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学生急匆匆跑进来时,陈默正盯着屏幕上那条国际通讯联盟的最新声明。他没抬头,只是问了句:"港岛那边怎么样了?"
"页面全被封了,直播信号也断了。"学生喘着气说,"说是技术违规,好几家海外平台联合下架。"
苏雪站在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境外IP正在集中攻击我们的备案服务器,想抹掉产品认证记录。"
陈默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让他们闹去。"
他走到墙边,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封面上印着"国家通信卫星工程进度简报"几个字。他翻开一页,目光扫过1985年发射倒计时的表格,嘴角轻轻扬了扬。
"准备发布会吧。"他说,"明天上午十点,京西会议中心。"
苏雪抬眼看了看他,"现在开?他们正等着你给说法呢。"
"我不给说法。"陈默合上文件夹,"我宣布。"
第二天一早,会场外已经围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对准入口,几家外国媒体举着醒目的台标牌。有人低声议论,说这恐怕是中国科技狂飙后的第一次大翻车。
陈默走进后台时,听见一片嘈杂声。他整了整衣领,戴上眼镜,对着镜子笑了笑。
"准备好了?"苏雪递来一支笔和一张流程单。
"早就准备好了。"他接过笔,在流程单背面写了行小字:假的,也能炸人。
发布会开始后,主持人刚念完开场词,第一排就有人举手。是个金发记者,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贵方的收音机技术已被多国实验室复现失败,三次爆炸事故造成人员伤亡。请问,你们是否隐瞒了关键技术风险?"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陈默没急着回答。他按下遥控器,身后大屏幕一闪,跳出三段视频画面——东京某研究所火光冲天,纽约地下实验室冒出浓烟,柏林一栋实验楼正在紧急疏散人群。
"这些事故,"他开口,"都发生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
台下一阵骚动。
"更巧的是,"他继续说,"涉事机构使用的,全是我们'泄露'出去的技术图纸,编号一致,参数一致,连排版格式都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原本神情倨傲的外籍记者。
"我们没隐瞒风险。"他说,"是我们根本没打算让人看懂。那个频率设计,在现有材料条件下,通电超过两分钟就会热失控。这不是疏忽,是故意设的陷阱。"
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旁边的人赶紧拉了他一把。
陈默又调出一张对比图。左边是流传在外的"核心技术文档",右边是一组加密标记的真实参数。
"真正的协议在这里。"他指了指右边,"从未公开过。而外面传的那份,是我们专门做的'教学模型'——教人怎么犯错的。"
台下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所以你们是故意放毒?"另一个记者追问。
"不是放毒。"陈默摇头,"是筛人。谁敢拿来历不明的技术往自己实验室里搬,本身就该付出代价。科学不是赌命游戏,可总有人不信邪。"
这时,一名西方通讯社记者站起来,语气带着挑衅:"既然你们这么有把握,为何不开放合作?共享才是科技进步的根本。"
陈默笑了。
"我们正在共享。"
全场静了一瞬。
"共享失败的经验。"他话音落下,会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笑声。
等声音平息,他才重新开口:"至于真正的进展——我们的通信卫星,将在1985年发射升空。届时,全球都能接收到由中国自主编码、自主发送的第一组数据信号。"
这回没人笑了。
记者们纷纷低头记笔记,摄像机镜头全部对准讲台。
"听说国外也有类似项目?"有人追问道。
陈默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再戴回去时,眼神清亮。
"他们用的,"他说,"是我们的假技术。"
全场哗然。
快门声密集响起,几名外国记者当场拨通电话,语速急促地汇报情况。后排一个穿灰风衣的男人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他叫王振国。
此刻他坐在城郊一处隐蔽公寓里,面前摆着三台显示器,正同步播放不同语言的新闻频道。每一条都在报道实验室爆炸事件,每一则标题都写着"中国技术陷阱致多国研究受挫"。
他手指收紧,酒杯被捏得咯吱作响。
电视里,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不怕技术被偷,怕的是有人蠢到拿命去试。"
"啪!"
杯子砸在地上,碎片溅到地毯上,酒液缓缓渗进纤维。
王振国盯着屏幕,嘴唇微微颤抖。他调出一份加密通讯日志,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各地联络点发来的求救信息——"资料不可信实验失败组织暴露"。
他点开最后一个未读消息,来自东京小组:【张教授提供的所有参数均存在致命逻辑漏洞,核心算法在第三层就开始自毁。这不是抄袭,是精心设计的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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