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铅笔轻轻放在桌角,图纸上圈出的海域还带着新鲜的笔痕。他抬手扶了扶眼镜,镜片边缘映着白板上的曲线,像一道没画圆的圈。
"我去趟医院。"他说。
苏雪正低头整理文件,闻言抬起头:"现在?不是说明天才做手术?"
"提前住进去。"陈默站起身,顺手把那枚齿轮残齿揣进裤兜,"有些鱼,得等它自己游进网里。"
林晚晴皱起眉头:"你真要让他们动手?太冒险了。"
"他们不动手,我怎么知道线头牵在哪儿?"他笑了笑,"再说了,国产手动无影灯我小时候修过不少,比那些电子的靠谱。"
半小时后,他躺在住院部三楼的病床上。护士推门进来登记信息,动作麻利,说话字正腔圆。陈默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过于整齐,像是刻意打理过。还有她胸前别的银色发卡,在灯光下一闪,刻着一行小字——他没细看,只记住了轮廓。
夜里十一点,主刀医生临时换了人。通知来得突然,说是原定医师突发急症。新来的团队穿着手术服走进准备室,脚步整齐得像排练过。
陈默闭着眼,呼吸平稳,耳朵却竖着。
凌晨两点十七分,推床进了手术室。
门关上的瞬间,他睁开了眼。
头顶的无影灯亮起,光线铺下来,却没有均匀覆盖手术区域。左侧偏暗,右上方有一小块过曝的光斑。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灯架,发现支撑杆上有新鲜划痕,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这种老式手动调节灯本不该有这种磨损。
他轻轻吸了口气。
1972年,东德特工训练手册里提过一种手法:通过调整光源角度制造视觉盲区,配合药物诱导目标产生空间错觉,进而瓦解意志。这套流程后来被克格勃改良,用在高价值审讯中。
看来今晚是给他准备的"特别疗程"。
护士走过来,手里拿着注射器。药液呈淡青灰色,摇晃时折射出轻微蓝光。正规麻醉剂不会有这种色调。
陈默认出来了。这是"意识剥离剂"的早期配方,曾在波罗的海沿岸的秘密站点使用,能让人陷入半清醒状态,对外界刺激保持反应但无法自主行动。说白了,就是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撬开脑子。
针尖靠近手臂皮肤时,他肌肉微绷,减缓血液流速。这一招是前世在实验室做神经反应测试时学的——只要控制得当,药物起效时间能拖长三到五秒。
足够了。
他闭上眼,假装昏迷。
耳边传来脚步轻移的声音,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有人俯身靠近,手指搭上他颈动脉试脉搏。
就是现在。
陈默猛地睁眼,声音不高,却清晰:"你们连版本都没更新?1972年的玩意儿还好意思拿出来用?"
那人一僵。
话音未落,他左手一扯床单下拉绳,天花板检修口"咔"地弹开,一把小型手枪顺着滑轨坠下,正好卡在吊灯支架与对方脖颈之间,金属边缘抵住气管。
"别动。"陈默坐起身,动作牵动伤口,但他没停,"再往前半寸,这把枪就会把你脖子钉在灯架上。"
伪装护士站在原地,脸色变了。
"你是王振国的人?"陈默一边问,一边伸手拔掉输液管。警报器立刻响起,红灯旋转。
对方没答话,转身想逃。
陈默早有防备,脚尖勾住床尾铁链,一拽,整张推床横移半米,挡住出口。与此同时,他抓起手术台边的镊子,迅速夹住掉落的空药瓶底部残留液,塞进随身携带的密封试管。
警报声持续不断,自动封锁程序启动,门锁"咔哒"落下。
屋里只剩两人。
陈默忍着肋骨处传来的钝痛,从病号服口袋摸出一段细钢丝——这是他入院前特意藏的,原本以为用不上。他一步步逼近,钢丝绕过对方手腕,在背后拧紧。
"挺专业的。"他一边绑人一边说,"动作标准得跟教科书一样。可惜太标准了,反而不像天天打针的护士。"
他翻过对方衣领,在内侧摸到一块微型接收器,编号E729。
和港口货轮集装箱上的序列号一致。
"果然是一条线。"他把接收器收好,又顺手摘下那枚银色发卡,看了一眼背面刻字——"塔林海运六队"。
他靠回病床,喘了口气,把试管塞进贴身衣袋。
外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公安的人快到了。
他望着天花板上那把手枪,还卡在灯架缝隙里,像一颗卡壳的子弹。
"风若不来,水自会带来……"他低声念了一句,嘴角微微扬起,"可我现在,已经抓住水底的石头了。"
走廊尽头传来对讲机的回应声,紧接着是钥匙刷卡的提示音。门锁解除前的最后一秒,陈默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耳后。
那里有一小块皮肤发烫,像是刚才注射点还在发热。
不对劲。
正常药物反应不会持续这么久。
他低头看向手臂上的针孔,皮肤周围泛起一圈极淡的红晕,几乎看不见。
但他的记忆告诉他,这种颜色变化,曾在某份未来档案里出现过——不是麻醉剂,而是触发剂。
专门用来激**内预埋装置的信号引信。
他瞳孔一缩。
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的无影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不是断电,也不是故障。
是频率变了。
原本稳定的光源开始以某种规律明灭,间隔精确到毫秒。
就像……一段编码。
陈默猛然抬头,盯着那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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