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与瞳潼如同两道附骨之蛆,悄无声息地尾随着那位身形佝偻、脸上涂着惨白油彩的黑石部落大祭司。只见他并未返回自己的居所,也未去往祭坛,而是兜兜转转,来到了寨子边缘一处极为隐蔽的、依傍着黑色山壁开凿的小型洞窟前。
洞窟入口被茂密的吸血藤蔓遮掩,若非刻意寻找,极难发现。大祭司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口中念念有词,挥动骷髅法杖,那层层藤蔓如同活物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他迅速闪身而入,藤蔓随即合拢。
“有很强的隔绝巫阵,内部情况感知不清。”瞳潼紫眸微闪,传音道。
林帆目光沉凝,这大祭司行为鬼祟,必有蹊跷。他示意瞳潼在外警戒,自己则将 太极领域 的隐匿效果催发到极致,如同融入阴影的流水,悄无声息地贴近洞口,将一丝精纯至极的神识,如同最纤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穿透那层隔绝巫阵的薄弱处,向内探去。
洞窟内光线昏暗,仅靠几块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石头照明。大祭司正跪伏在地,对着洞窟深处一个模糊的、不断扭曲变幻的黑色虚影顶礼膜拜,态度虔诚而狂热。那虚影的气息,与他们在边界遭遇的“邪灵”同源,但更加凝练、更加深邃,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尊主……血祭……已按您的吩咐……进行三次……‘星石’的抵抗……正在减弱……”大祭司的声音带着颤抖与敬畏。
那黑色虚影发出一种直接作用于神魂的、冰冷沙哑的意念:“……很好……继续……需要更多的……生灵精魄与怨念……污染它……瓦解其核心道韵……待其彻底堕落……便是吾等收取之时……届时……允诺你的……长生与力量……必不亏待……”
“是!是!尊主!”大祭司激动地连连叩首,“只是……黑水部落那边……”
“……无需担忧……那些蠢货……不过是吸引注意的棋子……待‘星石’到手……他们……亦是最好的养料……”
听到这里,林帆心中豁然开朗,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
真相竟是如此!
这黑石部落的大祭司,早已背叛了自己的部落,暗中投靠了那与寂灭神殿有关的“邪灵”(或称其为“尊主”)!所谓的血祭激发神石力量对抗黑水部落,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其真实目的,是利用血煞怨力污染星钥碎片,瓦解其内部的星辰道韵,使其更容易被那“尊主”收取炼化!而黑水部落和其掌控的“邪灵”(可能只是这个“尊主”的分身或低级仆从),不过是用来制造压力、推动血祭的工具!整个黑石部落,乃至黑水部落,都成了这阴谋中的棋子与祭品!
“好狠毒的计策!”林帆收回神识,眼中寒光闪烁。这大祭司为了一己私欲,竟不惜牺牲全族人性命,更是险些毁了至关重要的星钥
返回临时藏身地,林帆将探查到的惊人真相告知了瞳潼。
“这个坏蛋祭司!太可恶了!”瞳潼气得小脸通红,紫眸中满是愤慨。
“愤怒无用,需思对策。”林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如今敌我形势已然明朗。我们的敌人,并非整个黑石部落,而是那个堕落的大祭司以及他背后隐藏的‘尊主’。黑石部落的普通巫民,甚至可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他沉吟片刻,一个计划的雏形逐渐清晰。
“那‘尊主’想污染星钥,我们偏要保住它。大祭司想借血祭完成主人的任务,我们便让他‘成功’,但这个‘成功’,要按我们的方式来。”
“哥哥,你的意思是?”
“下一场血祭,就在明晚。”林帆目光锐利,“届时,大祭司必然会全力催动血祭仪式,试图彻底污染星钥。而那‘尊主’的注意力,也必然会被吸引过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要在血祭进行到最关键、大祭司和那‘尊主’都以为即将成功的时刻,突然出手,打断仪式,夺取星钥!”林帆继续道,“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做两件事。”
“第一,设法联系黑石部落中那些对血祭不满的人,尤其是可能存在的、有威望的反对者。我们需要让他们知道真相,至少要在我们动手时,他们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甚至能提供些许帮助,或者在我们得手后,有能力稳定部落局面。”
“第二,准备一个‘替身’。”林帆看向瞳潼,“潼潼,你的空间之力,能否模拟出星钥被污染时的那种能量波动?哪怕只有一瞬?”
瞳潼歪着头想了想,紫眸中银光流转,似乎在推演:“如果……只是模拟其被血煞侵蚀时散发的混乱、驳杂的星辰波动,并且范围很小,持续时间很短的话……我应该可以做到,但需要提前解析那种能量特征。”
“很好!”林帆点头,“我们不需要长时间欺骗,只需要在夺取真正星钥的瞬间,制造一个假象,让那‘尊主’和大祭司以为星钥已被污染并处于某种特殊状态,为我们带着真品撤离争取宝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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