚的的文化背景? ,嫁妆的习俗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的媵妾制,随着时代的发展,嫁妆逐渐演变为多样化的生活用品和首饰等。在古代,嫁妆的丰厚程度往往决定了新娘在夫家的地位。?只后来,在年复一年毒鸡汤的灌服下,女方逐渐淡去了自已的付出而逐步增加男方的负担,甚至畸形发展到以自已的**以自已天定的孕育后代的能力为筹码巧取豪夺,一句“我怀胎十月为你生儿育女”,压得多少男儿抬不起头!

那时嫁妆中最常见的就是生活家具,多少视娘家家境而定,最次的也得备个洗脸架,八仙桌啥的,然后还有储物的箱子,厨房用的碗柜,女子用的化妆台,将来孩子念书用的书桌,放衣服被子用的大衣柜,放窗户下的高低柜,放角落里的角柜,甚至挑水的桶,洗脚洗衣的盆等等。这都是木工的活计。

大婶家与村里当时大多数人家一样,都是地里刨食,家境一般,有二女一儿,大女儿早些年嫁了,正呆在娘家躲“计划生育”。在那个“一胎结扎二胎刮三胎房倒和屋塌”的狠抓计划生育时期,头胎生个女儿才充许二胎,二胎能再生个儿子的那都得是修几辈子福换来的。也有意志坚强的,就像“超生游击队”一样,东躲西藏,生了招弟来望弟,生了望弟生盼弟,接下来是梦弟、念弟、想弟……直到续上香火,才算完成家族伟业,哪管他身后一穷二白。

只是如今看来,他们才是对的。坚持真的能换来胜利。也幸亏这些偷生的女娃,才少了后来多少光棍,稍微减少了些社会的焦虑,他们当年斗智斗勇打游击的光辉形象当得历史铭记。

大婶的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沉默少言,只冲着沈山河笑了笑接过担子引入堂屋坐定后就任由自家婆娘呼鸡唤狗张罗。用大婶的话说就是三棍子闷不出个屁来,所以明显的这个家女主人说一不二。这种状况沈山河有点不喜,女人当家当然没问题,但过分的强势,甚至已打断了当家男人的脊梁骨,不出事还好,真要出了事,没有能站起来扛得住事的人,会倾刻坍塌,而且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就是古人云“女人当家,房倒屋塌”的深层次逻辑。

但这是人家的家事,沈山河一个外人自然不会傻到去说三道四。

大婶家的二儿子在外打工,小女儿也就是待嫁的那位初中毕业在家陪父母干了二年农活后跟着村里人下广州去了,谈的对象是镇上的,已下过聘了,结婚的日子就定在年后三月,所以有些急了,否则见着沈山河如此年轻怕是还想再等等。只是农村里手艺人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定隔壁就是。说不好找也不好找,可能周围十里八乡没一个满意的。总之沈山河就是在对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事,至于人,这一辈子,再不作他念。

大伯大婶家要打造的家具有:三门柜(大衣柜)一个,高低柜(柜子一边高一边低,低的这边正好摆个电视机,所以也有人叫电视柜。)一个,角柜一个,床架子(不带铺板则为架子)一个,四方大柜子二个,洗脸架子一个,八仙桌一套,书桌一张。长长久久共九件。

一次性做多件东西时,一般的匠人都是一件一件的来,就是备好一件的材料就装好一件,彻底完工一件后再做下一件。也有对自己技术有信心,真心为主家的,会先把所有要做的东西的料一次性全备好,最后再集中组装。前一种方式有点笨但不易出错,不过比较耗工。后一种方式不用频繁的更换工具,一次性锯好,一次性刨好,凿好。所以省工省力。但其实主家都都喜欢第一种,一是看着你工具倒来换去就觉得你勤快能干。二是一段时间能看到成果,过一段时间又能看到成果,便觉得你活干得快干得好。只有真正懂行的才会要求匠人用第二种方式。

沈山河考虑主家女人当家做主且年纪不是太大不是内行的情况,决定用第一种方式,备一件料出一件货,比较讨主家喜。

先从简单的做起,沈山河首选做床架子。跟大婶说了下标准的尺寸,问了一下有没有特别的要求后,摆开场面,咔咔就开干。

不论做什么,木工开干的第一步就是架好木马,后期的锯,砍,刨,凿诸般工序基本上都是在木马上完成的。所谓的木马就是截两根碗口粗1米来长的木头嵌在一起做成个x,然后在x的中间凿个孔装根手碗粗的木棍做成一个三脚撑就成了。木马要做一对,一头一个,中间搁上一块厚实的长木方,其实就是一条简易版的加长木凳。

准备工作做完,沈山河左手墨斗,右手米尺,耳朵上夹着墨笔,量好尺寸放下尺子拿着墨笔在墨斗里蘸上墨作个记号。

记号是不能乱画的,木工用一套专门的记号,以前的水匠大多是不识字的,同行一起作工时就看符号,比如一根直线上画个x,表示这根线是有用的。如果这根线要作废的,那就画个圈圈。再比如直线上画三道斜线叫截线,表示沿直线截断。画二道斜线叫断肩线,即截掉两边做成凸形的榫头。再比如方口里面画个x,表示这个口子要凿穿,如果方口里画对角线就表示凿一半。等等等等,就不一一列举了。

量好尺寸上锯子,锯好长短接下来就要依据预定的尺寸作好墨。再就是斧头,依墨线劈出大致轮廓,然后上木马架开始粗刨,刨出尺寸后再量再作墨,确定要开的孔、要作的榫等等,然后依照作好的记号凿孔的凿孔,作榫的作榫。待得一应这些完成,接下来就是组装了,装好后,就是细刨精作了。去掉墨笔记号、去掉毛刺,有些部位还要倒去棱角,这就大功告成了。这一套操作下来全程不用一个钉子,即便是有尺寸偏差出现了松动什么的,也是用同样的木头削成契子契上。碰上须要拼出整面的木板的,那也是先在两块对木板上对应的钻出孔夹,然后用三年以上越老越好的竹子削成竹钉钉好。竹子若是能预先砍下来锯短放灶房上象熏腊肉一般熏个三、二年就更好了,这样的竹子竖着劈应声而开,横着砍如劈金石,敲之镗镗有金属之音。

接下来就是大木箱,洗脸架,书桌……最后做的也是最大的大衣柜。沈山河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的一件一件的做下来。

家具做到大衣柜时,漆匠就可以进屋开工上漆了。漆匠来的倒是挺快,附近就有。

前面说到“十匠九难缠,木匠鬼不缠。”其实还有这么句“木匠怕漆匠,漆匠怕光亮。”漆匠还要刮底找平然后打磨光滑了才能上漆,所以木匠做不做得光滑平整这对漆匠至关重要,能让他们省工又省料,所以木匠活好不好,漆匠最有发言权,这才有木匠怕漆匠之说,至于漆匠怕光亮是因为光照一打,漆面是否整洁、匀称,漆色是否纯正就一览无余。

当然了,不管是木匠、漆匠,还是其他什么泥瓦匠、铁匠什么的,只要是沾了手,不管好做不好做都要做下去,而各行各业都有面对各种难题的解决办法,比如木匠碰上窟窿就削木塞堵上,而漆匠碰到了就拿底灰填。所谓鼠有鼠道,猫有猫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当然,这句话说得有点大,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要告诉大家不要小看劳动人民的智慧。

虽然匠人之间经常说谁谁牛逼,哪行哪行怕哪行,其实一般都是能和睦相处的,即便有怨气也都只在心里,嘴上照样恭维不停。毕竟大家都是手艺人,做着千家事,吃的八方饭,山不转水转,水不转石头转,石头不转磨子(石磨)转。没必要得罪人。尤其是像漆匠这般还得跟在木匠后头吃饭的,甚至还要讨好讨好,以期能介绍点事做。

不过那时候漆匠师傅用的漆不象现在化工原料调出来的一样,含真漆也就是直接从漆树上取来的未经加工的生漆的成份比较高,许多人接受不了,熏到漆味就会浑身发痒,十分难受也就是过敏。好在沈山河对此并不过敏,所以也还敢和人家处到一起去。大婶家的儿子就不行了,他中途回来过一趟,结果抓耳挠腮的跑了。好在也就是痒一阵子,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师傅手艺不错啊。”

歇息的时候漆匠师傅恭维道,随手递上一根烟。那时候招待人做工主家都是要给烟的,一天一人一包,一般都是“银象”,“常德”牌子的,极少讲究的偶尔来包“云烟”,“芙蓉王”什么的,都是那个时候送礼的首选。

沈山河摇摇手拒绝了。

“谢谢,我不抽烟。师傅手艺也不赖啊。”

他虽然抽过父亲的老汗烟,但那玩意真心学不来,酒也只是在盛情难却之下陪人喝点点,不敢喝多,怕醉,怕会触及内心深处那层层深埋着的不敢触及的痛。

“师傅打哪里来,这周边十里八乡我可都熟,怎么没见过师傅?”

沈山诃自己都不知道自已出来多远了,只知道沿着河往上走,听着说话的口音知道自已已出了县。

“下游那边上来的,以前叫湖泊塘的地方。”

“噢,有印象,听以前放排的讲过,过了洛滩没多远。”

师傅抽了口烟继续说道,

“你们那里的木材可是非常有名的,做木匠的也多。”

“嗯呐,咱们那里的人吃木头,吃茶叶,自然资源好点。”

“也是,咱们这里命苦,除了石头就是泥巴,只好全国各地跑,不如你们守着地方就能吃饱。”

漆匠师傅感慨道。

“各有好赖,正因为世面见的多,你这边的人比我们那方的人活溜多了。”

“那倒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嘛,哈哈哈。”

……

两人云山雾罩的聊着。

日子就这么闲扯着过去了,转眼差不多就是个把月,待得最后一样大衣柜完工,一溜儿排在面前,沈山河眼中浮现出新嫁娘出嫁的场景:

晨雾未散时,那抹朱红便从巷口蜿蜒而出。漫天飞舞的红屑,仿佛有人将朝霞剪碎,掺了金箔与胭脂,织就这绵延不绝的锦绣长河。

抬妆的汉子们肩头压着沉甸甸的喜气,鎏金雕花箱笼在晨光里浮动着蜜色光晕。最前头的百子千孙被叠成祥云模样,金线绣的胖娃娃抱着鲤鱼在红绸里忽隐忽现。紧随其后的紫檀的梳妆台支着菱花镜,镜面裹着红绢,却掩不住边缘透出的螺钿流光。

送嫁的队伍踩着《龙凤呈祥》的曲调前行,唢呐声惊起檐角蹲守的灰鸽。十二对描金漆盒盛着明月珰、翡翠镯,红珊瑚步摇在檀木托架上轻轻打转,坠着的珍珠撞出细雨般的清响。青瓷茶具裹在茜色软绸里,玉雕的并蒂莲摆件用红丝绦系着,连铜盆底都錾着双喜纹——这泼天的红浪里,连风都染上了胭脂香。

八抬龙凤轿转过街角时,檐角的铜铃忽然齐鸣。轿帘上金丝绣的双飞燕掠过牡丹丛,流苏缀着的玛瑙珠子随步伐轻颤,将晨光筛成细碎的金雨。轿夫皂靴踏过满地红纸屑,那些鞭炮炸开的碎屑还带着硫磺气息,混着新嫁娘袖中漏出的沉水香,在长街上织就无形的红罗帐。

队伍末尾的樟木箱笼压着最沉的念想,绸缎裹着的箱体渗出淡淡清香。铜锁上的如意纹暗藏玄机,轻轻一按便会弹出暗格,里头收着娘亲连夜绣的鸳鸯枕——金线在黑暗中蛰伏了二十年,此刻终于等到破茧的晨光。

……

这一翻十里红妆的盛况,在他梦里百转千回,从来没有这么的离他近过,近到触手可及,近到亲手打造。

奈何,徒当他人作嫁衣——

奈何,新娘不是你,新郎也不是我——

奈何,瑶瑶、山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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