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庄园。
老管家手持柔软的鹅毛掸子,正小心翼翼地拂去古董钢琴上的灰尘,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吱呀——”厚重的雕花木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布鲁西大步迈了进来。
此时的她身着一身中性打扮。蓝色瞳孔如同冰川下的幽湖,澄澈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周身散发的气场让空气仿佛都降低了几度。
阿尔弗雷德抬眼看向这位冰山美少女,无奈地开口道:“感谢布鲁西小姐,为这偌大的庄园减少了冷气费的开销。以往即便是将空调开到极致,也比不上您进门时带来的这般‘清凉’。”
布鲁西微微一怔,原本冷硬的表情缓和了些许,她轻咳一声,语气里难得带上几分歉意:“抱歉,阿尔弗雷德。”
顿了顿,她目光认真地看向老管家,问道:“对了,格温在哪?”
阿尔弗雷德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腰板,抬手扶了扶眼镜:“您亲爱的姐姐还在房间里,我并没有看到她出门,应该是在忙些什么。”
“嗯。”布鲁西下意识点了点头,但是却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说来羞耻,以格温的性格,自己回来了,除非对方是在书房或者实验室,不然已经跑过来抱着自己喊什么“小布鲁西你可终于回来啦,姐姐等你等的好辛苦啊!”什么的。
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意识到什么的她皱起眉头,语气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急切:“阿尔弗雷德,格温有没有吩咐你什么?
阿尔弗雷德扶了扶眼镜,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回想,片刻后说道:“倒是有说过不会回来吃饭,不需要为她准备饭菜。”
话音刚落,便见布鲁西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不等他再多说什么,黑色的身影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楼梯。
阿尔弗雷德望着她急切的背影,满脸疑惑。
“布鲁西小姐?”
此刻的布鲁西哪有心思回应,她满脑子都是格温。
咳咳,更正一下,这是出于对她可能做坏事的警惕,没错,就是警惕!
反正越是感觉古怪,少女心底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雕花栏杆如幻影般在眼前飞速掠过,走廊两侧悬挂的油画在匆匆的视线中,仿佛瞬间化作了模糊不清的色块,在余光里一闪而过。
转眼便到了格温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布鲁西迅速回身,修长的腿微微弯曲蓄力,紧接着猛地踢出。
“轰!”雕花木门的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扇大门被直接踹开。
她紧绷着身子冲进房间,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一件件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空气中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
下意识提鼻子仔细一闻,好香……咳咳咳!
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布鲁西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强制克制自己开始找线索。
她快步走到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只看到成批成批的衣服里,混杂着几个空衣架,上面的衣服明显被人拿走了。
视线一转,她又看向床头,之前看到的那个行李箱早已不见踪影。
床上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边角整齐得如同用尺子量过一般,显然是早早做好了远行的准备。
她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快步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
深褐色的屋檐向外延伸,雨水顺着瓦片的缝隙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密的水花。
屋檐下方的草坪翠绿如常,泥土湿润松软,却没有任何脚印或拖拽的痕迹,连墙壁上都不见攀爬的手印,仿佛格温并未从这里离开过,而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布鲁西咬着下唇,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疑惑。
对方……凭空消失了?
她伫立原地,大脑如高速运转的机器般飞速思索,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丝头绪。
过了多久,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地面,突然发现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慢慢蹲下,发现,不远处,几撮细小的沙土正静静地躺在光滑的地板上,与周围锃亮的地板格格不入。
布鲁西蹲下身,指尖轻轻捻起一小撮沙土,触感粗糙,还夹杂着一丝植物的碎屑。
她确定这绝不是自己带进来的,难道是格温留下的?
她屏住呼吸,蓝色的眼眸如探照灯般在地板上一寸寸移动。
顺着沙土散落的方向,她慢慢挪动身体,突然,一抹黄绿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凑上前仔细查看,只见地板缝隙里卡着几段细碎的植物,那是几小段麦穗,附着的叶片呈独特的三角形,叶柄细长,叶缘布满细密的锯齿。
布鲁西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起其中一段,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
这好像是南瓜属的叶子。
但是从生长状况来说,好像是野生的。
野牛葫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阿尔弗雷德走了上来。
看到房间里敞开的衣柜、被踹坏的门锁,以及蹲在地上的布鲁西,他微微一愣,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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