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曼兄弟的破产,如同推倒了第一块至关重要的多米诺骨牌,引发了连锁反应式的金融雪崩。曾经被视为金融创新典范的CDO(担保债务凭证)市场几乎一夜之间蒸发,与之挂钩的CDS(信用违约互换)价格则如同脱缰的野马,以前所未有的幅度飙升。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全球金融市场蔓延,信贷冻结,流动性枯竭,昔日华尔街的巨人们如同被抽走了脊梁,在风暴中摇摇欲坠。
而在那片哀鸿遍野的废墟之上,“见鹿资本”通过秦雪布下的那些隐秘的离岸金融管道,却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进行着一场冷酷而高效的“财富收割”。
这场收割,并非一帆风顺的提款。全球金融体系的剧烈痉挛,导致了交易对手风险的急剧升高,清算延迟、法律纠纷甚至潜在的对手方破产风险,如同暗礁般遍布其间。若非秦雪凭借其深厚的国际金融人脉和老辣的经验,提前布局了多重风险隔离和清算通道,即便看对了方向,也可能面临“赢了赌局却拿不到钱”的尴尬境地。
在金融海啸爆发后的几周里,“见鹿资本”那间核心战略会议室,几乎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全球金融战情室。周薇、沈渊带领着一个精干的小组,与秦雪及其海外团队保持着24小时不间断的加密通讯,处理着纷繁复杂的头寸清算、资金划转和法律文件。
“冰岛Kaupthing银行拒绝履行CDS合约,声称遭遇不可抗力!正在启动备用清算方案B…”
“AIG(美国国际集团)自身难保,其旗下金融产品部门发行的部分CDS兑付存在疑问,需要启动优先级谈判…”
“资金回流路径需要避开几个刚刚宣布资本管制的国家,重新规划…”
一条条充满挑战的信息传来,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个人都熬得双眼通红,咖啡杯堆满了桌角。赵昊甚至搬来了行军床,直接睡在了会议室隔壁。
林见鹿是这里唯一看起来“清闲”的人。他并没有参与具体的清算操作,那些专业事务交给了周薇和秦雪。他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一些看似无关的技术文档或哲学书籍,偶尔抬头看一眼屏幕上滚动的关键数据。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根定海神针。他那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所有人:一切尽在掌握,风暴终将过去,而我们,是站在风暴眼里的那个人。
他的“系统”逻辑,此刻更像是一台高精度的风险雷达,在宏观层面监控着全球金融体系的稳定性,为前线的具体操作提供着至关重要的战略预警和方向感。他能“感知”到哪些区域的金融堤坝最为脆弱,哪些交易对手可能下一秒就崩溃,从而让周薇和秦雪团队能够提前规避最大的风险。
终于,在经过数周惊心动魄的清算、谈判和法律博弈后,第一笔、也是最大的一笔做空收益,成功穿越了混乱的金融海洋,通过层层屏蔽,安全抵达了“见鹿资本”控制下的一个核心离岸主账户。
当沈渊将最终确认的账户余额数字,投影到会议室大屏幕上时,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那是一个长度令人眩晕的数字。单位是:美元。
数十亿美元!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个天文数字以如此具体、如此**的方式呈现在眼前时,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失去了语言能力。赵昊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薇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眶微微泛红,那不是喜悦的泪水,而是一种历经巨大压力后骤然释放的、混合着疲惫、震撼与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就连通过视频连线的秦雪,也罕见地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这笔钱,干净、合法(在当时的法律框架和操作手段下),而且是以现金形式存在!在全球流动性极度稀缺的金融寒冬里,这无异于拥有了一个几乎无限的“能源核心”!
“我们……成功了。”周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沉默。
“何止是成功……”赵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猛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却又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妈的,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零……这他娘的够买多少服务器,招多少人了?!”
沈渊扶了扶眼镜,努力让自己显得专业和冷静,但他敲击键盘微微发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按照现行汇率,这笔资金折合人民币超过……超过四百亿元。足以让我们……”
“足以让我们做很多事。”林见鹿平静地接过了话头,他站起身,走到屏幕前,目光扫过那串惊人的数字,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狂喜,反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凝重。
“这笔钱,不是让我们用来挥霍或者炫耀的。”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它是我们在全球金融体系剧烈动荡中,凭借认知和勇气获取的‘战利品’,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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