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行动”在全球范围内有条不紊地推进,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在金融危机的肌体上精准地切除“坏死组织”,同时移植入充满活力的“新器官”。北美的那家GPU设计公司、欧洲的工业机器人控制器团队……一个个目标被陆续拿下,充实着“灵犀”生态未来的技术版图。
然而,在林见鹿心中,有一个领域的布局,其战略优先级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芯片**,特别是移动设备的核心处理器芯片。他深知,操作系统与芯片,如同灵魂与心脏,必须深度协同,才能发挥出极致的性能与能效。“灵犀OS”再优秀,如果运行在通用、并非为其量身定制的芯片上,就如同一位顶级的F1车手,驾驶着一辆未经改装的量产车,永远无法突破固有的性能瓶颈,也无法实现那些基于底层硬件特性的、颠覆性的创新功能。
这个机会,在金融危机的寒潮中,悄然浮现。
沈渊的团队通过一个隐秘的技术论坛和猎头渠道,捕捉到了一条不起眼的信息:位于美国奥斯汀的一支名为“Nexus Core”的芯片设计团队,因其主要投资人——一家中型私募股权基金在次贷危机中损失惨重,决定紧急撤资回血,停止了对该团队的所有资金支持。这支由二十几名来自英特尔、AMD、苹果的资深工程师组成的团队,正面临着一周内解散、成员各奔东西的绝境。
“Nexus Core”团队的主攻方向,正是面向下一代移动设备的高效能、低功耗的异构多核处理器架构(APU)。他们的技术路线与林见鹿对“灵芯”设备计算能力的构想高度契合,甚至在某些前瞻性的能效管理理念上,走得更远。
“机会!”沈渊在内部简报中难掩兴奋,“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这支团队的技术实力绝对是一流的!他们的架构设计文档和仿真结果都显示,其能效比可能比当前市场上的主流产品高出百分之二十以上!只是因为投资人突然撤资,原型流片(Tape-out)的资金断裂,才陷入绝境。现在收购,价格绝对处于历史最低点!”
“但是,”周薇保持着冷静,指出了风险,“芯片设计是资金和无底洞,尤其是流片,动辄数千万美元,而且失败率极高。收购这支团队,意味着我们要持续投入巨额资金,并且承担研发失败的风险。此外,团队核心成员的意愿如何?他们是否愿意被一家中国资本收购,并远离硅谷的核心圈?”
这些问题,直指要害。收购一个濒临解散的团队,不仅仅是买下一堆专利和代码,更重要的是收拢那群顶尖工程师的心。
林见鹿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组织一个精干小组,薇姐你亲自带队,沈渊提供技术支持,立刻飞往奥斯汀。我们的目标不是买下一个空壳,而是**完整地接收这支团队,包括所有的工程师、他们的知识、以及他们的创新精神**。”
他给出了明确的指示:“第一,接触要快,姿态要低调,避免引起其他潜在买家的注意,尤其是环星这类竞争对手。第二,谈判条件可以极其优厚——我们可以承诺承担所有剩余债务,提供足以完成未来两到三代产品流片的资金保障,并给予团队核心成员极具吸引力的股权激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尊重和诚意**。告诉他们,我们欣赏他们的技术,理解他们的困境,并愿意为他们提供一个不受短期财务压力困扰、能够专心追求技术极致的‘理想国’。”
林见鹿深知,对于顶尖的技术人才,尤其是这些骄傲的硅谷精英,金钱固然重要,但一个能让他们实现技术抱负、并给予绝对尊重和信任的平台,往往更具吸引力。
周薇带队抵达奥斯汀时,“Nexus Core”团队所在的办公楼已经弥漫着一种末日般的萧条气氛。纸箱堆在走廊,一些员工正在默默收拾个人物品,团队负责人,一位名叫安德森·李(Anderson Lee)的华裔技术天才,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甘。
周薇没有选择在会议室进行正式谈判,而是在安德森的办公室里,进行了一次坦诚的、一对一的交谈。
“李博士,”周薇开门见山,语气真诚,“我们了解‘Nexus Core’的技术价值,也清楚你们目前的困境。‘见鹿资本’愿意提供你们所需的一切资源,让你们能够继续完成你们梦想中的芯片设计。”
安德森·李,一个四十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不修边幅的技术狂人,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警惕和怀疑:“又是来捡便宜的吗?你们能理解我们的架构理念吗?还是只想着买下专利,然后把这个团队拆散?”
周薇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旁边的沈渊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了一份由陈默团队连夜赶制出来的、对“Nexus Core”核心架构的技术分析报告。报告中不仅精准地指出了其架构的优势,还提出了一些基于“灵犀OS”特性的、极具启发性的协同优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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