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训练,永远在你以为已经触摸到极限时,给你“惊喜”。
“地狱周”的泥潭和极限奔袭仿佛还是昨天肌肉的酸痛记忆,新的挑战已悄然而至,带着一种比**折磨更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
训练通知下达到各班级时,气氛明显不同以往。没有喧嚣的动员,没有详细的科目讲解,只有教官冰冷而简短的命令:“明日凌晨四点,综合训练楼地下三层集合。携带个人身份牌,不得携带任何武器、通讯设备及私人物品。”
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老学员们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有人甚至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新兵如陆小龙,则从这种压抑的氛围中,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危险信号。
“是‘那个’训练……”同班的岩迈,那个掸族壮汉,凑到陆小龙身边,压低声音,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审讯与反审讯。妈的,听说每年都有人从这里出来后就申请退学。”
陆小龙眉头微蹙,他听说过这个科目,是军校淘汰率最高的训练之一,旨在模拟被俘后可能遭遇的审讯,考验学员的意志极限和保密意识。他摸了摸胸前冰冷的身份牌,那是他们明天唯一能带进去的东西,仿佛是他们与“正常世界”最后的连接点。
“怕了?”陆小龙看向岩迈,语气平静。
岩迈梗着脖子:“谁……谁怕了!就是……就是听说里面的教官都是心理变态!”
陆小龙没再说话,只是目光扫过其他学员。有人强作镇定,有人眼神闪烁,那个军官子弟梭温,虽然依旧昂着头,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仇恨?陆小龙心中冷笑,比起吴登施加给他家的真实地狱,这模拟的训练又算得了什么?但未知的折磨方式,依旧像一片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凌晨三点五十,综合训练楼地下入口处,昏暗的灯光下,学员队列无声。铁灰色的厚重隔音门像巨兽的嘴巴,散发着寒意。两名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的教官逐一检查学员,确认未携带任何违禁品后,才挥手放行。
踏入大门,身后的光线瞬间被隔绝,世界陷入一片压抑的昏暗。通道狭长,只有脚踩在冰冷水泥地上的回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的混合气味,令人窒息。
他们被带进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四壁是软包墙面,天花板很高,灯光惨白刺眼。房间中央没有任何设施,只有冰冷的地板。
“立正!”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一名身材精干、眼神如同解剖刀般犀利的军官走上前,他肩章显示是少校,正是负责此次训练的总教官,代号“暗影”。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而紧张的脸。
“欢迎来到‘静默之间’。”暗影教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在这里,你们将不再是SNLA的学员,而是‘俘虏’。你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守住你们脑子里的秘密——你们的部队番号、指挥官姓名、作战计划,以及,你们内心的底线。”
他顿了顿,让恐惧在寂静中发酵。
“我们会用尽一切被允许的手段——记住,是‘被允许’的手段,不造成永久性**损伤——来撬开你们的嘴。噪音、强光、孤独、疲劳、姿势折磨……我们会摧毁你们的生物钟,模糊你们的时间感,攻击你们的心理防线。”
“坚持不住,想要退出,很简单。”他指向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按钮,“按下它,敲响旁边的钟。你们就能立刻离开这里,回到阳光底下。但同时,也意味着你们自动放弃SNLA军官的资格。”
红色按钮像一滴凝固的血,吸引着所有绝望的目光。
“现在,编号领取,训练开始!”
陆小龙领到的编号是“77”。他和另外九名学员被带入一个狭小的隔间。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隔间里空空如也,只有头顶一盏功率巨大的白炽灯,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声。
起初的寂静还能忍受。但很快,隐藏在墙壁里的高音喇叭开始发出尖锐、混乱、无规律的噪音。时而像是金属刮擦,时而像是无数人的尖叫,时而又是无法辨认的低频轰鸣。声音时大时小,毫无征兆地切换,疯狂冲击着耳膜和神经。
陆小龙背靠冰冷的墙壁,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他想起了罂粟田里日复一日的劳作,想起了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想起了丛林里逃亡时死寂中蕴含的杀机。与那些相比,这些噪音虽然烦人,但还不足以撼动他历经磨砺的意志。
然而,这只是开胃菜。
几个小时过去(时间感已经开始模糊),噪音戛然而止。但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头顶的灯猛地亮度激增,惨白的光线如同实质的针,刺向眼球,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到一片灼烧般的光亮。同时,灯光开始以混乱的频率疯狂闪烁,明灭不定,让人头晕目眩,恶心反胃。
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折磨,让隔间里开始响起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有人用头轻轻撞着软包墙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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