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奉军：从排长到特级上将 第29章 暗夜血刃：月下白刃

一九四四年十二月十四日，深夜十一点，任县以北十五里处的无名丘陵地带。

第11集团军特务营营长周浩猫着腰，借着稀疏的月光小心前进。他身后跟着十二名精挑细选的战士，每个人都只装备着中正式步枪和刺刀，脸上用锅底灰涂得漆黑。

"营长，前面有动静。"侦察兵小李压低声音，手指向左侧的山沟。

周浩眯起眼睛，隐约看到几个黑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他立即做了个分散隐蔽的手势，战士们迅速躲进灌木丛中。

与此同时，在山沟的另一侧，日军第2师团特别挺进队队长中村一郎大尉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举起右手，十五名日军士兵立即蹲下，百式冲锋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两支队伍都在黑暗中屏息凝神，凭借多年战场练就的直觉感知着对方的存在。

深夜十一点二十三分，一阵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就在这瞬间，一名战士的刺刀不慎碰到了岩石。

"铛"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敌袭！"中村用日语低吼，日军士兵瞬间散开。

"准备战斗！"周浩同时下令。

"砰！"

"哒哒哒..."

中正式步枪的清脆射击声与百式冲锋枪的连发声顿时打破了夜的宁静。枪口喷出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双方都凭借这短暂的光亮寻找目标。

"节约弹药！"周浩大喊，"等看清了再打！"

赵大海屏住呼吸，借着月光瞄准一个正在移动的黑影。

"砰！"一名日军军官应声倒地。

日军立即还以颜色，密集的子弹打在战士们藏身的岩石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由于光线太暗，双方都在盲目射击，只能凭借枪口火焰判断敌人位置。

五分钟后，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双方的弹药都快耗尽了。

"上刺刀！"周浩拔出腰间的军用匕首，战士们咔嗒一声装上刺刀。

"突击！"中村拔出武士刀，日军士兵也亮出刺刀。

两支队伍如同两股激流，在月光下的林间空地上轰然相撞。

周浩第一个迎上中村，匕首与武士刀碰撞出火花。

"支那猪！"中村用生硬的中文怒吼。

"小鬼子！"周浩毫不示弱。

在另一边，赵大海与一名日军士兵扭打在一起。两人在泥地上翻滚，都试图用刺刀刺穿对方的喉咙。

整个空地变成了血腥的角斗场。金属碰撞声、粗重的喘息声、刀刃入肉的闷响此起彼伏。

一名战士被两个日军士兵按倒在地，他猛地拉响腰间的手榴弹。

"弟兄们，替我报仇！"

轰隆一声，三个人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周浩与中村的决斗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两人身上都已多处负伤，鲜血浸透了军装。

"你的...很能打..."中村喘着粗气。

"还没完呢！"周浩吐出一口血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双方都以为是对方的援军，战斗变得更加疯狂。

"杀一个够本！"战士们用尽一切手段与日军搏斗。牙齿、拳头、枪托都成了武器。

中村终于露出破绽，周浩的匕首狠狠刺入他的腹部。但中村在倒地前，也将军刀插进了周浩的大腿。

"天皇...万岁..."中村吐着血沫断气。

周浩拄着军刀单膝跪地，环顾战场。还能站着的只剩下五个人，三个战士和两个日军士兵。

残余的两名日军士兵对视一眼，同时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

"轰！"

当援军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特务营只有四人幸存，且都负伤。日军特别挺进队全军覆没。

"立即...向军部报告..."周浩艰难地说，"鬼子...夜战很厉害..."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第十战区司令部。林文澜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诸位，"林文澜面色凝重，"从今晚的交手来看，日军特别重视夜战训练。我们必须立即采取对策。"

黄伯韬首先发言："总座，我建议各部队立即加强夜间警戒，特别是要设置多重哨位。"

卫立煌补充道："应该立即开展专项夜战训练，重点训练听声辨位和近身格斗。"

会议持续到凌晨三点。就在林文澜准备散会时，紧急军情传来："报告总座！日军在多条战线同时发起夜袭！"

十二月十五日凌晨四点，保定前线。

日军第2师团借助月光，突然发起大规模夜袭。他们显然受过专门训练，进攻时尽量保持安静，直到接近阵地才突然开火。

"照明弹！发射照明弹！"前沿阵地上，军官们大声呼喊。

但日军专门瞄准照明弹手进行射击，阵地很快重归黑暗。

"用手榴弹！"第1师师长张彪亲自在一线指挥，"听声音投弹！"

战士们凭借日军进攻时发出的声响，盲目投掷手榴弹。爆炸的火光短暂照亮战场，显露出日军密密麻麻的进攻队形。

在最激烈的城南阵地，日军甚至摸到了指挥所附近。

"保护师长！"警卫排与日军展开激烈枪战。

张彪拔出手枪，凭借枪口火焰连续击毙了两名日军。

与此同时，其他战线也同时告急。石门方向，第12集团军遭到声东击西；津浦路方向，第13集团军陷入重围；黄河防线，日军强渡得手。

整个华北战场，这个夜晚格外漫长。枪声、爆炸声、呐喊声此起彼伏，直到天明。

凌晨五点，天色微明。各战线陆续传来战报：

"报告总座，昨夜作战，我军伤亡约六千人，估计歼敌五千。第13集团军被围。"

林文澜面色凝重："命令第15集团军立即解围。同时，各部队今天起开始夜战强化训练。"

当太阳升起时，华北平原上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黄伯韬巡视阵地时，特别检查了夜间的警戒布置。

"今晚鬼子肯定还会来，"他对部下说，"我们要准备好招待他们。"

第十战区立即开始了大规模的夜战训练。战士们被蒙住眼睛，训练听声辨位；在月光下练习刺刀格斗；学习利用阴影隐蔽...

夜幕再次降临时，华北战场上的每个人都屏息以待。新一轮的夜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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