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光芒逐渐散去,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不再是黄泉境那阴森死寂的灰暗色调,而是天罡大世界东部大陆特有的、带着草木清香与充沛灵气的空气。他们出现在一座隐蔽的山谷中,此地距离青元剑宗山门不过千里之遥,是林帆离开前特意设定的回程坐标点。
“回来了!”瞳潼从林帆背上跳下,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小脸上满是回到熟悉环境的雀跃,先前在万鬼噬心廊的疲惫与惊惧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
林帆微微一笑,感受着体内那与天罡大世界天地法则更为融洽、圆融的气息,心中也升起一丝归家的安宁。他看向瞳潼,注意到她眼中对自身突破的好奇与羡慕,便温言道:“潼潼,你如今也已化神圆满,对于下一步的炼虚之境,可有什么疑问?”
瞳潼立刻点头如捣蒜,紫眸亮晶晶的:“哥哥,你最后那个……感觉好像自己成了一片小天地的主宰,那就是炼虚吗?和化神到底有什么不同呀?”
两人一边化作流光向青元剑宗方向不急不缓地飞去,林帆一边耐心解释道:“化神之境,重在‘神’与自身灵力、肉身的深度融合,神识壮大,可初步引动和借用天地法则之力,但终究是‘借用’。”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避免触及那些被禁止的词汇:“而炼虚,则是一个质的飞跃。其核心,在于‘虚’字。并非虚无,而是指修士开始以自身对‘道’的理解为核心,在体内凝聚一枚‘界种’。”
“界种?”瞳潼歪着头,这个词对她来说既新鲜又充满吸引力。
“不错。”林帆颔首,指尖一缕灵光汇聚,模拟出一种内敛而蕴含无限可能性的意境,“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颗‘世界’的种子,它完全由你自身的道韵、法则感悟、神识根基凝聚而成。一旦界种成型,修士便能在自身周围,形成一个独属于自身的‘领域雏形’,我称之为‘初生之界’。”
“在这个初生之界内,修士的意志能得到极大程度的贯彻,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修改、定义范围内的基础法则,比如隔绝某种能量,或者强化某种神通。对敌时,相当于将敌人拉入你的‘主场’,优势自然极大。之前我能瞬间反制那三人,便是凭借这初生之界的压制。”
瞳潼听得入神,紫眸中闪烁着悟性的光芒:“所以,炼虚期就是在自己体内‘开天辟地’?”
“可以这么理解。”林帆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界种的凝聚,需要修士对自身之道有极深的领悟和积累,并且需要一种强大的、蕴含本源生机的力量作为‘引子’和支撑,否则难以承载一个‘世界’的雏形。我在黄泉境中所得的那株圣心莲,便提供了这份关键的生机本源。”
他继续道:“界种成型后,并非一劳永逸,需要不断以自身道韵和灵力温养,使其逐渐壮大、完善。这个过程贯穿整个炼虚期,直至界种彻底成熟,化为真实的‘内景天地’,那便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了。”
林帆的讲解深入浅出,结合自身刚刚突破的体验,让瞳潼对炼虚期有了清晰而直观的认识。她默默记下,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也已明晰——不断积淀,寻求契机,凝聚属于自己的那一枚界种。
千里之距,对于如今的林帆而言,不过片刻功夫。青元剑宗那巍峨连绵、剑气冲霄的山脉已然在望。
就在林帆和瞳潼靠近山门,尚未落下遁光之时,青云峰与雪寂峰方向,同时有两道强横的神识横扫而来,带着一丝急切与探查之意。但紧接着,那两道神识中便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惊喜!
“夫君!”(敖莹)
“林帆!”(洛清雪)
两道倩影几乎不分先后地从各自山峰冲天而起,化作一金一白两道长虹,瞬息间便来到了山门之外,显出身形。
正是洛清雪与敖莹。
洛清雪依旧白衣胜雪,清冷如玉,但此刻她那冰蓝色的眼眸中,却清晰地映照着林帆的身影,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与难以言喻的喜悦。敖莹则直接许多,紫金龙眸中水光潋滟,若非顾及在场还有一些值守弟子,几乎要直接扑入林帆怀中。
她们二人自林帆离去后,虽表面镇定,处理宗门事务,但内心无时无刻不萦绕着担忧。黄泉境凶名太盛,她们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刻见到林帆不仅安然归来,周身那渊深似海、圆融无暇的气息,更是让她们瞬间明白——他成功了!
“清雪,莹儿,我回来了。”林帆看着眼前两位风姿绝世的道侣,眼中流露出温和的笑意,心中亦是暖流涌动。
“回来就好。”洛清雪轻轻点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最简单的问候,但眼中的情意却浓得化不开。
“夫君!”敖莹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林帆的手臂,仔细打量着他,仿佛要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这时,两女也注意到了林帆身旁的瞳潼,以及她身上那虽然经过调息但仍有些虚浮的气息。洛清雪目光一凝:“潼潼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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