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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瑶 第26章 故人相见意难平。

作者:嫣然红尘里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5 01:09:22

离过年的日子已经只手可数了,家家户户基本已准备妥当、只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外出的人儿有心回来的都已回来了,没回来的基本上今年是不会回来了,有的甚至一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外面,传来早起的人的惊呼声,昨夜下大雪了。沈山河取下店铺的第一块门板,一阵凛冽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抬头便望见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正从铅灰色的天空悠悠飘落。

雪花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撒下,一片又一片,悄无声息地给小镇蒙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起初,雪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印记。可没过多久,大地就开始积攒起这冬日的馈赠。屋顶上,青瓦渐渐被雪覆盖,原本错落有致的黑色轮廓变得柔和,像是铺上了一层松软的棉絮。

小镇的街道,再不见平日的各种颜色,此刻都被雪温柔包裹着,入眼全是白。孩子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欢呼着从家中冲出来。他们穿着略显臃肿的棉袄,在雪中嬉笑打闹。有的孩子仰着头,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脸上,落入手中,感受那份轻轻柔柔、那份丝丝凉凉;有的则迫不及待地团起雪球,和小伙伴们打起了雪仗;有的则滚起雪球堆起了雪人。伴随着阵阵笑声,为这寂静的小镇增添了无限生机。

镇边的小河,依旧奔流不息,这南方的雪,还冻不住这欢腾的水。雪花飘落在水面上,瞬即消融不见一丝痕迹。河边的柳树,细长的枝条上挂满了雪花,宛如银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佛在诉说着对这场雪的喜爱。

街上,除了孩子,见不着一个闲逛的人,连狗都缩在家里的火盆边,怎么赶也不走。

沈山河与王建民拿出工具清理门口的积雪,清完后放眼一看,像一块雪的奶油蛋糕被啃了一口,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便继续往两头清。到胡艳妮家门口时,小妮子也加了进来,清完小妮子店门口后,王建民见着小妮子在旁边,根本就不想停,继续往下一家清过去,沈山河反正闲来无事便也跟着往下清,小妮子见他们两个不停下便也跟着清了下去,而下家店面的老板见了觉得不好意思便也加入进来,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队伍越来越大,从开始冷冷清清的两个人到热热闹闹的一群人。然后没有清理过的店面老板便也纷纷出来把自家门前清理干净了,于是街道两旁的道路没多久就清理得干干净净。

热火朝天的场面惊动了街上更多的居民,大家纷纷走出家门,小镇的街上瞬间恢复了生机。而追根溯源之下,许多的目光投射到沈山河与王建民身上。

“沈山河。”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孩子的叫声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一个女孩裹着酒红色的呢子大衣,大翻领上一圈柔软的米色羊羔毛,颈间围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围巾,毛线编织的纹理细腻而温暖,随意地绕两圈,自然垂下的两端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直筒牛仔裤,这可是当时的时尚爆款。腰间系着一条棕色的皮质细腰带,简约的金属扣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丝精致感。直筒牛仔裤搭配呢子大衣,既舒适又不失时尚。

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短筒皮靴,靴面上的几颗铆钉是点睛之笔,为沉稳的黑色增添了几分不羁。

女孩的头发及肩,微微烫过的发尾带着自然的弧度,这在当时被称为“离子烫”,是不少女大学生追求的时髦发型。没有过多复杂的造型,简单又随性,刚好露出她白皙的耳朵,上面戴着一对小巧的银色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还认得我不?”

女孩走到沈山河面前,眼光审视着他。

“陶丽娜。”

沈山河叫出女孩的名字,这是他初中的同班同学,也是他高中同班的同学。

“娜娜”

王建民也认出了这个初中同学。

“不许叫我娜娜。”

陶丽娜命令似的对王建民道。

陶丽娜,这个名字在沈山河心中的印象还是非常深的。哪个时代,在乡下,普通人家女孩的名字都是桃啊芳啊什么的,能起出这么洋气名字的家庭都不是一般的家庭。就像眼前的陶丽娜,上学时她的爸爸便是这个镇的副镇长,其实她初中成绩并不是太好,但她还是跟沈山河一样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据说那时的高中有一种叫“议价生”的名额,所谓“议价”就是待价而沽的意思,其中猫腻不言而喻。高中的时候,她的成绩与沈山河差不多,但听说她上了个包分配的公办大学,怎么考上的沈山河也不清楚。在多年以后,沈山河听说有些有条件的会找成绩好的贫困学生,出钱买下他们的录取资格然后冒名顶替,更有甚者连买都懒得买,直接偷偷的冒名顶替了。

当然,这都与他沈山河不相干,他之所以还记得她陶丽娜,并不是因为有多关注她,相反,他有点讨厌她。因为无论是在初中还是在高中,她都是“城里人”的代表人物,是拿眼俯视他的那一群人中的一员。与他的苏瑶除了同样青春靓丽外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

苏瑶落落大方,胸怀宽广。

陶娜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苏瑶被同学们视为公主,优雅从容。

陶丽娜自认为自己是公主,矫揉造作。

但她毫无自知之明,除了成绩,她处处想压苏瑶一头。但她唯一觉得自己胜过了苏瑶的就是苏瑶找了沈山河这么个她从初中起就看不上眼的“乡巴佬”做了男朋友。

她很感激沈山河把苏瑶追到了手,给了她陶丽娜鄙视苏瑶的机会。她也很讨厌沈山河,两人同学这么久他却喜欢苏瑶而对他不屑一顾。所以,她对沈山河不说刻骨铭心但绝对印象深刻。所以,她才在刚刚的偶尔一瞥中认出了沈山河。

“你怎么扫起大街来了,当上环卫工人,端上‘铁饭碗’了?”

陶丽娜根本不搭理王建民,怼完他后就打听起沈山河来。

沈山河其实此时对陶丽娜已无讨厌之意,甚至有一点点故人重逢的欣悦。毕竟曾经的时光,不论是哭是笑,是苦是甜,如今都成为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而记忆中的人,不论曾经关系好坏此时也变得留恋起来。就如小时候的玩伴,曾经都有打破头的时候。

所以曾经的人也好,事也好,只会随着时光的流失越来越珍贵。

“我倒是想当环卫工人来着,只是关系不够啊。要不请我们神通广大的娜娜大美女帮个忙安排一下。”

沈山河故意叫她“娜娜”,一是声援好友,二是想试探试探眼前的人是否依旧如往日一般待他。

陶丽娜对沈山河的感觉确实与他人不一样,没有计较他口中的“娜娜”,只自顾自的说着:

“那你在这干嘛?你好像不是镇上的啊,大过年的,怎么还不回家?”

陶丽娜依旧那么的自我,仿佛她才是这一方镇子的父母官,沈山河他们都是她的臣子。

沈山河知道这只是她的本性如此,倒是没听出她如以前般的嘲讽意味。

“我们俩在这街上开了个店,养家糊口。”

沈山河搂过了王建民的脖子笑着说道。

“你是王建民?”

陶丽娜终于正视了王建民的存在,毕竟分手也才四五年,而且男孩子的面貌不会象女孩子一样过了十八就会摇身一变,所以也还认得出王建民来,不过显然她对王建民不感兴趣。随即指着站在一旁正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话隐隐与沈山河两人有所牵扯的胡艳妮说道:

“她是谁?沈山河,她不会是你老婆吧?你结婚了?你的苏瑶呢?你生死不渝的瑶瑶呢?沈山河你真是个花心大萝卜,我真为苏瑶感到不值。”

陶丽娜自顾自的依着自己的思维编织着自以为是的故事,为自己打造光辉正义的形象,却丝毫不知自己己化身成了恶魔,在两个为情所伤的男孩女孩伤口上拚命撒盐,甚至还揭开伤疤来看看撒均了没有。

“陶丽娜你别乱说,她只是我们隔壁店的街坊邻居,我跟她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啊,你可别瞎整。”

沈山河赶紧为小妮子解释,却不知自己也加入到了陶丽娜的恶魔行列,把小妮子的心加上各种调料,翻来覆去的炒。

小妮子虽然很想知道沈山河的哪些“瑶瑶”“娜娜”的故事,但也架不住两位大厨轮翻的撒调料,心中苦辣酸甜早已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强做无事的走了。

王建民见小妮子走了,也感觉自己多余了,便与陶丽娜说一声:

“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到店里坐坐。”

便追着胡艳妮去了。

“好呀,好呀,我正好去看看,你们俩能整出什么买卖来。”

沈山河纵使知道陶丽娜天性说话不过脑子,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千:

“投个好胎真他妈就是不一样,有的人若不是投了个好胎,早不知被社会毒打成啥样了!”

两人便沿着先前清理出来的过道往回走,一路有人打着招呼,大多数都是冲着陶丽娜去的,陶丽娜一般都只“嗯”、“啊”一声或者干脆当做没听到,只在周大爷跟她打招呼,问她怎么才回来时,才回答了一句,放假后跟同学玩去了。

走到店门口,看到“苏师傅家具店”的招牌,陶丽娜上下打量了一番:

“还不错嘛。这是你刻的吧。”

她在学校是见到过沈山河做的手工小玩具的,尤其是送给苏瑶的精致的小木簪、雕花的小木盒啥的、精巧绝伦的鲁班锁,也有许多同学收到过他的这些小礼物,她也曾一度羡慕不已,只是一直拉不下脸面开口要。

王建民不在店里,或许是有意躲开,也或许是陪他的小妮子去了。

“看不出来啊,沈山河。”

陶丽娜打量着店里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家具。这些家具,有的古朴大气,有的新颖时尚;有的精雕细琢,有的素面朝天。但不管哪一种,都显示出了打制者精湛的工艺水准。

一路看过去,很快站在一个化梳妆台前走不动了,这是一个沈山河根据省城看到的式样,利用《鲁班经》上记载的工艺,借鉴古代宫廷仕女元素精心打造出来的。梳妆台整体呈现出一种古朴典雅的风格,木质的心形框架经过精心打磨,表面光滑如镜,泛着淡淡的光泽。它采用了传统的榫卯结构,没有一颗钉子,却牢固无比。台面是一块整块的红木,那细腻的纹理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隐隐约约透着山川的灵秀之气,又仿佛能让人看到岁月的痕迹。透亮的玻璃镜面的右边,竖写着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抽屉的拉手上雕刻着细腻的花纹,上面的图案是古代仕女们在花园中嬉戏的场景,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听到她们的欢声笑语。整个梳妆台不仅是一件实用的家具,更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站在梳妆台前,仿佛能看到古代的佳人端坐于此,对着镜子轻描淡写间便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这是沈山河呕心沥血的一件得意之作,他曾不止一次的坐在梳妆台前,想象着苏瑶就这样子描眉画眼,然后含笑回眸,道一句“画眉深浅入时无。”

……

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梳妆台,轻轻念着镜面上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陶丽娜罕见的露出一丝温柔来。她回过头认真的问沈山河:

“你们后来怎样了?”

虽然没说出名字,但沈山河知道她说的谁。

“她去北京上学了,我们再无相见。”

“忘了吧,她不属于你。”

“以后再说吧,谁知道呢?”

“她有什么好?贼心不死,会有你好果子吃的,哼。”

陶丽娜说完便不再搭理沈山河,只专心照着镜子。

看着形的玻璃镜子里自己靓丽的容颜。陶丽娜变换着姿态,问身边的沈山河:

“怎么样?美不美?”

“漂亮。”

一个说的是自己的容颜,一个说的是自己的梳妆台。

除了苏瑶,沈山河踩不到任何心孩子的点上。

“这个梳妆台送给我怎么样?”

陶丽娜难得一见的开着玩笑。

“那可不行,这是我和王建民两个人的店,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沈山河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

“不过我可以做个小盒子送给你装化品。”好在他还有药可救。

“真的?”

原本也没指望沈山河送她梳妆台台的陶丽娜,正在懊恼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在一个自己眼中的“下里巴人”面前提出那种有**份的要求来。听到这话,立马来了兴趣:

“我要你做一个送给苏瑶一模一样的盒子,不过我的不雕芙蓉,要雕荷花,雕一朵亭亭玉立,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

说完,她又指着梳妆台说,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一九九。”

“唉呦,还想着一生一世长长久久是吧,我偏不要你如愿,就二百整,等你把盒子做好了一起送来。盒子上面给我刻王昌龄的诗‘荷叶罗裙一线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咯咯咯,好诗,真是绝妙好诗,咯咯咯咯。”

陶丽娜感觉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的好过,那个一直压在她心底的阴影就在今天终于烟消云散了。她咯咯笑着扬长而去,留下沈山河在西风中凌乱。

不想见的人偏偏能见到,念念不忘的人却杳无音信。

老天会怎样的安排他的一生?或许老天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他,只任他在不知的哪个角落里自生自灭,只偶尔撞到自己脚上时来上那么一脚?

……

“喂,发什么呆?人都没影了还望着不动。”

见陶丽娜走远了,王建民才和胡艳妮从隔壁店里走出来。

“你不会喜欢她吧,那哥可不看好你。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有许多,但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一只都没有。”

王建民拍着沈山河的肩说道。

“你想多了,不过是普通同学而已,正好顺便来买个梳妆台。”

“普通同学?那我也是普通同学,怎么不见她搭理我。”

“你们才几年,我和她几年?”

“所以感情深厚啰。”

“少扯蛋,我俩要是有关系,她放假这么久了,咱俩咋会今天才见上?”

两人一通胡扯,也没太当回事,不过一边的胡艳妮听进去了。

“那瑶瑶又是谁?”

小妮子还刀子来了。

“也是高中的同学,一个班而已。”

沈山河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的女同学可真多,有娜娜、瑶瑶,是不是还有盈盈、丹丹?”

小妮子嘲讽道。

“一个班有十个二十个女同学不很正常吗?读这么多年的书,有上百个同学多吗?王建民不也是我的男同学吗?”

沈山河闹不懂小妮子唱的哪一出。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妮子指着梳妆台镜子上的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你当我没读过书呢。你这长吁短叹、伤春悲秋的给谁看啊?”

“这有个啥,街上卖的东西上面印啥的没有,无非迎合一下顾客的心境而已,那是写给顾客品味的,我只不过是觉得会有人喜欢这种意境就这么写了。你看陶丽娜不就看上了。”

沈山河极力掩饰。

“我看她不是喜欢这首诗才买的,她是看上你这个人才买的吧?”

“得、得、得,你说的都对好嘛?”

沈山河没心情跟小妮子斗嘴。

“本来就是,你终于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我?”

“你又不认账了,你……”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王建民赶紧插进来劝道。

“我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拦着我说?你怎么不拦着不让他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子算什么回事?……”

这下更捅马蜂窝了,果然,和女人是不能提道理的,要么大耳刮子抽,要么拿钱砸。实践证明,后者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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