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仙路 第35章 煮酒论英雄

荒芜山脉上空，千里肃杀。

雷昊那试探性的一记雷戟被林帆以无形空间壁障轻描淡写地化解，非但未曾挫其锐气，反而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冷水，彻底点燃了他胸腔中积郁已久的战火！

“哈哈哈！好！够劲！这才像话！”雷昊狂笑，声震四野，周身紫色雷光愈发炽盛，那柄门板般的雷帝战戟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化作一道咆哮的雷龙。“林道友，小心了！接下来，俺可要动真格的了！”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

“轰！”

脚下虚空仿佛被踩得塌陷，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他整个人与战戟合二为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紫色闪电，以远超声音的速度，直刺林帆！这一次，不再是远程的能量轰击，而是蕴含着他无匹神力与狂暴雷法的近身搏杀！

戟未至，那凌厉无匹的戟风与毁灭性的雷压已然临体，将林帆周身空间都隐隐锁定、凝固！

面对这迅雷不及掩耳、足以将一座万丈高山从中劈开的恐怖突刺，林帆眼神微凝。他依旧没有动用脊柱内的周天剑骨，只是心念一动，周身道韵流转，那融入血脉、深入灵魂的对空间法则的领悟自然发动。

就在戟尖即将触及他胸口的刹那，他的身形如同水中的倒影般微微晃动了一下，变得虚幻而不真实。

“嗤——！”

雷帝战戟以毫厘之差，穿透了林帆留下的残影，狂暴的雷霆之力将后方一片山峦瞬间汽化，留下一条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

空间折叠！ 并非瞬移，而是在极小的范围内，将自身所处的空间进行了一次精妙的扭曲与折叠，使得雷昊志在必得的一击落在了空处！

“咦？”雷昊一击落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战斗本能驱使着他毫不停歇，战戟回旋，带起漫天雷暴，如同一个巨大的紫色雷球，将林帆可能出现的所有方位尽数笼罩！“雷狱·绞杀！”

无数道粗如水桶的紫色雷霆如同活物般从战戟中迸发，交织成一张毁灭性的电网，封锁八方，切割空间，要将林帆逼出原型，彻底绞杀！

远处，通过水镜术观战的太一仙宗众长老无不色变。明心真人更是手心捏汗，自忖若身处其中，恐怕连一息都难以支撑，便会被这狂暴的雷狱撕成碎片！

然而，身处雷狱中心的林帆，面色依旧平静。他双手在身前虚抱，仿佛怀抱太极，阴阳二气自丹田涌出，在身前形成一个微缩的、缓缓旋转的黑白旋涡。

那足以绞杀元婴中期修士的狂暴雷霆，在触及这黑白旋涡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流转的阴阳二气轻易地分化、吞噬、瓦解！旋涡转动间，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本源的平衡与化解之力，任你万钧雷霆，我自阴阳轮转！

阴阳化雷手！ 以自身对阴阳造化的深刻理解，强行平衡、中和狂暴的雷属性能量！

“好家伙！连俺的紫霄神雷都能化去？！”雷昊看得两眼放光，不惊反喜，“那试试这个！九劫雷印·破军！”

他弃了范围攻击，将漫天雷光瞬间收敛，全部凝聚于雷帝战戟的戟尖之上！那戟尖一点，仿佛浓缩了一颗紫色的太阳，散发着令人神魂俱裂的毁灭波动！他双臂肌肉贲张，青筋如龙蛇起陆，猛地将战戟向前一递！

这一戟，速度似乎并不快，却带着一股“锁定因果”、“必中目标”的惨烈意志！戟尖所过之处，空间不是扭曲，而是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留下一条漆黑的轨迹！这是凝聚了他精气神的一击，蕴含着一丝雷罚圣殿传承的“破灭”真意！

面对这凝聚到极点、蕴含法则锁定的一击，林帆知道，单靠空间折叠或阴阳化劲已难以完全规避或化解。

他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认真的神色。

“来得好！”

他不再空手对敌，右手虚握，一柄完全由精纯灵力、周天剑意以及对空间法则领悟凝聚而成的透明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剑身无形，却让周围的空间都在微微震颤哀鸣。

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手腕一抖，透明长剑划出一道玄奥无比的轨迹，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向了雷帝战戟力道流转最微妙、也是最脆弱的那一个“节点”！

大易寻隙！

以先天之眼洞彻万物破绽，以周天剑意攻其必救！

这一剑，没有浩大的声势，却蕴含着四两拨千斤的无上妙理！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却又仿佛响彻在灵魂深处的交击声爆发！

剑尖与戟尖，在亿万分之一刹那，精准无比地对撞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没有预想中的能量大爆炸。只见林帆剑尖那凝聚到极点的力量，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瞬间切入了雷昊那“破军”雷印能量结构的薄弱之处，引发了一场微缩而剧烈的能量内爆！

“嗡！”

雷帝战戟戟尖那浓缩的紫色雷阳猛地一黯，随即不受控制地向内塌陷、爆散！狂暴的雷力失去了引导，反而向着雷昊自身反噬而去！

而林帆手中的透明长剑也在同一时间承受了巨大的反震之力，寸寸碎裂，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他身形借势向后飘飞，卸去力道，衣袂飘飘，宛若仙人。

雷昊闷哼一声，持戟的手臂微微发麻，体内气血翻腾，那反噬的雷力被他强横的肉身硬生生压下，但攻势已被彻底瓦解。他看向林帆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兴奋！

“好！好一个以巧破力！好一个洞察入微！”雷昊大声赞叹，丝毫没有因攻势被破而恼怒，“林道友，你在‘技’的层面，是俺见过最强的几人之一！不过，俺雷罚圣殿的传承，可不止于此！”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势再次攀升！那古铜色的皮肤上，天生的雷电纹路如同活了过来般开始游走、发光！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狂暴、仿佛源自太古雷帝的威严气息，开始从他体内苏醒！

“雷帝战体·初解！”

轰！

他整个人的体型似乎都膨胀了一圈，肌肉如同花岗岩般块块隆起，周身的紫色雷光中，开始掺杂进一丝丝令人心悸的暗金色！他的力量、速度、防御，乃至对雷霆的掌控，都在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脚下的虚空因无法承受其重量而不断塌陷、修复。

“林道友，再接俺一戟！雷帝斩·殛！”

他双手握戟，高高举起，那暗金色的雷霆疯狂汇聚，最终在戟刃上形成了一道仅有丈许长短、却凝练到仿佛能将世界都劈开的暗金雷刃！雷刃周围，空间自动避让，形成一片绝对的虚无！

这一击，威力远超之前！已然达到了元婴后期修士所能达到的破坏力巅峰！

林帆感受到那股锁定自身的、仿佛天罚般的恐怖意志，知道不能再仅凭技巧应对。他心念一动，脊柱之内，久未动用的三十三口周天神剑终于发出了渴望战斗的嗡鸣！

“锵锵锵……！”

清越的剑鸣之声响彻天地！三十三道颜色各异、形态不同，却同样蕴含着无比锋锐与周天星斗剑意的剑光，自林帆体内冲天而起！它们并未分散，而是在林帆头顶迅速汇聚、组合，演化周天星斗轨迹，最终形成了一座笼罩方圆数十里、剑气充塞天地的庞大剑阵！

大易周天剑阵！

剑阵之中，日月星辰虚影沉浮，阴阳五行之力流转，无数道凝练无比的星辰剑气如同星河倒卷，与那劈落而下的暗金雷刃悍然相撞！

“轰隆隆——！！！”

这一次，是毫无花哨的、最极致的力量与最精妙的阵法的正面碰撞！

仿佛千百个雷霆同时炸响！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毁灭之环，以碰撞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下方，原本连绵的山脉在这股力量下，如同沙堡般被轻易推平、湮灭！大地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天空的云层被彻底撕碎，露出其后漆黑的宇宙背景！

千里之外，太一仙宗的水镜术画面剧烈波动、模糊，几乎难以维持！所有观战者都屏住了呼吸，心神俱震！这便是元婴后期顶尖强者的真正威能吗？简直如同末日降临！

光芒与爆炸的中心，两道身影同时倒飞而出。

林帆周身剑阵光华略显黯淡，三十三口神剑虚影回归脊柱，他脸色微白，气息有些紊乱，显然维持剑阵硬撼对方绝杀一击，消耗巨大。

雷昊则更显狼狈一些，他身上的暗金色雷光已然散去，雷帝战体解除，战戟上的雷芒也黯淡了不少，古铜色的皮肤上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被逸散剑气划出的白痕。他大口喘息着，虎口崩裂，有金色的血液渗出，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两盏金灯，充满了酣畅淋漓的痛快！

“哈哈哈哈——！！！”雷昊稳住身形，不顾伤势，放声狂笑，声浪滚滚，“痛快！太痛快了！林帆！你果然没让俺失望！这一战，打得过瘾！”

林帆也缓缓平复了体内翻腾的气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一战，他同样感到畅快。雷昊的力量、战意、以及那纯粹而强大的雷法，都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也让他对自身所学有了更深的体悟。双方看似激烈，实则都保留了最后的底牌（如林帆的阴阳鼎、归墟引，雷昊可能更强的雷帝战体状态或秘法），但即便如此，也已堪称势均力敌。

“雷昊道友的雷法刚猛无俦，林某佩服。”林帆拱手，真心赞道。

“嘿，你的剑阵和那手空间、阴阳的功夫，才是真让俺开了眼界！”雷昊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大步流星地飞到林帆近前，完全没了刚才你死我活的架势，反而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他上下打量着林帆，越看越觉得对胃口。

“打也打过了，瘾也过了！”雷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显得豪迈异常。他伸手在腰间一个看似普通的储物袋上一拍，竟然直接取出了两个足有成人脑袋大小的、古朴的暗红色酒坛！酒坛密封，却隐隐有炽热的气息和低沉的雷鸣从内部传出。

“来来来！林道友，瞳潼小丫头，别躲着了，出来一起！”他朝着太一仙宗方向吼了一嗓子，显然早就察觉到了窥视，也感知到了瞳潼的气息。“这是俺们雷罚圣殿特产的雷火酒！用九九八十一种火系、雷系灵果，引地心火脉与九天雷煞酿制，埋在地底三百年才能出土！寻常元婴喝一口都得炼化半天！今日打得痛快，俺请客，不醉不归！”

说着，他拍开一坛的泥封。

“啵”的一声轻响，一股浓郁至极、混合着果香、火辣与雷霆气息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仅仅是闻到这酒香，就让人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灵力似乎都活跃了几分，却又带着一丝令人头皮发麻的刺激感。

林帆见状，也不由得莞尔。此等性情，倒也难得。他挥手打出一道清光，将下方被摧毁的地貌稍微稳固，清出一片平坦之地，以巨石为桌，邀请雷昊落下。

同时，一道七彩流光自太一仙宗方向飞来，正是按捺不住好奇的瞳潼。她落在林帆身边，好奇地看着那两坛雷火酒，又看了看浑身散发着彪悍气息却笑容爽朗的雷昊，大眼睛眨了眨：“大个子，你这酒……好香啊！但是感觉好烈！”

“哈哈！小丫头有眼光！”雷昊见到瞳潼，眼睛又是一亮，他能感觉到这少女体内那浩瀚如海、却又带着一丝令他都有些心悸的混沌气息，心中对林帆这“兄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烈才够劲！这才是爷们儿喝的酒！不过小丫头你嘛……少喝点，尝尝味就行！”

他毫不见外地将一坛酒推到林帆面前，自己抱起另一坛，仰头“咕咚咕咚”就先灌了几大口！酒液呈琥珀色，却隐隐有雷光在其中流淌，入口如同岩浆般灼热，又带着雷霆的酥麻感，顺着喉咙直冲丹田，饶是以雷昊的体质，脸上也瞬间涌起一抹赤红，但他却畅快地哈出一口带着电火花的热气：“爽！”

林帆也不矫情，拍开自己面前的酒坛，取出一只玉杯，斟满一杯。酒液晶莹，内有雷火生灭，异象非凡。他举杯示意，然后浅酌一口。

刹那间，一股炽烈如火、又狂暴如雷的暖流轰然在体内炸开！仿佛有一团小小的雷火在经脉中奔腾燃烧，带来的不仅是灼痛，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疏通与淬炼之感！连他元婴后期的修为，都感觉灵力被洗涤得活跃了几分，肉身气血也隐隐有所增强。

“好酒！”林帆眼中闪过一丝讶色，由衷赞道。此酒不仅烈，更蕴含着精纯的火雷本源之力，对淬炼肉身、纯化灵力大有裨益，价值恐怕不菲。这雷昊，当真是豪爽得可以。

瞳潼见状，也忍不住好奇，用自己的小杯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点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

“哇！好辣！好麻！”她瞬间吐了吐舌头，小脸皱成一团，周身混沌光芒都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才将那丝酒力化去，但大眼睛里却充满了新奇，“不过……感觉身体暖暖的，好像有点舒服？”

雷昊看得哈哈大笑：“小丫头有趣！比你哥哥放得开！”

三人便在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大战的废墟之上，以石为桌，以天地为席，痛饮起来。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融洽。雷昊是个藏不住话的，几碗烈酒下肚，更是打开了话匣子。

“林道友，不瞒你说，俺从中州出来游历好些年了，打过的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元婴后期的也揍过不少！”雷昊拍着胸膛，脸色酡红，但眼神依旧清明，“但像你这样，能让俺打得这么痛快，还奈何不了的，不超过这个数！”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比了个五。

“中州……雷罚圣殿？”林帆捕捉到他话中的信息，心中微动。中州大陆，乃是此界真正的核心，万族林立，天骄辈出，强者如云，远非流云州这等边缘大州可比。他父母当年离去，似乎也正是前往了中州方向。

“没错！”雷昊用力点头，提到自家宗门，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俺们雷罚圣殿，在中州那也是响当当的字号！专修雷法，以战养战！殿里那帮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能打！俺这次出来，就是老头子们说俺缺了点‘巧’劲，让俺出来挨挨……呃，是见识见识各方高手，取长补短！”

他差点说漏嘴，连忙改口，引得瞳潼捂嘴偷笑。

“看来雷昊道友是受益匪浅了。”林帆微笑道。

“那是！”雷昊又灌了一口酒，看着林帆，认真道，“林道友，说实话，你那手洞察破绽、以巧破力的本事，还有那玄乎的空间、阴阳手段，真是让俺服气！俺们圣殿讲究一力降十会，有时候确实容易吃亏。今天这一架，值！”

他顿了顿，好奇地问道：“对了，林道友，看你手段，不像是流云州本土的路子，倒像是……传说中那些上古神族的传承？还有瞳潼小丫头，这血脉气息，啧啧，俺在中州都没见过几种能比得上的。”

林帆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些许机缘，不足挂齿。倒是雷昊道友来自中州，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闻过一些关于……上古伏羲神族，或者强大的空间、造化类血脉的消息？”他问得比较模糊，既打探自身血脉，也隐约为瞳潼询问。

“伏羲神族？”雷昊挠了挠他那钢针般的短发，努力回想，“好像……在殿里某些最古老的典籍里提到过一嘴，说是非常古老强大的一支神裔，执掌什么……八卦造化？但具体的不清楚，好像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了，现在中州明面上没听说有这族人了。至于空间、造化类血脉……那就多了去了，比较有名的像‘虚空灵族’、‘娲皇后裔’什么的，但也都神秘得很，很少在外走动。”

他提供的消息有限，但至少确认了伏羲神族并非空穴来风，而且在中州似乎已成传说。林帆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

“对了，”雷昊又想起什么，“你们太一仙宗这护宗大阵，前段时间是不是升级过？俺刚才来的时候感觉了一下，比以前结实多了，还有点……怪怪的，说不上的感觉。”他指的是林帆融入的那一丝归墟意境。

林帆微微一笑，并未细说：“略作调整罢了。”

三人一边饮酒，一边畅谈。从修行心得，到各地风土人情，再到中州与流云州各方势力的趣闻轶事。雷昊性情豪迈，知无不言，让林帆和瞳潼对中州有了更直观的了解。而林帆偶尔几句关于力量运用、法则感悟的点拨，也让雷昊感觉受益匪浅，抓耳挠腮，直呼这酒请得值。

这一场酒，从日落喝到月升，又从天明喝到日上三竿。

两坛雷火酒几乎见底，大部分都进了林帆和雷昊的肚子。雷昊已然有了七八分醉意，搂着酒坛，说话更加豪气干云。林帆以深厚修为化解酒力，尚能保持清醒，但脸上也带上了些许暖意。瞳潼早就靠在林帆身边，小口吃着林帆给她准备的灵果，听着两人高谈阔论，时不时插一句嘴，觉得这大个子越来越顺眼。

“林道友！瞳潼妹子！”雷昊猛地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却举起最后的酒液，大声道，“俺雷昊认你们这两个朋友了！以后在中州地界，要是遇到麻烦，报俺的名字！要是报俺名字不好使，就来雷罚圣殿找俺！俺带人帮你们打回去！”

他虽然醉意朦胧，但这话却说得斩钉截铁，充满了真诚。

林帆也站起身，举杯相迎：“雷昊道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只酒坛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也为这场不打不相识的相遇，画上了一个痛快淋漓的句号。

此后，雷昊便在太一仙宗附近暂住了下来，美其名曰“交流切磋”，实则三天两头就往太上峰跑，找林帆论道、切磋（当然，更多的是切磋），与瞳潼也混得极熟，时常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或各地美食给她。他成了太上峰最不受拘束、也最受欢迎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