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家老祖这话,郑瑞海与郑克洪二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齐齐僵在原地,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惊讶,目光紧紧锁在郑英石身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只盼着老祖能快点揭开这藏在话语里的谜团。
可郑英石却没顺着话头往下说,反而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郑瑞海身上,吐出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小海,世俗界的东西,有时候能放下就放下吧。你如今看重的、在意的一切,等真到了另一个世界,会发现都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郑克洪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心里的疑问像冒头的新芽般疯长——老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但他深知老祖行事自有深意,没敢贸然开口打断,只在心里暗忖:等这事过了,定要找九爷爷好好聊一聊,把这疑问弄明白。
片刻的沉默后,郑英石终于再度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厚重:“在俗世中,当年我们在春秋时期改姓郑时,便只分了两脉。一脉扎根荥阳,世代在世俗间繁衍;另一脉,则去了昆仑山小世界。到了唐末,世俗界的郑氏为避战乱,迁至闽浙之地;而我们这一脉,始终潜藏在浙江东部,默默休养生息,从不轻易显露踪迹。直到明太祖朱元璋时期,我们才渐渐在世间崭露头角,以‘**门’的名号立足。”
郑克洪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往前凑了凑,看着老祖说道:“老祖,这些族中典籍里都有记载,我们早就读过了。您就别绕弯子了,快给我们讲讲您说的‘昆仑山小世界’里的郑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英石却依旧不急不缓,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茶水的雾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放下茶杯时,他才缓缓开口:“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急。族中记载的那些,不过是让后辈知道郑氏的根源与兴衰,算是给你们留个念想。可这里面藏着的门道,你们就没半点疑问吗?”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让郑瑞海与郑克洪瞬间愣住。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的疑惑更浓了——族中记载的内容条理清晰,从改姓到迁徙,再到立足,每一段都写得明明白白,哪里有值得疑问的地方?
郑英石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点拨的意味:“你们仔细想想,郑氏传承了两千年,历经无数朝代更迭,难道就真的只有金丹境以下的修士?就没人能突破这层桎梏,走得更远?”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两人耳边炸响,郑瑞海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随即又染上几分恍然。他往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祖,当年我爸还在世时,曾跟我提过一嘴。他说郑家子弟修为若超过某个境界,就得去一个神秘之地,守护血脉传承。我当时以为那地方是秦岭祖地,后来特意去了好几次,可除了灵气浓郁的修炼环境,根本没见到所谓的‘血脉传承’。难道……您接下来要说的,就是那个真正的传承守护之地?”
郑英石先是缓缓点头,眼中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似是赞许郑瑞海还记得他爸的话。可没等郑瑞海松口气,他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愈发深沉:“是,也不是。我们族中子弟,修为到了筑基后期,大多要前往那个地方。一来,世俗界的灵气太过稀薄,根本支撑不起更高境界的突破,留在这只会困死自己;二来,到了那地方,确实要担起守护血脉传承的责任,而且我们郑氏,本是由姬姓衍生而来,这血脉里藏着的秘密,远比你们想象的更重。”
说到“姬姓”二字时,郑英石的声音陡然压低,仿佛这两个字裹挟着跨越千年的厚重与隐秘,稍不留意便会惊扰沉睡的过往。他指尖轻轻拂过青瓷茶杯的冰裂纹路,目光穿透窗棂,落在远处连绵的雪山之巅,那眼神像是越过了云雾,越过了时光长河,清晰地望见千年前郑氏先祖在宗庙前改姓立誓的肃穆,也望见昆仑山小世界里,那支血脉世世代代守护着的、闪烁着微光的传承印记。
郑瑞海与郑克洪早已屏住了呼吸,连落在衣襟上的茶沫都不敢轻易拂去。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老祖话语里的分量——接下来要说的,绝不是族中典籍里那些泛泛而谈的兴衰,而是郑氏两千年传承的根、是修士突破境界的秘钥、更是整个家族隐于世俗背后的终极使命。郑克洪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一字一句都要刻在心里,绝不能辜负老祖的信任,更不能辜负先祖们用性命守护的传承。
郑英石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沉默片刻后,神色骤然变得无比郑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接下来的话,你们必须牢牢记住,半个字都不能外传。我们在昆仑山小世界里守护的,并非只是郑氏血脉,而是姬姓一脉的上古传承。而且这份守护,从来不是我们郑氏一家的事——周、吴、王、鲁、曹等几大望族,同样是姬姓血脉的继承者,也在小世界里共同承担着守护之责。哪怕是在世俗中世代依附姬氏、以旁支自居的家族,一旦踏入小世界,也必须扛起这份守护血脉的责任,这是刻在骨血里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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