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东侧回廊的薄雾时,颜慕辞的光灵力正顺着予羽的经脉缓缓游走。金蚕蛊在她腕间吐丝结茧,将灵泉凝结的金色水珠裹成晶亮的蚕茧,洛依依蹲在一旁数着蛊虫的动静,突然戳了戳温以抒的后背:"你看她指尖的金光,是不是比刚才亮些?"
温以抒刚用冰棱加固完回廊入口,闻言立刻俯身查看。予羽苍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原本涣散的金灵力正被光蚕茧一点点聚拢:"是颜慕辞的光灵力在修复她的经脉,禁咒造成的损伤...好像在好转。"
"好转个屁。"爱散突然一脚踹开西侧耳房的门,长枪上还沾着未干的黑血,"陆苍玄那老东西嘴硬得很,审了半个时辰只肯说灵脉污染是意外。"他将捆仙绳扔在地上,绳结里裹着几颗暗王令的碎渣,"倒是从他袖袋里摸出这个,像是某种传讯符。"
挽风正用折扇挑开暗王令碎渣,闻言突然笑出声:"老狐狸藏得够深,这符纸里裹着天璇阁的密信火漆。"他指尖风灵力流转,将碎渣拼凑成半块残片,"你们看这纹路——和陆明渊玉盘上的血纹不一样,倒像是...求救信号?"
颜慕辞突然停下手,幽影幼兽从他肩头跃下,用爪子扒拉着传讯符。幼兽鼻息间喷出的血色火焰落在符纸上,原本空白的纸面竟浮现出几行字,爱散凑近一看,眉头瞬间拧紧:"是三年前的日期,收件人是暗庭的左使。"
"陆苍玄不仅知情,还在给暗庭传递消息。"温以抒指尖凝结的冰镜映出捆仙绳里的碎渣,"这些暗王令残片上的怨气,和当年寒冰阁被屠时留下的一模一样。"她突然攥紧拳头,冰镜上瞬间布满裂痕,"难怪他们能轻易炼化天璇阁弟子,是用了相同的邪术!"
洛依依突然吹了声口哨,刚飞回来的金蚕蛊嘴里叼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天璇阁的云纹,背面却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咒,颜慕辞接过玉佩的刹那,断剑玉简突然发出嗡鸣:"是陆苍玄的身份玉牌,里面封着他的部分灵力。"他将玉简贴在玉佩上,光纹顺着符咒游走,竟在半空投射出段模糊的影像——
画面里,陆苍玄正跪在暗庭祭坛前,黑袍人将暗王令的碎块塞进他掌心:"只要用天璇阁的灵脉培育出完整的暗王令,阁主之位就是你的。"祭坛中央的石台上,躺着十几个昏迷的少年少女,后颈都烙印着天璇阁的入门咒。
"这是内门弟子的入门仪式!"颜慕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玉简投射的光纹突然剧烈闪烁,"陆苍玄在三年前就开始炼化同门了!"幽影幼兽突然扑向影像中的黑袍人,火焰灼烧处竟浮现出半张脸,爱散的长枪猛地顿地:"是暗庭的右使,当年带队围剿寒冰阁的就是他!"
温以抒的冰镜突然炸裂,碎片溅在地上化作冰晶:"难怪他们对天璇阁的布防了如指掌,是陆苍玄里应外合。"她看向颜慕辞,"现在有了证据,是不是可以去长老会澄清了?"
"长老会?"挽风突然冷笑,折扇在掌心转了个圈,"陆苍玄是掌管刑罚的七星长老,剩下的六位长老里,有三位是他的门生。我们带着个昏迷的予羽和个半死不活的陆苍玄,去跟他们讲道理?"
洛依依突然指着回廊尽头:"那不是讲道理的人来了吗?"晨光中,二十几位天璇阁弟子正举着长剑走来,为首的白发老者拄着玉杖,正是当年传授颜慕辞剑法的云鹤长老。他看到颜慕辞手中的断剑玉简,突然叹了口气:"慕辞,跟我去灵堂吧,剩下的五位长老都在那。"
爱散立刻将长枪横在胸前:"云鹤长老也要拦我们?"
"拦你们做什么?"云鹤长老的玉杖在地面敲了敲,弟子们纷纷收剑退开,"陆苍玄用玄阴炼魂术的事,我早就察觉不对了。"他看向颜慕辞怀中的予羽,"把金灵圣女带来,是对的。"
灵堂里,五盏长明灯在供桌前摇曳。颜慕辞将陆苍玄的身份玉牌放在灵位前,光灵力注入的瞬间,整面墙的灵位突然亮起微光,每个牌位下方都浮现出细小的光纹——那是天璇阁弟子的本命灵息。
"陆苍玄说你们勾结外人残害同门,可这些灵位不会说谎。"云鹤长老的玉杖指向最右侧的空缺,"那里本该是三年前失踪的三十七位内门弟子,他们的灵息都被困在暗王令里,刚才暗王令崩碎时,这些灵位才重新亮起。"
突然有位灰袍长老拍案而起:"一派胡言!陆苍玄掌管刑罚多年,怎会做出这等事?"他刚要冲过来,就被挽风的折扇抵住咽喉,风灵引卷起的纸屑贴在他胸前,竟显露出暗庭的符咒:"赵长老还是先解释下,自己袍子里藏着的暗庭符纸吧。"
灰袍长老脸色骤变,刚要运起灵力,就被爱散的火墙困住:"三年前失踪的弟子里,有个是你的亲孙子吧?"爱散的长枪挑起块暗王令碎渣,"用亲孙子的魂魄换暗庭的修炼资源,这买卖划算吗?"
温以抒突然将冰镜照向另外两位长老:"他们袖袋里也有相同的符纸。"冰镜映出的画面里,两位长老正偷偷捏碎暗庭符纸,洛依依立刻放出金蚕蛊:"想销毁证据?晚了!"蛊虫叼着未燃尽的符纸飞回,上面的暗纹与陆苍玄玉牌里的影像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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