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明 第292章 研究院内的演讲

第二日，顾临渊从海州的侯府回到研究院的时候，此时研究院的四百多人都已经聚集在一起。

等到顾临渊到了研究院的时候，所有人激动的看着顾临渊，可以说是顾临渊成就了他们每一个人，是顾临渊给了他们机会。

见到了偶像后那种真实的激动，好歹都是经过新式教育的新学生，他们强忍着激动，而是就这么一直看着顾临渊，给顾临渊看的不好意思了。

顾临渊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学生们自己的想法，果然，马超走了过来，对着顾临渊说道：“老师，大家都想听你讲讲话。”

“好小子，你们这是给我挖坑啊，我知道你是研究动力的，内燃机的原理我离开海州之前交给你和苗佳慧两人，等这次结束后我要好好考察你们两个。”

马超听后讪讪的摸了摸脑袋说道：“老师，您放心，我和佳慧没敢怠慢！这几日试了三种铸铁，气缸的气密性总算过了关，就是飞轮的转速还不稳……最快半年，肯定给您拿出能转起来的样机！”

“半年？”顾临渊挑眉，故意逗他，“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拍胸脯说三个月。”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刚才紧绷的气氛松了不少。

马超急得摆手：“不是我怯阵！佳慧说，宁愿多试几次，也不能让机器转起来就出故障——您教过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不能急。”

顾临渊对马超摆了摆手，走到研究院广场的高台上，看着面前摆好的话筒，心想这群小子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清咳了一声，说道：“同学们好，今天见到你们，我十分高兴，感谢大家的热情。

你们都是层层筛选进入的研究院，我知道学习苦，但是学习可以给你们带来未来。

每一次实验，都凝聚着进步的汗水，同学们，昨天我见到你们的老师林子墨，他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绘画图纸，我看在眼中，我也心疼。

但是时代需要发展，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给我们负重前行，这种没有明确的指标，很苦，非常苦，甚至一道问题卡住的时候，那种心里难受的要紧。”

台下有人悄悄点头，林小满停下笔，抬头时眼里亮闪闪的——顾临渊说的这些事，是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的日常，可从侯爷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寻常的辛苦都镀了层光。

“每一次成功的背后都是无数次的失败，但是成功后的那种甜，我相信各位能体会到，因为这是你们亲手创造出来的。”

“你们总说，是我给了你们机会。”顾临渊话锋轻轻一转，语气沉了些。

“可我要说，是你们自己抓住了机会。

从前海州城里，谁会把农家子弟、匠人学徒当‘读书人’？

谁会觉得摆弄齿轮、测算水流是‘正经事’？是你们自己熬着夜认图纸，顶着质疑做实验，才让‘科技’这两个字，在海州有了分量。”

他抬手指向研究院西侧的工坊，那里隐约能看见立着的水车模型，还有半成型的内燃机零件：“你们看那水车，往后能让更多田地不旱死；

你们做的内燃机，将来能让火车、船只跑得更快，能让机床转得更稳——这些不是‘奇技淫巧’，是能让百姓活下去、让海州立住脚的根本。”

台下渐渐静了下来，学生们的眼神从激动变成了坚定，有人悄悄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本，有人抬头望着顾临渊，眼里满是认同。

“你们已经体会到了科技的魅力——它不是纸上的道理，是能让人吃饱饭、能让人少受冻、能让人在乱世里多一分底气的本事。”顾临渊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几分期许。

“往后的路还长，可能会有更多质疑，可能会有更多失败——比如内燃机可能要试十次、二十次才能成，比如新改良的农具可能要改五回、八回才能合老农的意。

但别怕，失败也是进步的一部分，只要你们还愿意钻、还愿意试，我就会一直给你们搭台子、找材料。”

顿了顿，目光扫过四百多张年轻的脸，最后落在最前排的少年们身上——他们中有曾吃不饱饭的流民，有曾只能跟着父辈打铁的匠人之子，如今却都眼里有光，握着改变命运的钥匙。

“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骄傲地说：海州的粮是我用科技种出来的，海州的城是我用科技守住的，海州的百姓是我用科技护着的。”

话音刚落，台下先是一阵寂静，紧接着，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掌声像潮水般涌起来，撞在研究院的青砖墙上，又飘向远处的田野与街巷。

最后顾临渊引用了教员的一句话并略作修改：“时代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时代是属于你们的，国家的前途是属于你们的。”

这一刻的顾临渊可谓是把自己能想到的语句全给用上了，谁让马超这几人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差点没有填上。

之后顾临渊给围在身边的同学们都签了字，尤其是一个一个叫林小满的小女孩，眼神亮晶晶的，小小的身躯在人群中挤呀挤，终于凑到了顾临渊的身前。

“侯爷，我也要签名，我也要签名！”

顾临渊接过林小满递过来的笔记本，在扉页上签上了姓名，林小满高兴的接过笔记本，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顾临渊不得不重新上到高台，拿起话筒对着下方的同学们说道：“大家别着急，接下来的时间，我都会在研究院，我也跑不了，是不是？”

顾临渊打趣的声音让众学生发出一阵笑声。

“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去了，今天我还要和电磁研究的学生商讨一下问题，除了电磁学的学生留下，其余的同学可以先行回去继续实验，我丢不了的。”

顾临渊笑着对同学们说完，底下的学生们也知道侯爷有着要紧的事情要做，便开始有序离开，只留下电磁学的学生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