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岩司令视察带来的震撼和军营里滋生的种种谣言,如同雨季来临前闷热而躁动的空气,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然而,军校的铁律从不允许任何人长时间沉溺于猜测或不安。就在各种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浮动之际,一纸冷酷而直接的命令,如同冰水般浇下,瞬间将所有杂念冻结——高强度实战化综合演练,即刻开始。
这次不再是连排级别的对抗,而是升级为营级规模的实兵实弹战术演习!消息传来,整个军校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兴奋、恐惧、期待、紧张…… 各种情绪在学员眼中交织。所有人都明白,这不再是过家家的游戏,而是最接近真实战场的预演,是检验他们数月来地狱训练成果的终极考场,也极可能决定他们毕业后的分配和前途。
巴颂教官的面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硬,他站在队列前,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废物们,收起你们那些没用的胡思乱想!战场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地方!这次演练,没有剧本,没有固定区域,没有安全区!你们要面对的,是同样经过严格训练、一心想要‘干掉’你们的对手!规则只有一条:用尽一切手段,完成你们的战术目标!被空包弹击中要害、被判定‘阵亡’的,立刻退出!被俘的,视为任务失败!受伤的,自己爬回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 吼声震天,却掩不住一丝颤抖。
很快,详细的演练方案下发。所有毕业班学员被混编成两个加强“步兵连”,分别扮演进攻方“蓝军”和防守方“红军”。陆小龙被分在了进攻的“蓝军”连,担任一个步兵班的班长。他的班级里,有老熟人坤赛(担任机枪手)和梭温(担任步枪手兼侦察),以及其他几名来自不同班级、平时表现各异的学员。
他们的任务是在二十四小时内,穿越一片面积广阔、地形复杂的综合战术训练场(模拟了丛林、丘陵、溪流和少量残破建筑),突破“红军”的防线,夺取并固守位于训练场核心区域的一个模拟“弹药库”目标。
“红军”则提前六小时进入场地,可以利用地形构筑工事、设置陷阱和雷区(训练用模拟地雷),进行防御。
装备发放下来:加装了激光模拟器的步枪和机枪(被击中要害部位,身上的感应器会冒烟,判定“阵亡”),空包弹(用于模拟枪声和营造氛围,虽无弹头但近距离仍有杀伤风险),演习用的炸药块(制造爆破效果),烟雾弹,以及极其简陋的战场通讯设备(易受干扰且通话距离有限)。
没有地图,只有目标的大致方位描述。没有详细的敌情通报,只有“红军可能在此区域布防”的模糊提示。一切,都需要他们自己去侦察、去判断、去决策。
出发前,岩坎教官作为演练总督导之一,巡视到陆小龙所在的班。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在陆小龙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深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陆小龙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六小时后,“蓝军”连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训练场边缘。丛林立刻吞噬了他们,黑暗和寂静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每个人都弓着腰,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警惕地注视着任何风吹草动。昆虫的鸣叫、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都让神经紧绷到极点。
陆小龙作为班长,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他必须带领这十个人,在未知的险境中生存下来,并完成任务。他回忆着岩坎的丛林战术教导和自身逃亡的经验,指挥班组呈分散队形交替前进,派出梭温作为尖兵前出侦察。
最初的几个小时相对平静,但他们已经能感受到“红军”存在的痕迹:被刻意折断的树枝、地面不自然的踩踏痕迹、甚至一个伪装拙劣却被故意留下的废弃陷阱——这显然是心理战,意在拖延和恐吓。
“妈的,装神弄鬼!” 坤赛压低声音骂道,手指紧张地搭在机枪扳机上。
“闭嘴,保持警惕!” 陆小龙低声呵斥,他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附近。
果然,就在他们试图穿越一条干涸的河谷时,尖锐的枪声骤然响起!
“砰!砰!砰!”
空包弹的爆鸣在狭窄的河谷中回荡,震耳欲聋。几乎同时,他们侧翼的灌木丛中喷射出数道代表死亡的激光!
“噗!噗!” 两名走在侧翼的“蓝军”学员身上瞬间冒起了红烟,他们愣在原地,满脸错愕和沮丧——按照规则,他们“阵亡”了。
“敌袭!三点钟方向!散开!找掩护!” 陆小龙的反应快如闪电,大吼着扑向一块岩石后面。坤赛的机枪立刻咆哮起来,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疯狂倾泻空包弹,巨大的声响和火光暂时压制了对方的射击。
梭温和其他幸存队员也迅速寻找掩体,胡乱地朝可疑方向还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红军”的伏击小组显然经验老到,一击得手后并不恋战,迅速借助地形掩护向后撤退,沿途还扔下了几颗烟雾弹,阻碍“蓝军”的视线和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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