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矿的轮廓在硝烟中渐渐清晰,黑色的矿洞入口像巨兽张开的獠牙,周围布满了殖民者的防御工事——三层沙袋堆砌的机枪阵地,交叉分布的战壕,还有缠绕着铁蒺藜的铁丝网,将整个矿场围得像铁桶一般。昨夜的侦察兵带回消息:主矿内至少有两百名殖民者,配备了四门火炮和十挺机枪,核心防线设在矿洞前的高地上,那里有一座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碉堡,是整个防御体系的心脏。
“硬冲就是送死。”李奎蹲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里,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的碉堡位置,“这玩意儿能扛住咱们的炸药包,机枪射程覆盖整个开阔地,想靠近都难。”
赵虎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防线分布:“三层工事呈阶梯状,第一层是铁丝网和地雷区,第二层是战壕和机枪阵地,第三层就是那座碉堡。他们把主力都缩在后面,想用火力消耗咱们。”
林清擦了擦马刀上的血渍,刀刃映出她冷冽的眼神:“骑兵派不上用场,开阔地就是活靶子。得想办法把他们的火力引出来。”
新兵站在帐外,手里攥着从外围金矿缴获的矿石样本——那上面还沾着殖民者的火药残渣。他望着远处高地上的碉堡,突然想起在黑水河沿岸见过的水力装置:“如果……如果能让水流改道呢?”
帐内的讨论声戛然而止。李奎掀帘走出,目光落在新兵身上:“你说什么?”
“主矿背后有条溪流,”新兵指着地图上的支流标记,“我昨天跟着侦察兵绕到后山看过,那条溪流从高地顶部流过,顺着山势汇入黑水河。要是能炸开上游的堤坝,水流冲下来,说不定能冲垮他们的战壕。”
李奎眼睛一亮,一把抓过地图,手指沿着溪流的走向划过:“后山的堤坝是石头垒的,用炸药能炸开!水流冲下来会先经过第二层战壕,正好能打乱他们的阵型!”
赵虎拍了拍新兵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小子,有点东西!”
“但这只能冲垮第二层防线,碉堡还在。”林清冷静地补充,“得给他们加点料。”
最终定下的计划分成三步:第一步,由赵虎带领工兵队,携带炸药包绕到后山,炸毁堤坝;第二步,趁水流冲乱战壕之际,李奎率主力强攻第二层防线,吸引碉堡的火力;第三步,林清带领突击队从右侧的悬崖攀爬,绕到碉堡后方,用炸药包炸毁机枪射口。
黎明时分,后山的树林里传来几声闷响——是工兵队在清理地雷。赵虎裹着沾满泥浆的披风,蹲在堤坝旁的灌木丛里,看着士兵们将炸药包捆在堤坝的石缝里。“记住,引线要留长些,炸完立刻往回撤,别被水流卷走。”他拍了拍负责点火的士兵,对方的手在发抖,却用力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正面战场响起了震天的呐喊。李奎带着三百名士兵,推着自制的木盾车,假装要强攻第一层防线。木盾车在地上碾出深深的辙痕,后面跟着举着炸药包的士兵,看起来势在必得。高地上的碉堡果然开火了,机枪子弹打在木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没能穿透。
“就是现在!”赵虎低喝一声,点火的士兵拽燃引线,所有人立刻后撤。导火索“滋滋”地燃烧着,在晨雾中留下一道青烟。片刻后,一声巨响震彻山谷,堤坝被炸开一个丈宽的缺口,浑浊的水流裹挟着泥沙和石块,顺着山势咆哮而下,像一条黄色的巨龙扑向殖民者的战壕。
“冲啊!”李奎抓住时机,木盾车率先撞开铁丝网,士兵们紧随其后,喊杀声震耳欲聋。高地上的碉堡立刻调转枪口,机枪子弹如雨点般泼洒下来,打在木盾车上溅起无数碎屑。李奎举着长刀,在枪林弹雨中往前冲,手臂被流弹擦伤,鲜血顺着袖子往下淌,他却像没察觉似的,只管用刀劈开迎面而来的铁丝网。
第二层战壕里的殖民者被洪水冲得东倒西歪,不少人被卷入水流,机枪阵地瞬间乱了套。李奎的主力趁势突破,与殖民者展开近身肉搏,战壕里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
“右侧悬崖!”林清的声音在枪声中格外清晰。她带着五十名突击队员,正沿着陡峭的岩壁攀爬。士兵们用铁镐在岩壁上凿出支点,互相拉扯着向上爬,不少人的手掌被磨出血泡,却没人敢松劲。新兵也在其中,他背着炸药包,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好几次差点坠下去,都被身后的老兵死死拽住。
“快到了!”林清指着崖顶的灌木丛,那里离碉堡的后墙只有十步远。士兵们加快速度,终于在碉堡的机枪换弹夹的间隙爬上崖顶,迅速钻进灌木丛隐蔽。
此时,正面战场的战斗正酣。李奎已经突破第二层防线,正带领士兵向高地冲锋,却被碉堡的火力压制在坡下,伤亡不断增加。“林清怎么还没动静?”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焦急地望向右侧悬崖。
就在这时,碉堡后方突然传来几声巨响——是林清他们扔出的手榴弹!爆炸声中,碉堡的机枪突然哑火。李奎眼睛一亮:“机会来了!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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