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本就对刘骏今日展现的武力、魄力和手段心生敬佩,又见其果断处理叛徒,善待高顺与吕布家眷,此刻一番话语更是诚挚激昂,说中他心事。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撩袍单膝跪地,朗声道:“公若不弃,辽愿拜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得文远,吾之幸也!”刘骏大喜过望,再次亲手扶起张辽。
帐内赵云、黄忠、徐庶等人纷纷露出笑容。贾诩微微颔首。
收服张辽、高顺,意义极其重大,此二人皆乃万人敌的帅才将才。
刘骏又安抚了其余并州军官,承诺一视同仁,择优录用,众人皆感恩戴德。
最后,刘骏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宫。
“公台先生,”刘骏语气恭敬,“先生高才,性情刚烈,骏心慕久矣。
如今海内倾覆,岂无报国志士扶危持颠?骏虽年轻德薄,然矢志澄清玉宇,还望先生不弃,助我一臂之力!”
陈宫回想往事,心中亦感慨万千。昔年为救徐州,两人已有几分渊源。只是后来他随了吕布,不忍弃他而去,方才越走越远,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走回了当初的这一步。
他长叹一声,拱手道:“宫,败军之虏,本无颜苟活。蒙使君看重,宫愿效绵薄之力。只是宫性情迂阔,恐日后有负所托。”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刘骏笑道:“先生过谦了,得先生之助,骏如虎添翼矣!”
至此,陈宫也纳入麾下。
处理完这一切,刘骏下令大摆宴席,一则庆功,二则为新投诸将接风洗尘。
席间,刘骏对张辽、高顺、陈宫等人礼遇有加,丝毫不以降将视之,迅速安定了人心。
当日,移交俘虏的曹将回到营中,将此事详细报予曹操。
闻听张辽、高顺,乃至陈宫皆愿归顺刘骏,曹操心中郁愤,一夜未眠,面上却不得不维持风度。
此间事了,曹操不便久留,意欲班师回朝。
临行前,他于城外临时营寨设下酒宴,邀刘骏、刘备二人小饮。
时,天气微热,却有凉风拂过营帐。案几上摆着新煮的酒浆,几碟简单菜肴,以及一碟青翠的梅子。
曹操举杯,目光扫过刘骏与刘备,笑道:“前日赌斗,仲远贤弟文武全才,惊艳四座,实令操大开眼界。
玄德亦是人中龙凤。值此乱世,能与二位共饮,实乃快事。请。”
刘骏举杯回敬,抿了一口酒,酒味清淡微涩,远不如后世白酒醇厚,倒是那青梅酸涩提神。
刘备则一如既往地谨慎谦恭,微微欠身:“曹公谬赞,备愧不敢当。”
曹操放下酒杯,目光投向帐外远空,似在感慨:
“如今天下纷扰,群雄并起。袁本初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拥四州之地,带甲百万,可谓势大。二位以为,此人可称英雄否?”
刘备沉吟片刻,道:“本初公家世显赫,兵多粮足,确是一时豪杰。”
刘骏却笑了笑,捡起一颗青梅放入口中,酸得他微微眯眼,缓声道:
“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看似强大,实则内部派系林立,诸子争权,谋士各怀心思。其势虽大,破之不难。非英雄也。”
刘骏语气平淡,却笃定。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
“仲远所见,与操不谋而合!袁本初,冢中枯骨耳,早晚必为我所擒!”
他顿了顿,又道,“那么,淮南袁术,坐拥传国玉玺,僭越称帝,可能称雄?”
这次刘备先摇头:“袁公路骄奢淫逸,刻薄寡恩,民心尽失,非英雄也。”
刘骏点头附和:“妄自尊大,实乃取死之道。不出两年,必众叛亲离,曝尸荒野。”他熟知历史,语气更是斩钉截铁。
曹操深深看了刘骏一眼,继续问道:“荆州刘景升,名称八俊,威震九洲,如何?”
“刘表守成之犬,坐谈客耳,不足为虑。”刘骏毫不客气。
刘备闻言,面色略显尴尬,毕竟同是汉室宗亲,但他也未出言反驳。
“益州刘季玉,可为英雄乎?”
“刘璋暗弱,守户之犬,其地必为他人所图。”
“江东孙伯符如何?其父孙文台有猛虎之名,伯符年少英锐,横扫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孙策勇烈,藉父之名,略有江东,然性急少谋,轻而无备……”
刘骏说到此处,刻意停顿,想起孙策的结局,微微摇头,“虽算得上一时豪杰,却非能定鼎天下之人。”
曹操一连问了数人,刘骏皆侃侃而谈,点评精准犀利,直指要害,仿佛对这些人了如指掌。其见识之深远,判断之准确,不仅让刘备暗自心惊,更让曹操心中警兆大作。
此子,对天下大势竟看得如此透彻!他究竟是何来历?虎牢关下,一尸山残卒?不像!
曹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刘骏,突然哈哈大笑道:“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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