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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何奈?何奈?应是缘浅情深 > 第14章 书房惊魂,锁定关键

> 寿宴的喧嚣如同退潮的浊浪,卷着残羹冷炙的气息,在侯府奢靡的雕梁画栋间缓缓沉淀。暖阁的灯火渐次熄灭,丝竹管弦的余韵被深沉的死寂吞噬,只余下巡夜更夫单调的梆子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

> 西跨院的窗纸上,映着云映雪伏案的身影,直至那豆大的灯火倏然熄灭。

> 一道融入夜色的纤影,却如狸猫般滑出,贴着冰冷墙根的阴影,无声地扑向侯府权力中枢——永昌侯沈弘文的外书房。

> 夜枭的啼鸣掠过屋脊。

> 书房内,紫檀木的冷香混着陈年墨臭。指尖拂过书脊,触到一处微不可察的凸起。

> 轻轻一按,沉闷的机括声在死寂中如同惊雷!

> 暗格滑开,一本薄册静静躺在尘埃里。

> 封皮无字,翻开——

> **“甲字三号船,腊月初五戌时,钱江渡口,纹银三万两,盐引三百张。经手:王守仁(江南转运司盐课提举)、沈弘文(永昌侯府)。抽水三成入‘冰窖’(林氏)。”**

> 墨迹旁,赫然一个暗褐色的、早已干涸的指印!

> 那扭曲的纹路,竟与母亲账本上那滴血泪边缘的印记……重叠!

> 门外,沉重的脚步声猝然逼近!

> 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尖锐得刺破耳膜!

> 云映雪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寿宴的喧嚣,如同被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浊浪终归于沉寂。暖阁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将那些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金碧辉煌彻底吞没。空气中残留着浓郁的酒气、脂粉香、还有冷掉的珍馐佳肴混合出的、令人反胃的甜腻腐朽气息。巡夜更夫单调而疲惫的梆子声,“笃——笃——笃——”,在空旷得瘆人的庭院里回荡,敲打着劫后余生的麻木神经。

西跨院那扇破旧的窗户纸上,昏黄的油灯火苗摇曳了许久。云映雪伏在冰冷的案前,面前摊着几张看似凌乱的演算草纸。她的目光却穿透了纸张,穿透了窗纸,死死钉在侯府东北角那座威严而沉默的建筑轮廓上——永昌侯沈弘文的外书房。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中辣椒粉小囊粗糙的布面,那对“东海盐晶蟠桃献寿宝树”带来的、直冲天灵盖的咸腥膻气,仿佛依旧萦绕在鼻端,混合着王守仁那张谄媚又嚣张的脸。这是**裸的挑衅!是将那滔天的罪恶,堂而皇之地供奉在阳光之下!朝廷严查的风声鹤唳,与侯府这肆无忌惮的炫耀,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荒诞的割裂感。

不能再等了!寿宴刚过,府中上下疲惫松懈,守卫必然不如平日森严。这是唯一的机会!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

油灯的火苗,被她一口吹熄。屋内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片刻之后,西跨院那扇破旧的木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最轻灵的墨色流烟,贴着冰冷刺骨的墙根阴影,无声地滑了出来。云映雪一身紧束的玄色夜行衣,脸上覆着同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如同蓄势待发的幼豹。她最后看了一眼西跨院沉入黑暗的轮廓,身形一矮,彻底融入了更深的夜色,朝着那座象征着侯府权力核心的书房潜行而去。

寒风呜咽着卷过屋脊,带起几声夜枭凄厉短促的啼鸣,更添几分阴森。

绕过几处巡夜灯笼光晕的边缘,避开打盹的粗使婆子,云映雪如同暗夜的幽灵,终于抵达了外书房紧闭的朱漆大门外。沉重的铁锁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她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四周死寂,这才从腰间摸出那根细长坚韧的铁签,插入锁孔。指尖感受着内部机括细微的震动,全神贯注,如同在拨弄最精密的算盘。时间在无声中流逝,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面巾。

“咔哒。”

一声细微到几乎被风声淹没的轻响。

锁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冰碴的空气涌入肺腑,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轻轻推开一道仅容侧身通过的缝隙,闪身而入,随即反手将门无声地合拢。

书房内,一股混合着名贵紫檀木家具冷香、陈年墨锭气息、灰尘以及某种更深沉的、属于权力与秘密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浓烈得令人窒息。月光透过高窗蒙尘的绢纱,吝啬地洒下几缕惨淡的光束,勉强勾勒出室内巨大书案、顶天立地书架的模糊轮廓,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没有时间犹豫。云映雪如同最精密的机括,目光锐利地扫过。她直奔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抽屉、暗屉被她用铁签和小巧的铜片一一试探、打开。里面多是些寻常公文、往来书信,虽有机密,却非她所求。

她转向那排排高耸的书架。指尖在冰冷的书脊上飞速划过,带起细微的灰尘。目光如电,扫过那些烫金的书名,寻找着可能隐藏机关的不协调处。政治、史籍、兵书、文集……皆无异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梆子声似乎又敲过了一轮。焦灼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头。难道判断错了?东西不在这里?

就在她指尖拂过书架最底层一排不起眼的、落满厚尘的《地方志》书脊时,指腹的触感猛地一顿!

其中一本的硬质书壳侧面,靠近书脊装订线内侧约莫半寸的地方,有一处极其微小的、几乎与灰尘融为一体的凸起!触感坚硬,并非纸张或虫蛀的痕迹,更像是……嵌入的机括按钮!

心脏骤然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云映雪强压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精准地按向那处凸起!

“咔…嗒。”

一声沉闷、滞涩,却在此刻寂静如死的书房内清晰得如同惊雷的机括声响起!

紧接着,书架底部靠近墙根的一块厚重紫檀木雕花护板,竟无声地向内滑开半尺!露出一个仅有尺许见方的、黑黢黢的暗格!

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纸张霉变和金属锈蚀的陈旧气息从暗格中涌出。云映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颤抖着伸出手,探入那冰冷的黑暗之中。

指尖触碰到一本薄薄的册子。

她将它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只见这本册子封皮是普通的深蓝色粗布,没有任何字迹,边缘已经磨损起毛,入手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她几乎是虔诚地、又带着灭顶的恐惧,颤抖着翻开了第一页。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只有一行行冰冷、简洁、如同催命符般的记录,用一种极其特殊的、略显僵硬的字体书写:

**“甲字三号船,腊月初五戌时正,钱江渡口三号仓。卸‘白霜’(私盐代号)叁佰担,纹银叁万两整(江南通源票号现兑)。盐引叁佰张(甲字印信)。经手:王守仁(江南转运司盐课提举司)、沈弘文(永昌侯府印鉴)。抽水三成入‘冰窖’(林氏私章印记)。”**

**“乙字七号,十一月廿三子时,松江外海无名岛。接‘海龙王’(私盐供货方)‘雪花砂’(上等私盐)壹佰伍拾担。付赤金壹仟两(熔铸无印记)。经手:钱万贯(江南巨商)、李茂(侯府外院采买)。抽水两成入‘冰窖’。”**

**“丙字……丁字……”**

一条条!一笔笔!时间、地点、船号、私盐代号、数量、银钱数目及来源、经手人官职姓名、甚至侯府内部参与者的姓名职务、赃款分成比例及代号(“冰窖”指向林氏私库)!历历在目!触目惊心!这根本就是永昌侯府与江南盐务官员、私盐巨枭勾结的铁证!是一本浸透了民脂民膏和滔天罪行的生死簿!

云映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僵了四肢百骸!她死死盯着“沈弘文”三个字后面那个清晰的朱砂私印,还有“林氏”后面那个代表私库的“冰窖”印记,巨大的愤怒和恐惧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母亲的血泪,那未写完的“杀”字,瞬间有了最残酷的答案!

而就在她翻到中间一页时,目光如同被最毒的蝎尾狠狠蜇中!

在那记录着一笔“昭宁十一年七月初三,纹银三万两,付江南盐运司亏空‘特支’(经手:沈弘文、已故前盐运使赵德海)”的墨迹旁,赫然印着一个暗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指印!

那指印的纹路扭曲,边缘带着细微的、仿佛挣扎拖拽的痕迹,颜色是陈年血垢的深褐!更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成冰的是——这指印的纹路走向、那独特的箕形纹中心点微微偏斜的角度……竟与她贴身收藏的母亲旧账本上,血泪痕迹边缘无意沾染的那个模糊指印……完全重合!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脑中炸开!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疑团,在这一刻被这枚血指印,残酷而清晰地串联起来!母亲当年,必定是偶然发现了这本账册,或者其中的秘密,才招致了杀身之祸!这指印,是她临死前,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无声控诉和指认!

巨大的悲恸和灭顶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几乎要窒息!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

“嗒…嗒…嗒…”

沉重而清晰的脚步声,毫无预兆地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丧钟,猝然敲响在书房外的回廊上!那声音沉稳、有力,目标明确,直奔书房而来!

云映雪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心脏骤停!

紧接着——

“哗啦!”

是钥匙串被拿起时金属碰撞的冰冷声响!

“咔哒…咯吱…”

是钥匙插入锁孔、用力扭转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夜里,尖锐得如同厉鬼的指甲刮过耳膜!

有人来了!

而且是拿着钥匙,正大光明地来开门!

是永昌侯沈弘文?还是……林氏?!

云映雪瞳孔缩成了针尖!巨大的惊恐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她甚至能听到门外那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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