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仓库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天宇扛着令旗站在门口,看着庭院里忙碌的身影,深吸一口气——今天,是筹备的最后一天。
“各队报告进度!”他扬声喊道,令旗上的红绸蓝绸在风中展开,像一对蓄势待发的翅膀。
“步兵队报到!”阿武从武器架后钻出来,脸上沾着木屑,手里举着刚修好的竹盾,“竹盾全部包了铁皮,拒马桩削尖了头,三十个桩子埋好了二十八个,剩下两个马上完事!”他身后,几个伙计正抡着锤子,将最后两根拒马桩砸进土里,夯得结结实实。
“火器队报到!”小马提着弹药箱跑过来,箱子上贴着“小心明火”的字条,“火枪保养完毕,五十发子弹分装好了,三发速射练了五遍,最差的石头也能达标了!”她打开箱子,一排排火枪擦得锃亮,枪管反射着晨光,弹丸用油纸包成一包包,整整齐齐码在下层。
“工兵队报到!”小豆子举着图纸跑过来,头发上还沾着草屑,“了望塔搭到两丈高了,麻绳固定好了,减震垫也铺上了,从上面看,能看清三里地外的渡口!”她身后,哑巴正指挥伙计们往了望塔上搬望远镜,那望远镜是从镇上旧货摊淘来的,镜片被他擦得雪亮。
“机动队报到!”阿福骑着快马从门外冲进来,马脖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三条报信道都探过了,红道的碎石坡垫了草,黄道的荆棘砍了,黑道的木桥修好了,跑一趟最快只要一炷香!”他翻身下马,手里还攥着三张画着路线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标着危险点。
天宇点点头,目光扫过庭院:“很好。现在分最后一道任务。”他展开手里的布告,用石块压在石桌上,“午时三刻,在演武场誓师。现在,各队按分工行事,午时前必须全部就绪!”
布告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写着誓师流程:祭旗、宣誓、分兵、授器。每个字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也让人心头燃起一团火。
步兵队的动作最快。阿武带着人将拒马桩在演武场边缘围出一个方阵,竹盾在阳光下连成一片绿色的墙,每个盾上都用红漆画了个简化的狼头——那是他们的标志。“把那面最大的竹盾抬到祭台边!”阿武指挥着伙计,将一面一人高的竹盾竖在香案左侧,盾上的狼头张着嘴,仿佛在低吼。
火器队在演武场右侧搭起了射击台,木板铺得平平整整,每个射击位前都摆好了火药桶和弹丸。小马正教石头如何快速装弹:“先倒火药,再塞弹丸,压实,点火——记住,动作要连贯,别像上次那样把火药撒了一地!”石头连连点头,脸憋得通红。
工兵队的任务最杂。小豆子带着人在演武场中央搭祭台,桌子拼了三张,铺着从镇上布庄买来的红布,上面摆好了香炉、烛台,还有一碗刚杀的鸡血,冒着热气。哑巴在祭台两侧竖起两根木杆,左边缠红绸,右边缠蓝绸,风一吹,像两条待命的龙。
机动队的阿福成了最忙的人。他骑着马穿梭在各队之间,传递消息:“步兵队要的朱砂够不够?”“火器队的火药别放太近,离祭台远点!”“工兵队的烛台歪了,赶紧弄正!”铜铃响遍了整个院子,像个不知疲倦的传令兵。
天宇站在演武场边缘,看着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摸出怀里的誓词,上面的字是请镇上的老秀才写的,一笔一划透着郑重:“同心协力,共抗外敌,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天宇哥!”阿福骑着马过来,手里拿着件东西,“你看这个行不?”那是面锦旗,红底黑字,绣着“众志成城”四个大字,是他托绣娘连夜赶制的。
天宇接过锦旗,摸了摸上面的针脚,点点头:“挂在祭台后面,正好。”
临近午时,镇上的乡亲们也来看热闹。王大娘端来一筐刚蒸的馒头,塞给阿武:“给孩子们垫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李大叔扛来一捆劈好的柴火,帮工兵队烧热水:“誓师得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午时三刻快到了。各队都已就位。步兵队列成方阵,竹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火器队站在射击台后,火枪斜挎在肩上;工兵队和机动队分列两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和期待。
天宇走到祭台前,将令旗插在台角,红绸蓝绸猎猎作响。他拿起那碗鸡血,用手指蘸了点,点在“众志成城”的锦旗上,又点在自己的眉心,然后将碗递给李秀成:“该你了。”
李秀成蘸了鸡血,点在眉心,眼神坚定:“从今天起,咱们就是真正的队伍了。”
午时三刻,钟声敲响。天宇举起令旗,高声喊道:“祭旗!”
哑巴捧着那面“众志成城”的锦旗走上来,将它挂在祭台后面。天宇拿起火把,点燃了祭台上的香烛,烟雾缭绕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面锦旗上。
“宣誓!”
天宇率先举起右手,声音洪亮:“我天宇,愿与诸位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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