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
蝙蝠侠和克隆蝙蝠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辆造型极度夸张的蝙蝠矿车所吸引,随后,他们的视线落在了从车上跃下的那个身影上。
他站在那里,像一堵墙,一堵肌肉虬结活生生的蝙蝠之墙。
近两米三的身高,宽度几乎相当于两个普通成年男性,每一块肌肉都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充满了最纯粹的暴力压迫感。
这真的是一个蝙蝠侠?两人心中同时升起巨大的疑问。
他们认知中的蝙蝠侠(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的),是阴影中的恐惧,是技巧的大师,是智慧的象征,而非如此……直白的力量化身。
“所以,”绝对蝙蝠侠开口了,他的声音透过面甲,带着一种沉闷的回响,“这个宇宙有两个蝙蝠侠吗?”他的目光在布鲁斯和克隆体之间扫过。
“你也不是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布鲁斯压下心中的诧异,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我还以为这个宇宙的蝙蝠侠,体格会如此……独特。”他选择了一个相对中性的词。
“也?”绝对蝙蝠侠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们也是被那阵白光传送过来的?”
“嗯。”克隆蝙蝠侠的回应简洁冰冷。
“情况类似。”布鲁斯微微颔首。
蝙蝠侠之间,往往存在一种超越言语的微妙感应。
那是一种由悲剧与孤独淬炼出的黑暗气质,一种背负整个城市重量的强大意志。
当两个蝙蝠侠相遇,即使穿着不同的战甲,有着不同的经历,也能从对方身上嗅到那同源的气息:如同黑暗中孤独徘徊的猛兽,能瞬间识别出另一头同类。
但蝙蝠侠从不完全依赖感觉。
他们需要证据,需要逻辑,更需要确凿的情报。
“有什么可以共享的有用情报吗?关于贝恩帮的。”布鲁斯率先打破这诡异的平衡,切入正题。
“我需要去救个人,时间紧迫。”
“我暂时没有更多信息,”克隆蝙蝠侠的紫眼微微闪烁。
“我比你更晚抵达这个宇宙,刚落地就感知到这里的打斗声,赶来探查。”
“我认识这个贝恩。”绝对蝙蝠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确定。
瞬间,两道锐利如刀锋的目光——属于布鲁斯的冷静审视和克隆蝙蝠侠的冰冷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被两个“自己”如此凝视,绝对蝙蝠侠面甲下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自己平时那令人胆寒的注视落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滋味。
“准确来说,”绝对蝙蝠侠继续道,语气带着他那个宇宙特有的直率。
“这个贝恩,也不是这个宇宙的原生者。他和我是从同一个宇宙被抛过来的。事情的起因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一直在追查J.K.集团近期的异常动向。情报显示,小丑的手下——贝恩,得到了一个代号为‘阿拉丁神灯’的神秘物品。传闻它能够实现持有者的‘心之所愿’。”
“我一路追击贝恩,将他逼入了一个绝境。他当时显然无心恋战,只想逃脱。最后关头,他启动了手中那个形似神灯的装置……随后,一股极其强烈的白光将我们两人同时吞噬。等我恢复意识,就已经在这里了。”
“你如何确定,现在哥谭这个贝恩,就是你们宇宙的那个?”克隆蝙蝠侠立刻提出了关键性质疑。
“两点。”绝对蝙蝠侠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们宇宙的贝恩,体型远超常人。正常状态下身高达到三点五米,肌肉维度是我的两倍以上,是真正的怪物。第二,我在他们地盘进行前期侦察时,亲眼看到那个贝恩拿出了那个‘阿拉丁神灯’。结合本地新闻关于贝恩,突然变异、实力暴涨的报道,我推断,这个贝恩肯定是我们宇宙的那个,而且他抵达的时间比我至少早一个星期。”
“比你还要大上一圈的贝恩……”布鲁斯的眉头紧紧锁起,面具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如果对手是这种级别的物理怪物,那么两个孩子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他必须立刻行动,绝不能让他们落入贝恩之手!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布鲁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现在必须立刻前往贝恩帮的地盘救人。时间不等人,关于如何返回各自宇宙的方法,我们可以稍后再联络商讨。”
“救人?你要救谁?”克隆蝙蝠侠忽然问道,他那紫色眼眸似乎亮了一些。
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同位体要去救援的目标,或许与他自己有着某种关系。
绝对蝙蝠侠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一个来自异宇宙的蝙蝠侠,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有什么人值得他如此急切地去营救?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
最终,他还是缓缓地从战术腰带的一个隐秘隔层中,取出了那张皱巴巴但被他小心保管的照片。
“我的儿子。”他的声音低沉,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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