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英石正为后续事宜部署安排时,老君山张家祖地外,张天河正携孙子静立等候,目光紧锁族中老祖闭关的方向,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袍。
他满心焦灼如焚——若毒夫与蛇女所言非虚,留给张家的时间只剩短短三天。三天后,暗夜门将挥师围剿,可族中算上自己,也仅有四位筑基修士,这点力量面对强敌,恐怕连抵挡的资格都没有。
张天河却没察觉,更致命的危机早已潜伏:两位老祖半月前便闭关了,按惯例需一月方能出关,他只当危机尚有缓冲,全然没意识到灭顶之灾已近在咫尺。更诡异的是,此刻族中另外三位筑基修士,竟在园中信步饮酒、谈笑风生,半点紧张也无,仿佛暗夜门的围剿与张家无关。
这般反常的氛围,在老君山张家却成了常态,无人觉得不妥。
傍晚,张家下人给郑英石四人送来晚饭。郑英石状似随意地问起张家族长的去向,送饭的下人却表情闪烁含糊其辞地说不知情。郑英石没再追问——他心中明镜似的,此刻的张天河,必定正为族中之事焦头烂额。
饭桌上,郑英石抬手便布下一层灵力隔音结界,结界微光散去后,他看向郑绍阳:“绍阳,依你之见,咱们眼下该如何应对?”
面对询问,郑绍阳放下碗筷,思索片刻后方才开口,语气沉稳得不像个少年:“老祖,依我之见,咱们要做三件事,且每一步都急不得。”他眼神清明,不见半分浮躁,“第一,先按兵不动,假装没察觉张家的异常。”
“方才下人含糊其辞,可见张家内部早已消息不通——张天河焦头烂额,其他筑基修士却安然自若,这绝非‘诡异氛围成常态’,更像是有人故意割裂张家,让张天河孤立无援。”郑绍阳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咱们若是此刻露出怀疑,反而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被暗处的人当作‘清理目标’。”
郑英石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一旁的仝魁与严谨早已放下碗筷,听得聚精会神,连饭菜凉了都没察觉。
“第二,要暗中确认那三位‘神情自若’的筑基修士的身份。”郑绍阳抬眼扫过两人,语气多了几分凝重,“绍阳斗胆猜测,他们或许不是真正的张家人——要么是被人掉包,要么是早已被暗夜门或其他势力控制。”
他看向仝魁,继续说道:“魁哥最近修炼的《隐息诀》能藏住气息,正好借着‘熟悉张家环境、方便日后应对危机’的由头,去院子附近走动,观察那三人的言行。真正的张家人面对灭族危机,绝不会全程谈笑风生,更不会对张天河的焦虑视而不见。”
说完,他重新看向郑英石,神色愈发郑重:“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等张天河谈功法’上。他只有三天时间应对暗夜门,自顾不暇,未必会真心交出《五雷天仙诀》;就算交了,也可能是陷阱,毕竟咱们还不知道‘盯着张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少。”
“不如趁今夜安静,您先帮谨姑姑巩固引气期的根基,我则去查探张家祖地附近的灵气波动。”郑绍阳补充道,“若是两位老祖真在闭关,闭关之地定会有稳定的灵气屏障;可若是灵气紊乱,或是根本没有修士闭关的气息,那便说明……张家的老祖恐怕也出了问题。”
郑英石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原本还担心郑绍阳年轻,会因局势紧张而慌乱,却没料到这少年不仅看得透彻,还能一步步规划出应对之策,连“灵气波动查探老祖安危”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你说得在理。”郑英石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欣慰,“就按你说的办——今夜你去查探时务必小心,若遇异常,立刻退回,切勿逞强。魁儿协助你,负责在外接应;我则留在此处,帮谨儿稳固根基。”
严谨看着条理清晰的郑绍阳,心中原本的紧张消散了大半——有这样冷静周全的侄子在,再棘手的困境,好像也能找到破局的方向。仝魁也握紧了腰间的法器,眼神坚定:“绍阳,你放心,我定能把风守好,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
郑绍阳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对了老祖,明日一早,您可以主动去找张天河‘表姿态’,说咱们郑家愿意帮他应对暗夜门,条件是‘若能渡过此劫,需借《五雷天仙诀》给谨姑姑参悟三日’。”
“这样既显得咱们‘目的单纯’,又能试探他的反应——若是他立刻答应,说明他确实走投无路,值得暂时合作;若是他犹豫推诿,甚至找借口拒绝,那咱们更要警惕,他说不定早已被人胁迫,这‘合作’本身就是个圈套。”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提醒,“还需小心他对我们动手,毕竟此人风评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郑英石闻言,彻底放下心来。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暗叹:郑家能有这样深谋远虑、理智沉稳的后辈,或许这次的危机,反而能成为谨儿成长的契机。
晚饭过后,四人早早回到各自客房,静静等候夜幕降临。戌时一到,众人按计划分两路行动:郑绍阳与仝魁换上黑衣,身影如夜猫般潜入庄园深处,而后兵分两路——仝魁御风滑向后院查探线路,郑绍阳则悄悄摸向庄园后方的秘境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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