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仙路 第137章 山雨欲来

藏经阁内那场与洛清雪短暂的、仅限于阵道探讨的交流，并未在林帆心中掀起太大波澜。于他而言，那更像是一次纯粹基于知识的偶遇，点破迷津是出于对阵道的本能反应，后续的交谈也只是遵循基本的礼节。他深知自身根基与目标，绝不会因一次与宗门天之骄女的接触便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

归来自甲字柒叁号院后，他依旧保持着深居简出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巩固化神中期的修为，以《万象衍天诀》调和丹田内下方太极与上方法相的平衡，并借助内门浓郁的灵气，不断打磨那初具雏形的“太极领域”。这领域虽尚未真正成型，却已能隐隐影响周身数丈之地的气机流转，攻防一体，玄妙非凡，是他目前除周天剑阵外的另一张重要底牌。

偶尔，他也会与隔壁的瞳潼在青云峰后山寻一处僻静之地切磋。瞳潼的鲲鹏身法愈发鬼魅难测，空间天赋运用得更加纯熟，而林帆则借此锤炼自身在小范围挪移间的应对，以及对太极领域雏形的微操。两人交手，往往只动用三四分实力，气劲含而不发，倒也相得益彰，各自都有所精进。

他试图维持这种低调而充实的修炼节奏，尽可能减少与外界的牵扯。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内门，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真正让人安心潜修、与世无争的桃源。尤其是对于林帆这样一个毫无背景、却顶着外门魁首光环、又展现出独特手段的新人而言，注定无法长久地置身事外。

内门演武堂，便是这纷争漩涡中最具代表性的场所之一。

与相对规范、有长老严格监督的外门大比擂台不同，内门演武堂更像是一个默许弟子间解决恩怨、验证所学、乃至争夺排名的法外之地。这里终日人声鼎沸，剑气纵横，灵力碰撞的轰鸣声、围观者的喝彩与唏嘘声几乎从未停歇。巨大的演武场被划分成数十个大小不等的区域，每日都有大量弟子在此搏杀切磋，胜者扬名，败者或许会失去资源、尊严，甚至留下难以磨灭的心魔。

林帆自进入内门后，还从未踏足过演武堂，但他的名字，却早已随着外门大比的结果以及某些暗中流传的消息，成为了演武堂诸多弟子议论的焦点之一。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更多的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知道这个风头正劲的新晋魁首，在内门这潭深水中，能激起多大的浪花，又能坚持多久不被吞没。

暗处的目光，从未离开。

幽寂山谷，赵罡洞府。

那阴郁、压抑的氛围一如既往。赵罡端坐于幽冥寒玉椅上，指尖那枚墨玉扳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冰冷的扶手。下方，他的心腹弟子孙淼正垂首汇报，内容正是关于林帆近日的动向，尤其是藏经阁内与洛清雪那短暂的接触，以及林帆频繁查阅基础剑阵典籍的“反常”行为。

“与洛清雪有所接触……”赵罡眼中阴鸷之色更浓，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微微加快，“此子，果然不简单。初入内门，不去钻研高深剑诀以图尽快站稳脚跟，反而沉溺于基础与古籍……是故作姿态，掩人耳目？还是其所修传承，确实与常规路径大相径庭，需从基础中寻找嫁接点？”

他冷哼一声，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他心中对林帆的忌惮与探究欲更增几分。一个可能身负强大隐秘传承，又似乎引起了洛清雪注意的变数，绝不能任由其自由成长。

“他既喜欢低调，老夫便偏要将他推到台前。”赵罡心中已有决断，不能再被动等待了。他需要更直接、更激烈的方式，去撕开林帆那层看似平静的伪装，逼出其隐藏的底牌，看清其真正的根脚。

他目光转向侍立在一旁的另一名弟子。此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肌肉虬结，将一身核心弟子服饰撑得鼓鼓囊囊，面容粗犷，一道疤痕从左眉骨斜划至下颌，更添几分悍戾之气。他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散发着化神后期那沉重而充满压迫感的气息。他便是赵罡麾下以勇猛悍戾、力量强横着称的弟子——孙莽，与精于谋划的孙淼乃是同族兄弟。孙莽将一门《崩山剑诀》修炼至大成境界，剑出如山崩，势大力沉，等闲化神后期修士都不敢直撄其锋。

“孙莽。”赵罡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弟子在！”孙莽声若洪钟，上前一步，抱拳行礼，眼中闪烁着好战与兴奋的光芒。他早已从兄长孙淼那里得知了关于林帆的事情，心中对其“取巧”的剑阵和“皮糙肉厚”的肉身颇不以为然，正渴望找个机会称量称量这个所谓魁首的斤两。

“你去试试那新晋魁首林帆的深浅。”赵罡吩咐道，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找个由头，在内门演武堂，与他进行一场公开切磋。”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补充道：“记住，首要目的是探其根底，逼他施展出更多手段，看清其传承路数。若能借此机会，逼出他的底牌，或是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挫其锐气，自是最好。尺度……你自己把握，只要不闹出人命或不可挽回的伤势，宗门不会过多干涉演武堂的‘正常’切磋。”

这话语中的暗示，孙莽瞬间领会。所谓“尺度把握”，便是允许他下重手，只要不触及宗门底线即可。这正合他意！

孙莽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配合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更显凶悍：“师尊放心！一个靠着取巧剑阵和几分蛮力在外门耀武扬威的小子，弟子定让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内门的水，究竟有多深！他那点本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他信心十足，根本未将化神中期的林帆放在眼中。在他看来，外门的比试限制太多，根本无法体现真正的实力差距。到了演武堂那等可以放开手脚的地方，他有十成把握，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林帆那点可怜的骄傲彻底碾碎！

“去吧。”赵罡挥了挥手，重新闭上双眼，不再多言。洞府内，只剩下孙莽那压抑着兴奋的粗重呼吸声，以及那弥漫不散的、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孙莽躬身退下，眼中战意熊熊燃烧。他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个叫林帆的小子，在自己崩山剑诀下狼狈不堪、原形毕露的模样了。

一场针对林帆的、蓄谋已久的公开挑战，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数日后，于内门演武堂，悍然引爆。风，已起于青萍之末

三日后，午时。

内门演武堂，中央主擂台。

这座由坚硬无比的青罡石砌成、辅以强大稳固阵法的擂台，此刻成为了整个演武堂乃至内门诸多目光的焦点。关于新晋外门魁首林帆与老牌内门精英、以勇悍着称的孙莽之间即将爆发的冲突，早已在孙莽及其背后之人的推波助澜下，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孙莽师兄放话，说那林帆的魁首之名水分太大，靠取巧的剑阵和一身蛮力，在内门根本不够看！”

“哼，一个化神中期，也敢和将《崩山剑诀》练至大成的孙莽师兄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也未必吧？林师兄外门大比时那剑阵确实神妙，肉身也强得离谱……”

“内门可不是外门！孙师兄的裂峰剑下，什么花里胡哨的剑阵都得崩碎！”

台下人头攒动，喧声鼎沸。闻讯赶来的内门弟子挤满了擂台四周，其中不乏赵罡一系的弟子，面带冷笑，等着看好戏；也有大量纯粹被消息吸引来的好奇者，想亲眼验证这位风云新人的成色。甚至连一些负责维持秩序的执事，也隐在暗处，默默关注着这场明显带着试探与挑衅意味的切磋。

林帆本不欲理会这等无聊的挑衅，深谙韬光养晦之理。然而，孙莽竟直接找上青云峰，于他甲字柒叁号院门外高声挑战，言语粗鲁不堪，极尽贬低之能事，引得周围不少弟子围观。为了免去后续无休止的骚扰，清净修行，林帆这才决定出手，一劳永逸。

此刻，擂台之上，双方对峙。

孙莽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块块贲起，如同钢浇铁铸，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手中那柄门板般的阔刃重剑“裂峰”随意杵在地上，剑身便传来沉闷的压迫感。未出手，一股厚重、狂暴、仿佛能崩碎山岳的恐怖剑势已弥漫开来，压得擂台边缘一些修为稍弱的弟子呼吸微窒，脸色发白。他咧着嘴，带着残忍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林帆，如同猛兽盯上了猎物。

反观林帆，依旧是一袭普通青衫，身姿挺拔，面容平静无波。与孙莽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狂猛气势相比，他显得异常内敛与从容，仿佛不是来参加一场可能极为凶险的比斗，只是日常散步至此。

“林帆，别说我欺负你修为低！”孙莽声若洪钟，故意放大音量，让全场都听得清楚，“我先让你三招！免得让人说我胜之不武！”他试图以言语激怒林帆，让其主动进攻，落入自己的节奏。

林帆闻言，只是淡然摇头，声音平静：“孙师兄，不必。请出手吧。”

这般冷静的反应，让孙莽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更是不爽，冷哼一声：“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未落，孙莽体内磅礴的土系灵力轰然爆发，周身黄光大盛！他双手握紧裂峰剑柄，肌肉鼓胀，猛地扬起那门板般的巨剑！

“崩山裂！”

一声怒吼，阔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啸，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朝着林帆当头直劈而下！土黄色的剑罡瞬间凝如实质，化作一道数丈长的巨大剑影，仿佛真有一座无形山岳随之倾塌，要将前方一切阻碍碾碎、劈开！剑未至，那沉重的风压已经让擂台地面微微震颤。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化神后期修士都暂避锋芒的狂暴一击，林帆并未选择硬撼，也未曾立刻动用他那标志性的小周天剑阵。

就在那巨大剑影即将临头的刹那，他脚下步法骤然一变！身形变得飘忽不定，如同被狂风吹拂的柳絮，又似在水中灵活游弋的鱼儿，于间不容发之际，以一个精妙到毫巅的侧身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剑罡力量最为凝聚、最为狂暴的正锋！

“轰——！！！！”

巨大的土黄剑罡狠狠劈斩在林帆方才所立之处的擂台地面。坚固无比的青罡石在阵法光华剧烈闪烁间，依旧被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浅痕。狂暴的气劲如同涟漪般四散冲击，吹得林帆的青衫衣袂猎猎向后飞扬，但他身形稳如磐石，毫发无伤。

“躲？我看你能躲到几时！”孙莽见一击落空，愈发恼怒，觉得面上无光。他剑招再变，阔剑挥舞间，带起漫天沉重凝实的剑影！

“乱披风！”

刹那间，仿佛有无数道裂峰剑的虚影同时出现，如同疾风骤雨，又似山石乱崩，铺天盖地般向着林帆笼罩而去，剑势绵密，几乎覆盖了大半个擂台的空间，让人避无可避！

台下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等狂暴无差别的攻击，如何能躲？

林帆眼神微凝，体内伏羲真身的力量悄然运转（并未显化任何异象），气血如同长江大河般奔流不息，赋予他远超同阶修士的极致敏捷、反应速度以及对身体的绝对掌控。他不再完全依靠闪避，而是双掌翻飞，或拍、或引、或按、或带，每每于那沉重剑影即将及身的最后一刻，以巧妙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微小动作和精准力道，击在剑身的侧面、或者剑势力道流转的薄弱之处！

“啪！”“嗤！”“嗡！”

一连串细微的气劲交击声响起。

只见林帆在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剑影浪潮中穿梭腾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道韵。他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预判到孙莽剑势的每一分变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沉重攻击轻轻带偏、引开，使其擦身而过，或力道泄向空处。

孙莽的剑势虽依旧凶猛狂霸，气势骇人，却竟连林帆的衣角都未能碰到！所有的力量仿佛都打在了空处，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孙莽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台下，从最初的喧哗惊呼，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那不可思议的一幕。林帆此刻展现出的，并非多么强横无匹的攻击力，而是这种神乎其技、近乎于“道”的闪避与化解技巧，以及对战斗时机、对手力道、自身力量掌控精准到可怕的把握！

这已经超出了纯粹力量碰撞的范畴，更像是一场艺术般的表演。

久攻不下，孙莽的气息开始变得粗重，额头青筋暴起，心浮气躁之下，剑招虽然依旧力量十足，却少了几分最初的章法与灵动，破绽开始逐渐显现。

“你就只会像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吗？！敢不敢正面接我一剑！”孙莽双眼赤红，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心态已然失衡。

就在孙莽因久攻不下而心神微散，一式力劈用老，力量处于由盛转衰、新力未生那电光火石的瞬间——

一直处于守势、看似游刃有余的林帆，动了！

他身形骤然由极动转为极静，如同鬼魅般，精准地停滞在孙莽右侧前方三尺之处，一个恰好是孙莽此刻旧力刚去、回防不及的绝佳位置。

并指如剑！

林帆右手食指与中指骈拢，指尖一点极度凝聚、闪烁着锐利无匹白金色光芒的剑气骤然迸发——这并非青元剑宗的任何一种剑诀，而是源自他脊柱内三十三块周天剑骨中，主掌“锐金”、司职杀伐的 太白锐金剑气 ！

这道剑气细如发丝，凝练到了极致，没有丝毫外泄的威压，但其蕴含的穿透性与锋锐之意，却让台下一些感知敏锐的弟子瞬间汗毛倒竖！剑气速度更是快如闪电，并非攻向孙莽的咽喉、心脏等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孙莽握剑手腕上方约三寸之处——那里，正是其《崩山剑诀》剑罡运转循环的一个关键节点，也是此刻因他心浮气躁、气息不稳而导致防御最为薄弱、几乎不设防的一点！

林帆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硬碰硬。他在闪避与化解中，一直在观察、在等待，等待的就是孙莽心神松懈、招式用老、防御出现转瞬即逝空隙的这一刻！

“嗤——！”

一声轻微得仿佛银针刺破绸缎的异响。

那凝练的白金剑气，如同烧红的烙铁遇到了冰雪，毫无阻碍地瞬间穿透了那层看似厚重、实则因灵力循环不畅而变得滞涩虚浮的土黄色剑罡！

“呃啊！”

孙莽只觉右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仿佛整条手臂的经脉都被一道极细极锐的冰线瞬间贯穿！那凝练的太白锐金剑气顺着经脉逆冲而上，不仅瞬间切断了他与裂峰剑的灵力联系，更搅得他右臂气血逆行，灵力紊乱！

整条右臂瞬间酸麻剧痛，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铛啷——！”

一声沉重而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那柄门板般的阔刃重剑“裂峰”，脱手掉落，重重地砸在青罡石擂台上，溅起几点火星。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擂台上的景象。

气势汹汹、狂暴无匹的化神后期孙莽，捂着扭曲痛苦、暂时废掉的右臂，脸色煞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眼神中充满了茫然、震惊与无法接受。

而对面，林帆已然收指而立，周身气息平复如初，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并非他所为，青衫依旧整洁，神色依旧平静。

他对着失魂落魄的孙莽，微微拱手，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孙师兄，承让。”

短暂的死寂之后，台下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爆发出巨大的哗然与议论声！

“赢……赢了？林师兄赢了？”

“就这么赢了？一道剑气？我都没看清！”

“孙莽师兄可是化神后期啊！《崩山剑诀》大成！竟然连林师兄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

“太可怕了！那是什么剑气？如此凝练！还有那身法，那眼力……”

“他甚至连剑阵都没用！”

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力量悬殊、本该是孙莽碾压局的较量，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林帆甚至未曾动用他那闻名遐迩的“小周天剑阵”，仅凭神乎其技的身法、对时机精准到可怕的把握，以及一道凝练得超乎想象的剑气，便轻松写意地击败了实力强劲的孙莽！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野火，迅速传遍了内门各峰。

“林帆肉身诡异，步法精妙，剑气凝练无比”成为了所有弟子热议的话题。而他那未曾动用的“剑阵”，反而因此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引人无限遐想。

幽寂山谷，赵罡洞府。

得到心腹弟子详细战报的赵罡，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挥退了所有手下，独自坐在幽冥寒玉椅上，指尖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敲击着扶手，在寂静的洞府中发出沉闷的回响。

“此子……绝非寻常散修。”他低声自语，眼中寒光闪烁不定，“肉身强横，步法蕴含至高道理，眼力毒辣，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妙到毫巅……还有那凝练得不像化神期修士能拥有的锐金剑气……”

“他隐藏的实力，恐怕比今日表现出来的，还要多得多……”

赵罡意识到，林帆可能不仅仅是一个需要打压的潜在威胁，更可能是一个身怀巨大秘密、行走的“机缘”。如何炮制这枚越来越超出控制的棋子，或者……如何将其掌控，乃至夺取其身上可能存在的“机缘”，需要更谨慎、更周密的计划了。

一场因这次擂台胜负而引发的、更大的风波，已然在这位实权长老的心中，悄然酝酿。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