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的晨雾还没散尽,河西岸的三号据点就传来一声巨响。阿武正带着机动队在芦苇荡巡逻,听到爆炸声猛地勒住马缰,只见据点方向升起滚滚黑烟,像一条狰狞的黑龙,在灰白的天幕上扭曲盘旋。
“快!回援三号据点!”阿武的声音带着急,双腿一夹马腹,缰绳勒得战马前蹄腾空。身后的十名队员紧随其后,马蹄踏过结霜的地面,溅起一片片冰碴,快得像一阵风。
离据点还有半里地,就闻到了刺鼻的火药味。原本驻守的二十名士兵正与一群高鼻深目的洋人厮杀,据点的木栅栏被炸开一个大洞,洋人的火枪“砰砰”作响,铅弹打在木头上,溅起密密麻麻的木屑。
“列阵!盾墙推进!”阿武嘶吼着抽出腰间短刀,身后的队员迅速组成楔形阵,铁盾在前,短刀在后,像一把锋利的凿子,狠狠扎进洋人的阵型。
一个洋人举着上了刺刀的火枪冲过来,阿武侧身躲过,盾沿顺势砸在对方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火枪脱手落地。没等对方反应,短刀已经抵住他的咽喉——这是他在补训营练了百遍的“盾刀合击”,此刻用得又快又狠。
“救我!救我!”洋人用生硬的汉语哭喊,阿武却没手软,刀光一闪,对方捂着脖子倒下。他没时间犹豫,据点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密,必须尽快撕开突破口。
一、据点喋血:铅弹与刀光
三号据点的指挥棚里,百夫长李奎正靠在断柱后喘息。他的左臂被铅弹擦过,伤口血肉模糊,却死死攥着一把长刀,指挥剩下的士兵依托断墙抵抗。
“往左边扔火油!”李奎吼着,看着两名士兵抱起油桶滚向栅栏缺口。洋人刚要冲进来,火折子“呼”地燃起,火油瞬间化作火海,把缺口堵得严严实实,洋人的惨叫声混着火焰的“噼啪”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可洋人的火枪实在太厉害。他们排成三排,前排射击完毕立刻后退装弹,后排跟上,铅弹像雨点般落在断墙上,碎石飞溅,压得士兵们抬不起头。有个年轻士兵刚探身想扔长矛,就被一颗铅弹打穿了胸膛,闷哼一声倒在血泊里。
“阿武来了!”有人喊道。李奎抬头,看见机动队的楔形阵已经撕开洋人的侧后方,铁盾上的“华夏卫”徽记在火光中闪闪发亮。他精神一振,挣扎着站起来:“弟兄们!跟我冲!把这群红毛夷赶出去!”
士兵们像打了鸡血,跟着李奎冲出断墙,长刀与长矛齐发。阿武的机动队从侧面夹击,洋人的阵型瞬间混乱,有人想退,有人想攻,很快被分割成几小块。
一个高个子洋人军官举着指挥刀大喊,阿武认出他是上次被抓又趁乱逃脱的俘虏,此刻正红着眼扑过来。阿武冷笑一声,故意卖个破绽,等对方的指挥刀劈到眼前,突然矮身滑步,短刀从下往上挑——正中西洋军官的小腹。
“这一刀,还你上次越界的账!”阿武低吼着拔刀,血溅了他一脸,却没时间擦。据点外传来更多的枪声,显然还有大批洋人赶来。
二、烽火连营:求援与集结
“报——三号据点遇袭!请求支援!”
快马冲进中军大营时,赵虎正在查看黑水河的水文图。听到消息,他猛地把图拍在案上,墨汁溅了满手:“洋人疯了?敢公然袭击朝廷据点!”
“不是小股试探,”斥候喘着气,“最少有两百人,带着火枪和火炮,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赵虎抓起卫帅令牌:“传我令!第一分队放弃东城门布防,全员驰援三号据点;第二分队快船封锁黑水河下游,绝不能让他们的援军上岸;林清带弓手营去上游高地,压制他们的火力;陈明随我坐镇中军,随时准备增兵!”
命令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各营。正在巡逻的士兵扔掉干粮袋,扛着武器往三号据点跑;弓手营的士兵背着复合弓,踩着露水往上游高地攀爬;快船队的士兵解开缆绳,船桨翻飞,激起一道道白浪。
黑水河沿岸瞬间烽火连天。四号、五号据点也相继传来警报,说有洋人乘船偷袭,虽然被打退,却烧毁了不少囤积的粮草。显然,这不是孤立的袭击,是殖民者蓄谋已久的全面进攻。
“他们是想一举拿下黑水河沿岸的据点,控制沙金和铁矿。”林清站在高地,望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西洋船,手里的复合弓已经拉满,“看船帆数量,最少来了五艘大船,两百多艘小艇,这是动真格的了。”
她身边的弓手们已经搭箭上弦,箭头涂了特制的火油。林清深吸一口气,瞄准最前面那艘大船的帆布:“放箭!先烧了他们的船帆,让他们动不了!”
数十支火箭腾空而起,拖着长长的火尾,像一群火鸟扑向船帆。“轰”的一声,帆布被点燃,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大船上的洋人尖叫着扑火,却怎么也挡不住火势。
“好!”高地的弓手们欢呼起来。林清却没放松,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洋人的火炮还没动用,那才是最可怕的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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