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那场“最高会议”,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国家这部庞大机器的最顶层,引发了一场深刻而剧烈的“思想地震”。当陈默带着与国家达成的战略共识,返回沪市时,整个世界,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开始悄然地为他那宏伟的“十二宫”计划,让路。
曾经那些需要层层审批、繁琐无比的行政流程,如今在“十二宫特别通行证”面前,都变成了一路绿灯的通途。
曾经那些需要通过复杂商业谈判和巨额资金投入才能获取的尖端技术和设备,如今在一纸加盖着最高密印的“国家战略合作”公函下,正源源不断地从世界各地,汇集到“白羊座”和“金牛座”那两个刚刚挂牌的部门。
程宇的“白羊座”,已经不再满足于“环球之巅”88层那一个办公区。在国家的暗中协调下,他们直接接管了位于贵州深山里的、被誉为“天眼”的全球最大射电望远镜所附属的、整个“天算”超级数据中心。那里的运算能力,足以支撑“盖亚”计划进行第一阶段的“灵核”构筑。程宇,正带领着他那支被重新召回、且士气高昂到极点的团队,如同一个得到了神之启示的先知,夜以继日地,在那片数据的海洋中,搭建着通往新世界的天梯。
而周宇航的“金牛座”,则更加直接。国家直接将位于西北戈壁的、最核心的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旁边,一片占地数万亩的、拥有最高安保等级的区域,划拨给了他。同时,一大批曾经因为“思想过于超前”而被雪藏的国家级航天工程师和科学家,也带着他们的“不切实际”的图纸和梦想,被一纸调令,从全国各地,汇集到了周宇航的麾下。周宇航,这个直到半个月前还在为一点点经费而愁眉不展的设计师,如今手握着几乎没有上限的研发资金和国家最顶尖的人才库,正意气风发地,开始将陈默为他描绘的“空天载具”蓝图,转化为一张张具体的、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设计图纸。
“白羊座”的大脑和“金牛座”的手脚,已经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轰鸣运转。
但陈默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一个巨人,光有大脑和手脚是不行的。他还需要有提供动力的“血液”,以及支撑其存在的“根基”。
他需要找到他的“双子座”和“巨蟹座”。
沪市,外滩,一场由国际能源署主办的“全球新能源未来发展峰会”,正在此间最豪华的六星级酒店举行。
会场内,冠盖云集。来自世界各国的能源巨头CEO、政府官员、顶尖的科学家,正围绕着“后化石能源时代”的全球能源格局,进行着一场场充满了商业机锋和政治博弈的演讲与辩论。
在会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陈默和单星璇,正像两个普通的与会者,静静地听着。
陈默的目标,很明确。他就是冲着一个人来的。
一个被“火种”计划的绝密档案里,标记为“极具前瞻性,但因触动保守派利益而被边缘化的商业天才”——苏晴。
苏晴,28岁,全球最大的能源托拉斯之一,“泛亚能源集团”战略规划部的高级顾问。她拥有牛津大学的经济学和能源工程双博士学位,年纪轻轻,却对全球能源市场的走向,有着一种近乎于野兽直觉般的敏锐洞察力。
在档案中,她曾多次向集团高层,提交过极具颠覆性的能源开发方案。比如,放弃在地球上投入巨资建设回报率越来越低的核聚变电站,转而将目标投向“地外能源”,比如在月球建立氦-3开采基地,甚至更大胆的,是提出利用太阳风,进行“等离子体能量收集”的构想。
然而,这些在陈默看来无比正确的方案,却无一例外地,被集团董事会那群脑满肠肥的、只关心眼前财报数字的“化石能源遗老”们,斥为“异想天-开”、“毫无商业价值的学术幻想”,并束之高阁。苏晴本人,也因此从集团最核心的战略决策层,被一步步地边缘化,成为了一个只能在各种行业峰会上,代表公司发表一些无关痛痒的、陈词滥调的“花瓶”。
此刻,演讲台上,那个光彩照人的身影,正是苏晴。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女士西装,外表甜美,笑容极具感染力。但她的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与她甜美外表极不相称的、落寞与不甘。她正用流利悦耳的英语,向台下的听众们,宣读着一份由公司公关部门撰写的、充满了空话套话的、关于“企业社会责任与碳中和”的演讲稿。
那感觉,就像让一头本应在草原上肆意驰骋的猎豹,去表演钻火圈的马戏。
“可惜了。”陈默看着台上的苏晴,心中暗暗想道,“如此敏锐的商业嗅觉,如此宏大的格局视野,却被困在了一个腐朽的、只懂得看眼前利益的旧体系里。”
终于,苏晴那场连她自己都觉得索然无味的演讲结束了。在礼节性的掌声中,她走下台,婉拒了几位试图与她交换名片、眼神中却带着油腻**的“业界大佬”,独自一人,端着一杯香槟,走到了会场露台的僻静角落,吹着江风,眼神落寞地看着黄浦江对岸那片璀璨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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