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带来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死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在慕容渊和阿丑(萧镜璃)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贵妃病重!这短短四个字,背后蕴含的却是足以颠覆整个朝堂格局的惊天变数!
厢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阿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与希冀交织的复杂光芒。那个权倾朝野、害得她家破人亡、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真的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了吗?是报应,还是……又一个更深的阴谋?
慕容渊的反应则更为内敛,但紧握的拳心和骤然锐利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剧烈震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思考着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与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贵妃若真病重,太子一党或许能迎来喘息之机,朝中忠于先帝的力量可能重新抬头,他们手中的血诏价值将倍增!但反之,若这是贵妃为了引蛇出洞、清洗异己而放出的烟雾弹,那此刻冒头便是自投罗网!
“消息……来源可靠吗?”慕容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如炬地盯住周淮。
周淮面色凝重地摇头:“方掌柜传讯只说京城暗线急报,贵妃已三日未公开露面,宫中御医频繁出入长春宫,且有严密封锁消息的迹象。但具体病情如何,是真是假,尚难断言。”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京城如今已是风声鹤唳。”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消息的存在,又强调了不确定性,将判断的责任推给了慕容渊和阿丑。
慕容渊沉默片刻,缓缓道:“多谢周校尉告知。此事关系重大,确需谨慎。”
周淮点头:“方掌柜之意,亦是请二位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此地安全,一有确切消息,会立刻告知二位。”他看了看慕容渊的脸色,又道,“公子伤势未愈,还需好生休养,切莫劳神。末将先行告退,院外守卫会加倍小心,确保万无一失。”
说完,他拱手一礼,转身离去,留下满室凝重的寂静。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阿丑立刻抓住慕容渊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慕容渊,你说……这消息会是真的吗?如果贵妃真的……那我们是不是……”她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却又因巨大的不确定性而闪烁不定。
慕容渊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但他的眉头却紧紧锁着:“真假难辨。但周淮此时告知我们,绝非偶然。”他走到窗边,望着院中森严的守卫,“若消息为真,贵妃党羽必会疯狂反扑,清除一切隐患,我们手中的血诏,会成为他们首要销毁的目标。若消息为假,这便是诱我们出洞的香饵。无论哪种情况,我们的处境都更加危险。”
他的分析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阿丑刚刚升起的些许热切。是啊,他们仍是砧板上的鱼肉,主动权从未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丑无力地问道。
“等。”慕容渊目光深邃,“但不能再被动地等。周淮和方掌柜将我们困于此地,定有图谋。贵妃病重的消息,或许会促使他们加快行动。我们要更加警觉,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寻找破绽。”
他转身,看向阿丑,语气郑重:“阿丑,从现在起,你要更加小心。血诏和骨簪务必贴身藏好,绝不可离身。饮食起居,加倍警惕。”
阿丑重重点头,将怀中的令牌和簪子握得更紧。
接下来的两天,别院表面依旧平静。守卫更加森严,连一只飞鸟掠过院墙都会引起警觉。周淮每日照常前来探望,言语间却不再提及京城消息,只是关切慕容渊的伤势,仿佛那日的惊雷从未响起。但这种刻意的平静,反而更让人感到山雨欲来的压抑。
慕容渊不动声色,继续他的“静养”和观察。他注意到,别院主楼方向的守卫似乎有所调整,夜间隐约能听到细微的车马声,似是有人秘密往来。送饭的仆役换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妇人,眼神躲闪,不敢与他们对视。种种迹象表明,暗流在平静的表面下加速涌动。
阿丑则按照慕容渊的吩咐,更加留意细节。她发现送来的饭菜虽然依旧精致,但口味似乎有细微变化,药汤的气味也略有不同。她不敢声张,只是暗中将可疑之处记下,告知慕容渊。
第三天夜里,月色昏暗,山风呼啸。慕容渊伤势好转不少,已能下地缓行。他正凭窗而立,默默运转那微乎其微的内息,试图感应天地之气,重续经脉,虽效果甚微,却不肯放弃。
突然,他耳廓微动,捕捉到院墙外极远处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急促的马蹄声!不是一两匹,而是至少十余骑,正朝着别院方向疾驰而来!蹄声在寂静的山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和……紧迫!
几乎是同时,别院主楼方向亮起了灯火,传来一阵低沉的喧哗和急促的脚步声!原本规律巡逻的守卫节奏被打乱,人影幢幢,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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